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旦尼亞現存的五座城鎮中,吟遊詩人們最熱愛的城鎮是肖農,這是一座滿是悲傷而又淒美的愛情氛圍的城市,吟遊詩人們用他們巧妙的喉舌來吟唱出那些極儘浮誇的詞彙,來博得那些涉世未深的貴族小姐的眼淚和金光閃閃的第納爾。
如果將肖農比做成一位淚眼朦朧的美妙少女,那麼另外一座同樣深受吟遊詩人青睞的城市,鄧格拉尼斯,則形象一位隱於山林之中的,雙目閃動智慧光芒,渾身仿佛鍍上一層神性光輝的德魯伊。
而對此,帝國編年史的編纂者則寫道“我一向很少認同那些嘴巴甜膩,總喜歡說些俏皮話的吟遊詩人,可是這一次我也不得不承認,相比於巴旦尼亞至高王國普通民眾將鄧格拉尼斯視作一位威武不凡的王者的形象,吟遊詩人們的比喻則更加符合這座城市褪去王權光輝之後的原本麵目。
‘高塔少女’肖農,‘守望者’卡·班賽斯,‘水之女神’彭·坎諾克,‘預言英雄’馬魯納斯,和‘至高之王’鄧格拉尼斯。
巴旦尼亞的吟遊詩人總喜歡給自己的城市取這樣滿是詩意的名字,但是唯獨這座在巴旦尼亞人心中最為神秘的聖地充滿了爭議,詩人們從來不乏對他們偉大先祖的敬意,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將這座以那位偉大至高王格拉尼斯命名的城市稱呼為‘德魯伊’,一個更加貼切的,完美符合這座巨石之巔城市的彆稱。”
無論是第多少次來到這座城市,阿爾紮戈斯心中都會無數次浮現出這一段自己曾經在呂卡隆圖書館看到的那本編年史上的文字,時代久遠,帝國人和巴旦尼亞人數百年宿怨,使得帝國官方的巴旦尼亞編年史屢次修改,因而這段文字的纂者早已不可考,但是,對比那些鑲金嵌玉的帝國著名學者筆下對巴旦尼亞的描寫,阿爾紮戈斯還是更加鐘愛這一段在帝國官方標記為無名氏的編寫者的文字。
因為和那些學者以一個外人的角度來肆意評價他族文化不同的是,這名纂者仿佛就是一名土生土長的巴旦尼亞人,或者是一位在烏卡利翁高地遊曆半生的旅者,而他筆下關於巴旦尼亞的文字,也無一不是在他用心體會之後,搜腸刮肚,用儘畢生所學凝煉而成的。
“這樣一個文明似乎不應該存在在這片大陸上,因為它總是能讓我的同胞們想起自己外來者的身份,偉大的雙頭鷹通過訴諸武力,來使自己每一片羽翼都鍍上一層燦金色的光輝,龐大的戰爭機器毫不留情的碾碎了那些曾經滿載榮譽的部落堡壘,雙頭鷹銜來種子,以那一地的灰燼為養料,開出遍布大陸的,每一瓣潔白之下都凝結著血紅的岩薔薇花叢。
然而,每當清晨的烏卡利翁高地升騰起一層薄霧,將那些高聳入雲的樹木化作一陣陣虛影,讓那遠方的石製圓塔也仿佛罩上了一層來自悠遠曆史的神秘麵紗,林地間的獨特音律,隨處可見的遍布青苔的不知年代的石頭雕像,坍塌的半壁石牆爬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粗大灌木,卻也掩蓋不了那些遠古遺跡的恢宏,這一切的一切,總能讓人升起一陣恍惚,仿佛他們,那些巴旦尼亞人,帕拉人,一如往常般主宰著這片大陸。
曆史的界限在這裡被無限淡化,因為它本就是曆史。”
思緒從回憶中抽出,阿爾紮戈斯瞳孔重新聚焦,富饒的鄧格拉尼斯依舊熱鬨非凡,來往絡繹不絕的行人和商隊皆是步履匆匆的樣子,阿爾紮戈斯拉了拉自己的薄獸皮圍帽,神色從容的進入了這座有著近千年曆史的恢宏巨城。
鄧格拉尼斯的主城就矗立在巴旦尼亞密儀場地的一旁,如同一位巨人俯瞰著幽深靜謐的泰瓦爾湖,悠久的曆史讓這座主城略顯臃腫,各種後來建成的塔樓如同攀緣在巨木軀乾上的藤蔓一般沿著最中心的那座最古老的大型圓塔分布著。
即便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裡的阿爾紮戈斯在看見鄧格拉尼斯的臃腫塔樓時也會頭疼不已,這裡的布局就如同一個迷宮一樣讓人眼花繚亂,有時候阿爾紮戈斯真的很想勸一勸自己的養父或者埃爾貢,拆除一些多餘的塔樓,至少彆讓好動的孩童掉進某個無人問津的角落。
阿爾紮戈斯遮住臉龐,確認了沒有閒雜人等後向主城的守衛靠近了主城的守衛,在阿爾紮戈斯從懷中掏出那一袋子沉甸甸的第納爾時,守衛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警惕變成了欣喜。
對於他們這樣的守衛而言,每天總有幾個心比天高的家夥想要通過覲見領主來企圖獲得領主的賞識,達到一飛衝天的目的,這些人的開場白也是各不相同,有簡單而又簡潔的,有恭恭敬敬的,也有不可一世的嚷嚷著所謂‘你以後會聽到很多有關這個名字的事跡’的,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會被領主直接轟出來。
但這並不妨礙守衛繼續收錢辦事,畢竟白拿的第納爾誰會不要,再說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兩個幸運兒碰巧就被領主看上了呢?
那自己可不就也能順帶沾沾光,而且隻要放進去的人不是什麼刺客或者腦子有大毛病的瘋子,領主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責怪到守衛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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