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和阿爾紮戈斯麵對麵坐在一張木桌子前,桌子上擺放著兩杯酸啤酒,兩人就這麼坐著盯著麵前的酸啤酒,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
“你說,你是阿爾紮戈斯?”
拔都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聽見拔都說話,阿爾紮戈斯也不再感到尷尬,他樂嗬嗬端起麵前的啤酒道
“你不是在找我嗎?都不認得我,怎麼找我?”
拔都滿臉黑線的看著眼前男人一臉濃密的紅色發須,淡淡開口道
“他們給我的畫像上,你長的並不像一隻紅毛猴子。”
聞言阿爾紮戈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上濃密的發須,不好意思道
“這倒是給你的工作添麻煩了,抱歉哈。”
拔都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合著眼前這人態度還挺客氣呢?
一口氣喝完杯中的啤酒,阿爾紮戈斯心滿意足的又給自己續上一杯,對著拔都道
“說說看吧,你找我做什麼。”
拔都感覺更奇怪了
“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你還知道我在找你?”
阿爾紮戈斯聞言頓時哈哈大笑,他有些驕傲的說道
“我跟帝國那位一臉嚴肅的女士有些交情,對於這些情報工作的道道,也是知道一點的。當我發現街上一些商隊和行人都開始打聽一個叫阿爾紮戈斯的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人在找我了,畢竟在巴旦尼亞,可沒人叫我阿爾紮戈斯。”
拔都聞言有些尷尬,自己的情報工作似乎做得有些明目張膽,看出了拔都的尷尬,阿爾紮戈斯反倒出言安慰道
“其實你的情報工作算是不錯的了,畢竟那些找我的人,基本上第二天就離開馬魯納斯,去其他地方找事乾了,雖然為了高昂的獎金,他們在找到我的下落後的第一時間就會來找你們領取第納爾,但是同時又不會因為過久的待在馬魯納斯而引起當地貴族的懷疑。”
說著喝了一口啤酒的阿爾紮戈斯又補充道
“那位女士手下的人,也樂於去找這些經常來往於各個城鎮的人打聽消息的。”
拔都聞言點了點頭,問道
“那你猜猜看我為什麼來找你?”
阿爾紮戈斯看了他一眼,又給自己續上一杯啤酒道
“朋友,我是酒鬼,不是傻子,雖然看你庫塞特人的麵貌,我大致可以猜到你來找我做什麼,但是我做的見不得光的事多了去了,我的仇家可以說是數不勝數,要是你這麼一問我就把我做過的事情一股腦全說出來,那萬一你不是我所猜想的那個人派來尋找我的,我不就小命不保了嗎?”
拔都感覺這天聊不下去了,於是直截了當道
“你手裡有一件東西,我的主人需要它。”
誰知聽見這話的阿爾紮戈斯臉色一變,不複剛才的和顏悅色,換上了一副冷漠鄙夷的臉色
“我還以為是我某位在庫塞特的故友來找我,誰知道卻是帝國那群煩人的蒼蠅,庫塞特佬,告訴我,為了什麼,一隻孤傲的草原蒼狼會去給帝國人當狗?”
拔都聞言皺了皺眉有些不悅,但他還是耐著性子開口道
“我隻要那塊破旗子,然後把它給要它的人,我的任務就完成了。至於這其中的操作細節,我們大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阿爾紮戈斯卻是笑了,他看著拔都,淡淡道
“所以,隻是為了討塊麵包嗎?”
拔都也懶得再跟他廢話
“東西交出來,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這塊旗子在你手裡屁用都沒有,你卻可以用它換來財富和地位,這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嗎?”
誰知阿爾紮戈斯卻是換了一副饒有興趣的口吻道
“什麼都可以嗎?”
見拔都點了點頭,阿爾紮戈斯玩味的笑道
“那我要帝國毀滅,不複存在。”
說著,阿爾紮戈斯抬起頭看著拔都
“你可以給我麼?”
拔都愈加不爽了,他冷冷的盯著阿爾紮戈斯
“你在耍我?”
阿爾紮戈斯並沒有回答拔都,隻是自顧自說道
“你知道麼,其實我可以有一個幸福圓滿的家庭,嚴厲的父親,慈祥的母親,可愛的妹妹,但是一場戰爭的餘波,把這一切都毀了,一些不知道來自哪支部隊的帝國軍人,就像蝗蟲啃咬莊稼一樣把一切都毀了!而這些甚至不會在帝國人那該死的史書上留下一筆,在他們眼中這似乎就是一件再小不過的小事。”
“可這卻足以讓我萬劫不複了,一夜之間除了這條命,我什麼都沒有了,在那一整個村子的焦炭中我甚至不知道哪一具是我家人的屍體,我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在灰燼中扒出二百一十七具被燒成焦炭的殘肢斷臂,我敢保證,就連最經驗豐富的仵作都沒辦法辨認出它們那些來自於同一個人。於是我發誓,我要報複帝國,我要將它親手毀滅。”
“很可笑,不是嗎?就像是一隻蟲子妄想推倒一棵參天大樹一般。但是你知道麼?我差點就做到了,我換了個名字加入了帝國軍隊,我一步一步往上爬,我坐到了一個異族人在帝國軍隊能爬到的最高的位置,但是這還不夠,我除了整天守著那塊破旗子和那個老東西,其餘的什麼都乾不了,但是大地之母沒有忽視來自她子民日日夜夜發自內心最為誠懇的祈求,那一天,那個人來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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