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到船舷,海風撲麵而來,鄭旦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心裡的煩躁才稍稍緩解。
抬眸遠望,皆是茫茫大海。鄭旦那遊離的目光,忽得停在一處。
便見,遠處的天空,突然劃過三道不規則的閃電。鄭旦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閃電?
鄭旦又盯著那方向,看了好久,卻是再沒看到閃電。鄭旦揉了揉酸澀的雙眼,靠著船舷,目光又遊離了起來。
提著酒壇子的無雙,上得甲板,正好撞見目光呆滯的鄭旦。遠遠便喊了聲,“乾嘛呢?發什麼呆?”
鄭旦整了整身形,指著出現閃電的地方,問道:“無雙,那邊可是有一個島?”
無雙朝幾個方位看了看,不太確定道:“好像是葫蘆島。”
“形似葫蘆?”鄭旦猜測著。
“嗯,聰明,這島四周都是山石,從那葫蘆口上岸,就好似進了葫蘆肚裡。”
“哦,有特點,那島上盛產什麼?”
“聽說,這島每每雷雨天氣,島上的湖泊裡便會跳出一種黑而大的魚。這魚的油脂很厚且特殊,加工後,可久久燃燒不滅,當地島民以此為生。隻是現在應該是個荒島了。”
鄭旦驚訝,“為什麼?”
無雙仰頭倒了一口酒,袖口拭了拭嘴角,“那地方,閃電頻發,雷暴天氣居多,經常山火肆虐,民不聊生,島民隻能棄島,另謀出路。”
“噢…就是它了。”鄭旦從無雙手裡搶過酒壇,也仰頭喝了一口。接道:“無雙,等再回來,我們找機會去那葫蘆島。”
無雙皺了皺眉,“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乾什麼?”
鄭旦朝無雙賣弄了個眼色,拍了拍無雙的肩,神秘道:“找寶藏。”
“寶藏?那裡有寶藏?”無雙激動得大喊。
鄭旦一腳踢了無雙的腿,“咋咋呼呼乾什麼?”
無雙後知後覺,捂住了嘴,畢竟這船是朝廷的,船上可都是朝廷派的人。
可無雙臉上那笑容都掩飾不住了,小聲嘻嘻道:“找到寶藏分我點兒。”
“都給你。”鄭旦沒好氣道。然後拉了無雙,“走,去你屋,喝點兒。”
無雙跟在鄭旦身後,問道:“怎麼不回你屋?讓你那小丫鬟,也伺候伺候我。”
鄭旦撇撇嘴,“不行,禹錫隻能伺候我。”
這話一出口,鄭旦立馬又後悔了,自己最近好像老發神經,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無雙立時發出了靈魂拷問,“你不會喜歡劉禹錫吧?還叫得這麼親密,你什麼時候跟他走這麼近了?”
“近嗎?”鄭旦迷茫了。
無雙剜了鄭旦一眼,鼻子哼哧一聲,“近,太近了,哼…你好自為之,彆讓蕭旭逮住你。”
兩人邊走邊聊,聲音引得七皇子也急急開了門,探個頭出來,“你們乾嘛呢?哎呀,坐了三天馬車,你們都不累嗎?”
“七皇兄,要喝酒嗎?”鄭旦舉了舉手中的酒壇。
七皇子閃身而出,無雙又跟房門口的小廝要了吃食和酒,三人一道進了無雙的房間。
三人於榻上坐定,便見一人領著幾個丫鬟端著餐食、酒水魚貫而入。甚至還進來幾個花枝招展的舞娘,翩翩起舞起來。
無雙笑眯眯道:“哎呀,朝廷還真是重視這次大雍之行。看看對你這待遇。皇上說了。讓你儘可能的心情愉悅。”
便見立在旁邊那人,向三人依依拱手,道:“是,兩位殿下、吳指揮使,在船上的幾日,生活上的一切均由下官打理,各位有什麼需要,跟門口的小廝說便可。”
那人又向三人行了禮,“那下官就不打擾了。”說著,便退了出去。
這船上的房間本來就不大,又是大夏天,嗚嗚泱泱這麼多人,鄭旦又開始煩躁了,於是揮手屏退還在熱舞的舞姬,“都下去吧。都去涼快涼快。”
幾個舞姬魚貫而出,無雙還趁機捏了其中一個舞姬的屁股,對人家眉目傳情了半天,然後對鄭旦不滿道:“你這是乾嘛?老子願意看。你踏馬還真隻喜歡男人啊?”
鄭旦白了無雙一眼,“你彆給我搞事情。你若在船上待幾天,把這些姑娘全給糟蹋了。讓我知道,饒不了你。”
無雙甚是心虛得瞅了瞅鄭旦,不滿道:“行行行,知道了。”
七皇子則看著無雙,唏噓道:“吳指揮使,你確實更像種馬。”
無雙卻是不在意得哈哈大笑。
此時劉禹錫也進得房間,開玩笑道:“七殿下,你可得小心,這吳指揮使男女通吃。”
便見,無雙一把拉了劉禹錫的手腕,順勢把人帶在懷裡,使勁在劉禹錫的肩膀上嗅了嗅,言語輕佻,“嗯…劉大人,你就不錯。”
無雙又瞅了瞅鄭旦,吸了口氣,“你是怎麼勾引他的?你是想取代蕭旭?”
隻見劉禹錫手腕一轉,反手鉗住無雙的手腕,身形微微一轉,便行至無雙身後,直帶著無雙的手臂伸到頭頂。接著用上了幾分力道。竟捏得無雙齜牙咧嘴起來,“疼疼疼,劉禹錫,你果真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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