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墨卿和震離兩人同時色變。
“上午斬殺太子,下午就要調動大軍發動戰爭,沈釧這是輸急眼了?想要不顧一切地報仇嗎?”
舒禾覺得這個男人也太魔性了些。這天下哪個瘋子都比不過他吧?
百裡墨卿問道,“這消息送到援北大營了嗎?”
“已經差人送去了。”
震離上前,朝百裡墨卿行了躬身行了一禮,“王爺,如今您身上的毒素已經解了,屬下就先回援北大營了。”
百裡墨卿點頭。
震離走後,北及上前詢問,“王爺,您要去營中坐鎮嗎?”
“不用。舅舅在,他會做出妥善安排的。”
舅舅?鎮國軍大元帥,南宮希芸的父親?
這麼說南宮鎮已經到了北铩城好幾天了?那怎麼沒見南宮希芸拖著她爹,來找她治嗓子的事?
“王爺,這沈釧,真要跟天啟拚個你死我活?可是沒道理啊,若隻是為了複仇,那這代價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北及看不懂那沈釧的意圖,總覺得這背後應該有什麼彆的目的。
百裡墨卿沉默著,他也是第一次摸不準一個人的行為邏輯。
這個沈釧,本就是個極不穩定的人,如今這番操作,更是叫人看不懂他了。
“應該,彆有所求吧?”
這話,他說的也沒什麼底氣了,隻是憑著一種直覺在說。
在北狄調動大軍的時候,南宮鎮的援北軍和震離的乘風軍也紛紛入駐北铩城,大部分兵馬則是駐紮在城北以外三十裡處,嚴陣以待。
舒禾替張之柔施完針之後,又給她喂了藥,最後又號了一遍脈,確認她好多了,才起身離開。
一出門,冷風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積雪不厚,可在冷風和低溫的作用下,凝結成晶,一腳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寂靜的曠野上,升起的一抹獨特旋律,叫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聽一次,還想再聽一次。舒禾踩在那雪上,不知怎麼,竟玩心大起,直到將後院的雪地,全都踩上她的腳印,這才揚著一張十分燦爛的笑臉,十分欣賞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禾娘子,吃飯了。”
張伯站在前院廊前叫她,舒禾應了聲,連忙小跑過去。
“禾娘子,王爺喊你去前廳,小依兒也在前麵呢。”
舒禾有些意外,百裡墨卿這是讓她跟他同桌吃飯?
他不是有潔癖嗎?小依兒就算了,一個孩子,可怎麼她一個正兒八經的女人,也能上他的桌了?
懷著疑惑和不解,她快步朝前廳走去。
還沒進廳,舒禾就聽見了小依兒歡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