蕭旭本也是強弩之末了,又隻顧去撿那金扇。於是,當三支箭同時到達,避無可避……
蕭旭堪堪躲過兩側的箭羽,中間那一支卻是瞬間射進蕭旭的右上腹部。蕭旭悶哼一聲,仍然撿起了那金扇。
縱是強弩之末,縱是如此重傷,蕭旭依然使了輕功,疾行至城門口。
餘二,餘三立時上前扶了蕭旭,翻身上馬,向鳳鳴郡馳去。
隻聽得半山腰
“朔國竟有如此勇猛的將軍。”
回到軍營,餘二,餘三急急抬了蕭旭回到主將帳中。蕭旭躺在床上,大汗淋漓。手中握著那金扇,口中呢喃著,“哥哥”。隨即昏死過去……
…………
這鳳鳴峽的戰報,便由餘二,直跑死了幾匹快馬,以最快的速度,於三日後的早朝傳至宮中。
“啟稟皇上。羽林軍副大將軍程躍,投敵叛國,致使蕭大將軍落入埋伏。蕭大將軍以一人之力殲敵過半。卻身中一箭,性命垂危。如今軍中士氣大增,請皇上再派大將前往。還有……屬下能否帶禦醫前往鳳鳴郡,救治蕭將軍?”
當聽到蕭旭一人殲敵過半,鄭旦甚是沾沾自喜。接著便是性命垂危。鄭旦整個人都不好了,慌亂中顧不得承章帝還在思量。便急急上前一步。
“兒臣願往。”
“吆,蕭將軍已重挫陳軍。你這時候請纓,是想占這便宜。”七皇子嗤之以鼻。
隻聽得二皇子幽幽道:“此時打退陳軍,自然是有可能的,但是想收回那鳳鳴峽依然不易。”
鄭旦急了,能不能去見蕭旭,在此一遭了,於是堅決道:“兒臣願立下軍令狀,若收複不了鳳鳴峽,聽憑父皇處置。”
“好!”承章帝仿佛不想再聽他人言論,直接答應了鄭旦。
一時之間,朝堂議論紛紛。對大部分官員而言,這十三殿下確是一無是處。帶兵打仗怕是要撲街。
七皇子氣的吹胡子瞪眼,真以為他自己去了,就能收回那鳳鳴峽。
但見鄭旦瞅了一眼七皇子,冷哼了一聲。繼而走向四皇子,陰鬱至極,低聲道:“要是蕭旭死了,我就讓你去陪葬。”
四皇子側臉微動,仿佛咬緊了牙關。內心或想著,這一遭,你倆都得完。
鄭旦心下慌張,不敢耽擱,向承章帝拱手,“兒臣,現在便去。”
餘二緊跟其後,與鄭旦,無雙一同回府的過程中,細細講述了蕭旭的計劃,以及當時在鳳鳴峽遇襲的情形。
鄭旦聽得心驚,不由擰起了眉,攥緊了拳。那擔心蕭旭的心更甚了……
什麼都沒準備,甚至都沒向承章帝再要些人馬。鄭旦便跨上蕭旭送的白馬,與無雙,餘二二人策馬疾馳向鳳鳴峽。
在鄭旦的心裡,恐怕隻想去救蕭旭,或者,見蕭旭最後一麵。無他!
…………
那白馬英姿勃發,四蹄翻騰,仿佛蹄不沾地。直甩得無雙,餘二兩人,連馬蹄掀起的塵土,都沒瞧上一眼。
直到……疾馳到鳳鳴郡城門下,風塵仆仆的鄭旦猛扯了韁繩,翻身而下。
便見那馬,雙眼暴突,仰頭長嘶一聲,撲通一聲,身邊塵土飛揚,那馬,立時,暴斃而亡……
鄭旦輕歎一聲,拍了拍那馬。於城門出示了令牌,便被城門前的守衛領至軍營。
自蕭旭重創了陳軍,這幾日陳軍也是安靜的很,沒再騷擾鳳鳴郡,恐怕也是在等待援軍。所以這城門前,算是一片祥和。
節度使看著前來的十三殿下,驚訝至極。這報戰事的探馬餘二還未回來。朝廷派下的大將,便到了!
“蕭將軍在哪?帶我去。”鄭旦可顧不上看節度使那驚訝的眼神。
…………
帳簾被掀開……
映入眼眸的,是榻上那個,上身赤裸,纏滿了絹帛的人。蕭旭臉色慘白,右腹血紅的一片,靜靜躺在那冰冷的床榻上,等著命運的裁決。
鄭旦疾步上前,看著眼前這個,原本鮮活的生命,此刻,奄奄一息。
腦子裡全是,蕭旭那陽光一樣的笑容,捉弄他時那戲謔的神情,那第一眼就讓鄭旦心動的清澈眼眸。
鄭旦崩潰了,路上告誡過自己千萬次,見到蕭旭一定要鎮定。可是現在,看著蕭旭那依然緊握著金扇,不肯鬆開的手。
他忍不了了,眼淚奪眶而出。
身邊的餘三,似是也有觸動,憤憤道:“一定要為大將軍報仇。”
鄭旦定了定神,望向一邊的軍醫。
但聽那軍醫,喏喏道:“蕭將軍傷到了要害,血流不止。如果是常人,早就沒了。蕭將軍卻整整撐了五六天。現在氣息微弱,怕是不行了。”
鄭旦強製自己鎮定。取了放在桌上的,蕭旭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連劃了幾刀。那手腕頓時血流不止。
大帳裡的人皆是一驚,鄭旦卻異常平靜,舉了手腕,讓血流到蕭旭的嘴裡和那觸目驚心傷口上。然後,在彆人驚訝的視線中,利落的將手腕纏住。又命人拿來了地圖。
畢竟,仗還是要打的。
須臾,鄭旦發話,“王節度使,父皇派我來收複鳳鳴峽,你我需一心,方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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