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至高加冕儀式是整個巴旦尼亞貴族的盛典,那麼格拉尼斯誕辰儀式就是全體巴旦尼亞人的慶宴。
作為整個巴旦尼亞神秘儀式中最為崇高的,神聖的儀式,每年這個時候的鄧格拉尼斯的人流量都無比龐大,來自烏卡利翁高地各處村莊、城鎮甚至是藏於山林不受至高王管控的野人都會穿上他們自認為最端莊華麗的服飾,來到鄧格拉尼斯,虔誠的慶祝他們偉大祖先格拉尼斯的生日。
鄧格拉尼斯城的城市守備隊的工作一下子繁忙了起來,畢竟湧進這座城市的不隻有那些虔誠禱告的人,隨之而來的還有來自整個烏卡利翁高地的扒手,小偷,流氓和妓女。
鄧格拉尼斯的惡性事件一下子多了起來,城市治安所的牢房甚至都已經裝不下了,可外麵來自本地或外地的民眾的報案依舊源源不斷,大量的申訴書如同雪花般飄到治安官的辦公室裡,不得以,治安官隻得找民兵隊和領主的私兵請求調派人手。
“或許你應該再考慮一下。”
鄧格拉尼斯主城大廳內,阿爾紮戈斯看著埃爾貢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要在治安官申請調派人手的書信上簽字蓋章,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目前我們這邊人手也不是很夠,對於一些新湧進來的家族和城內的部分地區的監視力度在下降,等到卡拉多格他們抵達的時候,屆時估計會湧進來更多的人,那個時候我們的人手會更加捉襟見肘,如果現在你又要派一批人手去協助治安官的話,到時候我們可就徹底沒人可用了。”
埃爾貢聞言簽字的手不由得頓了頓,他皺著眉頭轉過去望向阿爾紮戈斯問道
“目前情況怎麼樣?”
阿爾紮戈斯搖了搖頭
“不太理想,在繼續保持對你那些表親們的監視的情況下,城內大部分地區的情況就無法做到麵麵兼具了,那些酒瘋子和流氓,時不時跑到街上無緣無故發起瘋來,不少你撥給我的人和我手底下的人都被莫名其妙打傷,事後把他們抓起來一問,結果那些人痛哭流涕,從騙小女孩的糖果到偷看寡婦洗澡什麼都交代了,但是除此之外什麼異常情況都沒有,到頭來隻是空費了不少精力,所以我說真的,如果格拉尼斯他老人家看見自己的子民這樣放蕩不羈,估計這個生日過的也開心不到哪裡去。”
埃爾貢聞言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看見阿爾紮戈斯那張鬱悶無比的臉時,臉上的揶揄之意根本藏不住,但還是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回答道
“嗯……這樣來看確實應該再酌情考慮一下,不過我還是傾向於給治安官調派一些人手過去,這樣一來也能減少鄧格拉尼斯城的犯罪事件,也正好給你們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嗎?”
阿爾紮戈斯聞言斟酌了一下,最後也同意了埃爾貢的看法。
“那就這樣吧,我會去其他地方再額外調一些人來,嗯……讓我想想,或許南部高地那邊是個不錯的選擇,阿塞萊人回來啦的跑回他們的沙漠吹風去了,那裡也沒什麼需要再額外關注的了,哦,是時候讓那些肥嘟嘟的信鴿動起來了,該死的,它們看起來越來越美味了。”
……
多年前,營建新城的貢達羅夫家族指使樵夫將巴爾加德附近的樹木一掃而空,可躺在暖洋洋的新建宮殿裡的大公不會想到,他麾下那些常年在森林南部飼養牛群的養牛人們,在失去森林庇佑後,被那個冬天來自極北冷海毫無阻礙的的寒流帶走了自己和手中所有牲畜的性命。
命運種下了一顆種子,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等待著合適的時機萌芽成長,而對於阿爾紮戈斯而言,命運為他準備的那顆種子等來了它的時機——由阿爾紮戈斯親手創造出來的時機。
時間來到誕辰儀式正式開始的前兩天,基本上處理好了前線戰事的卡拉多格帶著兒子門格斯和弟弟明瑟來到了鄧格拉尼斯城。
阿爾紮戈斯並沒有主動現身迎接對方,隻是依舊穿著他那一身熊皮林地服在暗處注意著四周的任何異動。
這些天來他和卡拉多格保持著書信往來,關於鄧格拉尼斯的情況他也都一一彙報給了卡拉多格,在他將原本布置在南部的暗探調來鄧格拉尼斯之後,各方麵情況也都穩定在可控範圍之內,如今鄧格拉尼斯的人手還算充裕,雖然對如今的局勢有足夠的信心,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阿爾紮戈斯認為自己還是繼續待在暗處的好。
等到卡拉多格和一眾貴族寒暄完了之後,埃爾貢親自迎接卡拉多格來到了鄧格拉尼斯的主城,阿爾紮戈斯注意到人群之中的塞因,這小子看著卡拉多格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
不過阿爾紮戈斯也沒把對方放在心上,那場早宴之後聽說這小子被拉道古爾逮住機會擱小巷子裡狠狠揍了一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年輕人好麵子,因此後來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連餐食都是要求下人給他送到房間裡去的。
夜晚,埃爾貢攜芬·登吉爾家族全員出席了主城大廳的盛宴,阿爾紮戈斯依舊沒有露麵,對很多巴旦尼亞貴族而言,這位先王的另一個養子應該早早的死在了當年那場混亂之中才對,阿爾紮戈斯也樂的這群人繼續誤會下去,也給自己的活動省去了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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