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刺客刺在沉重劄甲上軟趴趴的攻擊,怯薛們如同拎著小雞崽子一般把身著黑色衣服的刺客一把從窗台上扔了下去。
拔都並不打算留著這刺客一條命,畢竟身在馬凱布,拔都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件事情是誰指使的。
狗急跳牆了嗎?
拔都若有所思的低頭喃喃道。
拔都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畢竟如今自己身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今時也早已不同於往日,蒙楚格已經有了充分的理由來不顧其他那顏的反對除掉自己。
拔都想過蒙楚格可能會在婚禮上突然發難,又或者是借口討伐叛逆公然對自己出兵。
誰成想,他挑了個最簡單粗暴無腦的方式。
看著和夜色融於一體的刺客,拔都將窗戶重重合上,轉過頭,拔都剛吩咐完身旁的怯薛今夜輪流換崗時,呼魯那格就突然衝了進來。
著急忙慌的呼魯那格看見拔都和十幾個怯薛擠在房子裡,也來不及驚訝了,直接拉住拔都的手說道
“走,拔都,帶著咱們的人趕緊離開這裡!”
拔都見狀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掙紮著把呼魯那格的手拉下來,有些驚疑的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了,蒙楚格派人過來抓我了?”
呼魯那格搖了搖頭
“沒時間解釋了,趕緊走,快!”
於是拔都也隻好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橫豎不管怎麼樣,呼魯那格同為南方貴族,肯定是和自己站在一邊的。
於是拔都便不再顧慮什麼,帶著手下的怯薛和呼魯那格一同離開了住房所在的塔樓。
一行人沒走多久就碰見了遠處一支蒙楚格的可汗衛士,拔都目測大概有二十人左右。
頓時隊伍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怯薛們緩緩的抽出腰中的彎刀,一動不動緊張的注視著前方來人。
誰知呼魯那格卻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放鬆,放鬆,彆緊張,那是我的人,他們提前換上了兀兒渾乃特家族的盔甲而已。”
聞言怯薛們也不疑有他,能混上怯薛位置的,基本上都是最早跟著拔都的那一批人,他們也很清楚自家那顏和帖克力特家族的關係。
收起腰刀,眾人在呼魯那格的帶領下朝著那群可汗衛士們走去。
拔都無意間注意到了呼魯那格的腳步似乎有點急促,他又抬頭看向那群前方的可汗衛士,頓時不由得鄒起眉頭來。
“呼魯那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拔都也加快了腳步想要跟上呼魯那格,聞言後者的腳步也不由得一頓,轉過頭來對著拔都露出一個笑臉。
隻是那個笑臉,有些過於牽強了。
拔都剛想繼續追問,呼魯那格就突然感覺像見了鬼一樣的指著拔都的身後
“快!拔都,低下腦袋!”
拔都聞言頓時不由得一驚,忙回過頭看去,身旁的怯薛也被呼魯那格逼真的表情迷惑,紛紛一臉戒備的轉身看向後方。
漆黑的夜,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拔都心裡頓時猛地一沉,他再次把頭扭過去,卻已經看不見呼魯那格的身影了。
拔都心裡頓時警鈴大作,他忙把目光往前看去,隻見遠處的主城城牆上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了一隊隊舉著火把的士兵,他們拿著什麼武器,正對著拔都等人。
拔都見過那個武器,在潘德拉克戰役對戰瓦蘭迪亞人的弩手時。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致命的弩箭已經將他們全部覆蓋,拔都眼前被火把映照的光亮的畫麵,被密密麻麻如同蝗蟲一般的箭雨遮擋,恍惚間,拔都似乎又想起了當年那紅色的盾牆手和那些縈繞在耳邊的,戰友們的哀嚎。
拔都等人距離城牆不過四五十碼的距離,這樣短的距離搭配上包鐵弩和重型弩矢,即使是具裝騎兵來了也得被射成篩子。
因此,一輪齊射過後,怯薛們紛紛重傷倒地,拔都由於沒有穿戴盔甲,最早倒了下來。
幾個還尚有一絲餘力的怯薛掙紮著起身想要拿出弓箭反擊,然而他們顫抖的手剛將箭矢搭上弓弦,第二輪弩箭便再次呼嘯而來。
至此,場上再也沒有了什麼動靜,隻剩下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劈裡啪啦的聲響。
呼魯那格的身影此時才慢悠悠的出現在城牆上,他靜靜的俯視著城牆下被弩矢覆蓋,一動不動的拔都和蒙兀特怯薛,沒由來的突然歎了口氣。
“去吧,把他們收拾好,就彆隨便丟城外喂野狗了。”
說罷,呼魯那格搖了搖頭
“也算是我的最後一點心意吧,拔都。”
說完呼魯那格就轉身離開了,或許是出於愧疚,又或許是對包鐵弩威力的自信,呼魯那格並不打算再費工夫去查看那些已經被射成篩子的屍體。
殷紅的血液此時已經由拔都等人的身下擴散開來,在夜色和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瘮人。
“喂!你們幾個,過來把這些東西挪走。”
恭恭敬敬送走呼魯那格的副官此時猛地變了臉色,轉身對著身後一支可汗衛士吩咐完,便一臉嫌棄的離開了滿是血腥味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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