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與禦獸山交界處,東廊穀。
無數屍體倒在地上,有些缺胳膊短腿,有些臉色發黑,身體僵硬。
在那些屍體另一邊,無數厲狐在人西山族人中來回竄跳,每跳到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都會在那人身上添一道咬傷,隨即全身內臟被腐蝕而死。
也有些厲狐被西山族的鐵器和長矛洞穿身體,可它們流下的血液依舊將那些西山族人腐蝕。
佟鷹看著那些令人頭疼的厲狐,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這些厲狐是被厲自如控製的,也就是說,想要解決這些厲狐的威脅,那就必須把厲自如殺了!讓這些厲狐成為無主的野獸,隻有這樣,西山族人才能降低傷亡!
他騎著馬穿越殺聲震天的戰場,直奔厲自如而去。
銀色長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帶著攝人的冰冷氣息。
費七手持一根狼牙棒,在西山族人群中大開大合,每一擊,都能將好幾個人打得吐血飛出去。
藍慶也在戰場上,他的身上像是燃燒著怒火和狂暴,骨哨含在口中,時不時地吹響。一段段複雜又毫無規律可循的聲音在場中回蕩,控製著一隻凶猛的鋸齒蜥蜴。
那鋸齒蜥蜴身形龐大,外皮堅硬厚實,鋸齒般的鋒利牙齒大開大合,一口便能咬斷人的大腿。
在藍慶的控製下,那鋸齒蜥蜴滿口是血,咬死一個又一個西山族人。即便是麵對那些人的長矛利箭,它也絲毫不受影響,幾乎可以說是刀槍不入!
任何靠近它的人都會被它咬斷手腳,成為一個廢人或死人。
無數馴獸在西山族群中撕咬,撲殺,慘叫聲連連,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柄銀色長矛正飛向厲自如。
即便是厲自如自己也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他手裡拿著一把青銅長劍,砍殺著一個又一個西山族人,在空閒之餘,時不時地吹響骨哨,控製厲狐和花豹,讓它們成為戰場上最凶猛,殺傷力最強的武器!
禦獸族人數和西山族人數相差甚遠,若不是有厲狐、花豹以及藍慶的鋸齒蜥蜴在,此戰,怕是早就結束了。
厲自如剛吹完骨哨,隻覺得身後一陣冰涼,後腦湧起一抹尖銳的刺痛感。他下意識地回頭,就見一支銀色長矛自半空中飛來,速度極快,幾乎眨眼就到了眼前。
“少族主!!”
他瞳孔不斷放大,此時他聽見了費七驚恐的喊聲。
他不斷地倒退,想要躲避。忽然,一道人影猛撲而來,將那銀矛撞飛了出去。
等看清那個人影,厲自如臉上驚詫不已。
“藍叔!!”
他衝上去,將那倒在地上的人扶起來。
他的胸口被銀矛洞穿,鮮血將他的灰色衣裳浸濕,入眼一片黑紅。
“藍叔!!”厲自如雙目通紅,內心升起無限愧疚與悲痛。
“少,咳咳……”藍慶目光渙散,剛開口,便被胸腔裡湧出的血嗆住,猛咳了兩聲,才覺得順暢了些。
“藍叔,彆說話了,沒事的沒事的!”厲自如雙目酸澀,淚水控製不住地往下落,他朝戰場外大喊,“醫師!於溯!快救人!!”
顫抖哽咽的聲音傳向很遠的地方,於溯聽見這叫聲,目光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