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福耳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眼神中滿是忌憚和凝重之色。
皇帝在人家手上,先不管他現在是個什麼慘樣子,拔都光是把盧孔往那裡一擺,自己這邊也會變得束手束腳甚至士氣低迷起來。
居福耳想到這,不由得回過頭去觀察周圍士兵和軍官們的表情,不出他所料,眾人眼中皆是滿滿複雜的神色,和之前的狀態大不相同。
在這種情況下,居福耳也沒了主意,打還是不打,要是打,傷到了皇帝該怎麼辦?要是不打,放這支庫塞特軍隊離開包圍圈,那麼接下來再想抓住他們可以說是難如登天,自己這一方也會陷入長久被動的防禦戰中去。
而主動攻城更是下下之選,庫塞特隻要用極少的部隊騷擾自己的糧道,自己大部隊在附近以逸待勞,自己一方便會不攻自破。
所以,居福耳決定召開一次臨時會議,商討目前的決策。
不過說白了,這次會議也不過是走個過場,預防這場戰役中遭遇的某些不可控的意外,事後追責起來一眾人也有為自己辯駁的證據,畢竟就算盧孔死了,俄斯提科斯家族也是一個龐然大物,沒有人願意去和這一個龐然大物結下什麼梁子的。
打肯定是要打的,因為在場的所有貴族基本上都是原來帝國統一時期東北方向邊境防線的責任人,這次放走庫塞特,之後承受邊防壓力和邊防支出的也是他們,他們定然打心底裡不想就這麼把人放走,怎麼說也得打成重傷,讓庫塞特喪失繼續向北帝國進攻的資本。
因此在短暫的表決之後,居福耳軍團果斷擺開了戰鬥的陣勢。
拔都對此並不意外。
這些帝國貴族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拔都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平心而論,他們可能在乎盧孔的死活嗎?
或許多多少少還是在乎一點,但也隻有一點了,並且很大程度上這一點也還是來自於對俄斯提科斯家族的拉攏和巴結,並非對皇帝這個職位有什麼敬畏心和維護心。
作為帝國曆史最悠久的貴族,北帝國的這群人對於皇帝一直就不怎麼感冒,更何況現在帝國啪嘰一下碎成三塊,你要說還有哪個帝國貴族心裡是鐵了心追隨某一個皇帝的,那一雙手都數的過來。
居福耳選擇了一個在自身實力優於敵人的情況下最簡單粗暴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戰術,直接懟。
突騎兵和重騎兵列陣於前,步兵和弓弩手在後方徐徐推進,保持包圍陣型不散。
所有騎兵自左翼方向有序進入戰場,然後開始分成兩翼側方向攻擊陣型。
不過居福耳還是投鼠忌器的放棄了朝盧孔所在的高台方向衝鋒,不過這也是拔都所希望的,畢竟列陣在盧孔周圍的士兵,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士卒。
拔都先是讓護衛盧孔高台的士兵方陣向後撤,同時兩翼的輕騎兵輕裝出列,向著朝自己壓過來的重騎兵迎麵而去。
庫塞特拿出了自己最擅長的遊擊戰術,同時除去高台護衛,其餘的騎兵均在自己千戶的帶領下散入戰場各處。
戰場一時間陷入紛亂的局麵,正麵,居福耳的騎兵軍團被迫在庫塞特輕騎兵的帶領下陷入了完全追不上的尷尬局麵。
臨海一方,即居福耳的右翼,速不台的騎兵軍團已經就位,在亦步亦趨的跟著居福耳的步兵陣列,他們處在一個相對足夠的距離,恰好是弩箭射程的有效範圍。
居福耳注意到了這支部隊,出於謹慎考慮,他將一部分重步兵作為補充力量放在了右翼重點防守。
而左翼,即臨山一麵,合努占的重輕騎兵混合軍團開始迂回包抄突騎兵的後方,企圖會同前方的輕騎兵徹底把這股騎兵的左翼支隊半包起來。
居福耳陷入了運動戰的僵局。
整個戰場,除去自己一方的步兵方陣和右翼保持距離的速不台部,其餘的各個局部戰場都在急速奔馳的狀態。
居福耳也很無奈,作為承擔奇兵任務的騎兵部隊,以往都是在正麵戰場已經陷入焦灼的合戰情況下,針對敵人的薄弱區域而施展出的必殺一擊,但是當騎兵作為戰場主力後,很多以往作為大軍團步兵主力作戰的戰術方陣都失去了作用,雖然多倫托斯家族治區盛產良馬,區域內也一直都有不少優秀的騎兵兵源,但是以往帝國統一時期,居福耳打仗基本上也都是作為隨行軍官參與那種大軍團會戰的,哪裡有關這種把騎兵當成主力的戰役經驗?
但是眼下的情況確實已經不容樂觀,騎兵主力部隊和己方指揮中樞的聯係開始淡去,居福耳隻能下令讓騎兵轉頭。
而此時作為移動指揮中樞的拔都方陣,則發揮了遊牧民族的優良傳統,立刻下達了窮追猛打的指令。
騎兵挨了一頓打,但是他們卻發現自己似乎撤不回來了。
後方已經把自己老底給抄了的合努占部在自己的退路上朝著自己迎頭痛擊,但是僅僅是這樣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到一定距離之後合努占也必須讓開退路,不然就隻能等著在步兵方陣上撞得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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