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楚格以一種極為狼狽的方式結束了這次出征。
那顏們再回到庫塞特之後也紛紛各自回了自己的領地,不論是誰都絕口不提這次戰爭中發生的事情,但是誰都清楚,某些隱藏在暗中的東西已經悄悄的發生了改變。
拔都卻是讓速不台帶著大部隊返回營地,自己則讓一支百人隊和自己又折返回到了敘拉托斯堡附近,拿著涅雷采斯家族的手信跟敘拉托斯堡的守軍打了一下招呼之後,拔都隻身一人回到了安普雷拉,很不幸,雖然拔都幫助歲侖那顏躲過了第二波箭雨,但自潘德拉克戰役之後便沒有過過一天正常生活的虛弱的歲侖那顏最後還是沒能活過來。
恩庫裡翁有些抱歉,但是當時畢竟事發突然,至少兩人還是成功得用歲侖那顏的死,在庫塞特的各個伯克心裡種下了一枚種子。
而拔都看著歲侖那顏的屍體,雖然覺得這樣做並不道德,但是還是將其屍體又給插上了幾箭,再將其拔出來,又將泥土抹在了歲侖那顏屍體的身上。
做好這一切後,拔都將歲侖那顏屍體包裹上一層亞麻布,馱在馬上帶了回去。
拔都沒有選擇走馬凱布前的渡橋返回庫塞特,而是憑借著恩庫裡翁的手信,將歲侖那顏的屍體安放在敘拉托斯堡後,帶著五十騎走北部與斯特吉亞的交界處回到庫塞特,拔都一路急行,路上偶爾能看見兀兒渾乃特家族的巡邏部隊,這很奇怪,畢竟庫塞特極北之地屬於巴魯台特和庫吉特的領地,兀兒渾乃特家族即使作為統治者也沒有權利在此地派遣巡邏隊。
巡邏隊看見拔都一行人上前盤問,他們似乎在搜查著什麼,但看見拔都一行人除了一人一騎和身上的乾糧之外,再沒有多餘的物品,同時也是礙於對方的貴族身份,也就沒有再為難拔都。
拔都看著兀兒渾乃特部落的巡邏隊,不由得還是有些擔心。
兩天後,拔都終於趕到了巴爾塔罕。
作為極北之地的堡壘,巴爾塔罕沒有條件讓自己變得有多麼的富饒,尤其是在潘德拉克會戰結束之後,庫吉特部落的人口銳減,樣本就由於環境限製而不怎麼富饒的巴爾塔罕顯得更加破敗蕭條。
作為曾經庫賽特第二大家族的領地,巴爾塔罕如今的街道上卻再也看不見往日般熱鬨的場景,大街上除去少量的牧民之外,隻有寥寥幾名侍衛在漫無目的的巡邏。
拔都歎了口氣,不過也隻是歎了口氣,這口氣隻是源自於自己內心的感慨,而非對庫吉特部落遭遇的同情。
走進巴爾塔罕的大廳,這裡沒有如同馬凱布般高聳入雲的城牆,也沒有如同柴坎般金碧輝煌的大廳,有的隻是最簡單的圍牆和一些木質護欄。
墨速宜伯姬和拔該伯克聽聞拔都前來造訪感到有些奇怪,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節骨眼上。然而畢竟自己部落也沒什麼可以值得讓外人謀圖的東西了,兩人也就大大方方的接見了拔都。
拔都見到兩人,也不多寒暄,直接說道
“對於貴部落的遭遇,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另外,出於對歲侖那顏的尊重以及敬仰,我用了一些手段將其遺體從安普雷拉帶了回來,但是想必你們也清楚,如今極北之地滿是兀兒渾乃特家族的巡邏隊,我沒有辦法將他帶過來,所以可能得勞煩二位中某一人跟我一起走一趟了。”
兩人聞言有些驚愕,但是看拔都的樣子並不是開玩笑,於是在對視一眼之後,墨速宜伯姬開口問道
“或許我不應該懷疑您,但是我想知道您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呢?草原上同情顧及到部落的人不在少數,但沒有人會冒著極大的代價以及忤逆可汗的風險去做這樣一件事情。”
拔都點了點頭道
“確實,兀兒渾乃特家族的勢力很龐大,龐大到讓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隻能仰視他們,但是在我成為那顏之前,我曾經是庫吉特部落的一名戰士,是歲侖那顏給了我機會,讓我活下去,並且可以建功立業,謀求更多的財富和地位。他於我有恩。”
說著,拔都掏出了那片自己一年前離開草原前往帝國時,證明自己身份所分發的木牌。
拔都有些慶幸,畢竟這塊牌子一直放在涅雷采斯,當初彭同本來打算扔掉它,但是拔都考慮到自己在庫塞特有些事情可能要和庫吉特部落拉拉關係,所以就留了下來並且帶在身邊。
墨速宜伯姬接過那片木牌,隨即所有的懷疑都煙消雲散,她有些感動的說
“這樣吧,我我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拔都那顏,我,我真誠的代表庫吉特部落,感謝您,感謝您忠誠而又英勇的行為。”
拔該也有些動容,不過這個不善言辭的草原大漢也隻是走下來拍了拍拔都的肩膀,紅著眼圈卻也一句話沒說。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算很複雜,拔都去了一趟馬凱布,跟蒙楚格說自己部落在返回營地的時候,發現了大規模的瘟疫,他懷疑可能各個那顏的部落士兵都沾染上了這種疫病,建議可汗在查明事情之前,暫時停止和帝國人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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