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春天之後,斡祖河畔的草原就開始變得燥熱起來。帖牙河與斡祖河彙流的地方,生活著格烈登的牧民們,以往這個時候,他們都會驅趕著自己的牲畜來到河邊,因為乾燥的風兒已經帶走了內陸絕大部分的草芽兒,隻有奔騰不息的河流旁,才會有鮮嫩的草場。
然而今天,斡祖河畔的草原卻不見了以往牧民的身影,隻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聚在一起的帝國士兵們。
這些是留守在埃澤努爾堡等待接收帝國方麵新一輪輜重給養的士兵,但是似乎今天的車隊來的格外的晚,從早上一直等到傍晚,斡祖河的河水依舊在不停地奔流。
察覺到不對勁的守備軍官第一時間派出了一小支輕騎兵隊伍去查看情況,然而騎兵隊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回任何的給養,隻有幾個奄奄一息的押運士兵。
守備軍官見狀不敢大意,隨即派人快馬加鞭的通知了尚在的奧多赫等待軍械到位的軍團元帥賽蘭冬。
賽蘭冬收到消息之後,憑借自己多年的職業素養,很快判斷出來了劫殺自己給養車隊的元凶——南部草原目前唯一一支可以自由活動的軍隊,蒙兀特。
對於這個新興的家族,一直活躍在東部戰線的賽蘭冬也曾去專門了解過,但是由於蒙兀特確實成立時間太短,加之庫塞特南部那邊和帝國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其他的庫塞特貴族則也不了解蒙兀特,因而賽蘭冬並沒有得到太多關於蒙兀特的信息。
因此,麵對這個未知的對手,賽蘭冬不敢大意,但是他並不覺得能夠在庫塞特占有一席之地的蒙兀特的領袖會無緣無故的襲擊自己的給養隊伍,打開地圖,賽蘭冬沉思了片刻,仔細端詳了一會庫塞特南部地形之後,賽蘭冬心裡逐漸有了一個猜測的雛形。
賽蘭冬命令侍從收起地圖,自己則拿出紙筆寫了起來。
……
拔都這邊,他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找帝國人的麻煩,但是隻能說帝國人來的太是時候了,春末夏初的時候,正是蒙兀特部落北遷去往東北部尋找新的草場的時候。
夏日的南部草原太過於乾旱,根本不足以供應部落的需求。
但是現在從埃澤努爾堡到奧多赫,帝國人的軍隊已經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封鎖線,想要帶著數萬部眾穿過這道封鎖線無異於癡人說夢。
所以拔都想要分散一下帝國人的注意力,哪怕是調遣一部分的士兵到埃澤努爾堡以西的地方去駐守,自己那時哪怕用添油的方式轉移部眾也比現在要好的多。
但是似乎帝國人那邊並不打算理睬拔都這邊,心急如焚的拔都無奈,隻能打算讓烏蘇爾帶著一部分部眾喬裝成阿塞萊人前往侯森·富勒格以南的河流附近尋找草場。
這樣一來雖然確實緩解了一部分壓力,但是一來畢竟烏蘇爾本人和薩蘭家族那點子破事擺在這,而且同時也確實是阿塞萊那不毛之地能夠承受的人口有限,拔都思慮再三,決定先讓烏蘇爾帶著他自己的本部人馬和一些婦孺轉移向南。
但是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拔都又試了兩次劫掠帝國人的輜重車隊,可是奧多赫那邊的帝國軍團卻依舊是不動如山,拔都對此感到無比奇怪,雖說奧多赫附近有一定的森林可供修建攻城武器,但是沒有足夠的工具和彈藥糧食,帝國人不可能在奧多赫附近跟阿克魯木死磕的。
威利這個時候進來對拔都說道
“情況不太好,牧民都在抱怨自家的草料儲備越來越少了,實在撐不住了。”
拔都聞言有些心煩意亂
“我能怎麼辦,帝國人就死賴著不走,咱們還直接趕著牲畜闖過去嗎?”
威利也是歎了口氣,良久,威利試探著說道
“要不,找呼魯那格或者蒙楚格那邊?”
拔都搖了搖頭
“他們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哪還來閒心管我。”
“試一試呢?畢竟現在外敵當前,蒙楚格也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拔都聞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算了,還是給蒙楚格去一封信吧,死馬當活馬醫了。”
威利應聲離開了,拔都則是依舊坐在原地有些煩悶。
兩日後,拔都沒能等到蒙楚格的消息,反而是似乎是感覺到拔都的不耐,帝國人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賽蘭冬命令手下的軍團收起建到一半的攻城器械,開始向著埃澤努爾堡轉移。
拔都聽見斥候的彙報頓時大喜過望,李凱下令威利和哲彆率領一部分軍隊掩護部眾和牲畜轉移,自己則帶著速不台率領剩餘的士兵繼續在埃澤努爾堡以西吸引帝國人的注意力。
……
帝國人的軍團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轉移工作,賽蘭冬注視著高聳的奧多赫的城牆,有些無奈。
遠處尤利俄斯家族的族長,席隆尼亞城的執政官巴拉諾爾騎著馬朝著賽蘭冬這邊而來。
待接近賽蘭冬的位置之後,巴拉諾爾當即下馬上前詢問道
“元帥,為何要下令軍團整體轉移,一些煩人的蒼蠅而已,咱們沒必要這麼大動乾戈吧,而且這一走,阿克魯木那家夥不就又有更充裕的時間做防禦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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