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如今這官府,連百姓自保都不允許了嗎?是我在京都呆得太久,記錯了?還是,這是你們元城官府特有的律法?”
南起不動,淡淡地看向秦易安,俊朗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慌亂。
“沈三,退下。”
沈三看了看秦易安,有些不服氣,不過,對於秦易安的命令,他還是服從的。
“公子言重了,我們元城遵從的一直都是天啟王朝的律法,隻是手下人有些衝動而已。況且,畢竟是死了人,總不能聽你們一麵之詞,說那死者是土匪便就是土匪吧?”
“是不是的,你們查查不就行了,總不能叫我一個老百姓去查案吧?”南起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帶著幾分刺眼的鄙夷。
沈三惱怒他的態度,眼神裡幾乎能射出利刀來。
秦易安臉色深沉,“查,自然會查的!若是查出不是土匪,那公子也逃不了乾係的!”
南起擺出一副“你隨意”的樣子。隨即他走出大門,朝明河的方向指了一下,“對了,那裡還有幾具匪徒的屍體。”
“我才來不過幾天,就遭遇了兩次匪鬨。若是換成沒有武術傍身的普通百姓,也不知要死去多少人官府才能發覺!”
“這元城的治安,還真是叫人擔憂啊。”
南起轉身看著秦易安,眼神裡滿是諷刺。
秦易安捏著手,心裡不是滋味。
這元城的匪患其實不歸他管,自從張之儀來了之後,土匪之禍已經好多了,誰能知道這東郊竟能遭遇這麼多土匪光顧?
隻是,這土匪畢竟是官府管的事,即便不屬於他的職責,人家這樣說,他也不能反駁。
“此事,待官府查明,自會給公子一個交代。不過,到底是死了人,在未查明事情原委之前,還請公子不要離開元城,確保官府需要協助的時候能找到公子。”
本來以為這種合理的要求那人應該說不出什麼話來,誰知,他竟又是嘲諷地拒絕了。
南起冷笑,“這麼說,若是你官府一日查不清事情真相,我便一日不能離開?遇上個有能力的衙門還行,左右這大雪無法回家,等等也無妨。”
“可萬一是個吃乾飯的衙門,那我豈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
沈三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將佩刀抽了出來架在了南起的脖子上,“竟然公然汙蔑官府!這般口出狂言,你是不想活了嗎?”
南起盯著秦易安,眼神泛冷,“你們官差,就是這般威脅百姓的嗎?”
沈三暴怒,“這事是我做的,與我們頭兒無關!我就是威壓你了,你能奈我何?”
“沈三!!”
秦易安陰沉著臉,實在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如此難對付。瞧他這身氣度,想來身份應是不簡單的。
畢竟京都那地方,雖說商人地位低下,可誰都知道,官、商兩界,從來都是牽扯極深的。
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沈三很是氣憤,但秦易安的話他又不得不聽。看見南起那滿是嘲諷蔑視的神色,他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既如此,就不打擾二位辦案了。”南起冷漠的轉身,“張伯,關門!”
沈三一臉陰鷙,自從做了捕快以來,除了麵對上級他抬不起頭,可麵對下麵這些商人百姓,哪個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
如今,他竟被一個商戶之子如此羞辱!
大門緊閉,沈三不解地問道,“頭兒,他不過是個商戶之子,你為何跟他如此客氣?”
秦易安鬆開拳頭,臉上帶了幾分無奈,“他雖說是商戶之子,可他說他從京都來。那地方,隨便抓個人都是達官貴胄,你能確定他身後沒有撐腰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