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舒禾沒有半點驚訝，因為早就猜到了他回來。
“在這京都，能避開籬親王府暗衛的人可能有不少，但能不驚動南起的人，卻不是那麼多了。”
“身手超群，又毫無殺機，除了你，還能有誰呢？”
“是吧，沈釧大元帥？！”
來人漆黑的瞳孔中滿是震驚。
“你……”
她怎麼會知道？！
摘下黑色麵罩，他的麵容還是那張略顯青澀的俊俏少年。
舒禾看著他，心中忍不住感歎。
這天下人，誰能知道，威名赫赫的北狄大元帥沈釧，竟然是這樣一個少年模樣！
“我怎麼知道的是嗎？”
舒禾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麵前，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樣，臉上帶著幾分失望。
“這還要謝謝那個，在北狄代替你之位的沈蘭芝啊！”
沈釧臉上的震驚再次加深。
她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了……
難道，是上次明國寺刺殺的事？
是他砍馬軍何手臂的事，才讓他暴露的吧？
他沉默了一下，隨後嘴角浮現一抹邪魅的笑意，“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聰明！”
不愧是他沈釧看上的女人。
聽到他承認，舒禾心中的震撼不比沈釧少。
她之前的猜測雖然有些把握，但畢竟不是十分肯定，她甚至下意識不願承認這個事。
可如今聽到他親口承認，加上他臉上的表情變化，讓她看見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沈蘭芝”。
她回了一句，“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擅長隱藏自己！”
“你戴上麵具的時候，和你撤下麵具的時候，真的讓人無法聯係到一起去！”
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偽裝這麼多年，而不被人發現的原因吧？
看著她那雙半帶質疑，半帶失望的眼神，他看似平靜的麵色下，流露出了幾分慌亂和心虛。
他錯開身，走到她原本坐的太師椅上，再轉身，臉上已經變得堅定的平靜。
“如果你常年切換在兩個身份之間，我想，你會做得比我更出色！”
畢竟，她是個這麼聰明的人！
“所以，當年被太子沈聞燒傷的，是雍親王的兒子，也就是真正的沈蘭芝？”
所以，在他是沈蘭芝的時候，沈釧的角色，都是沈蘭芝扮演的嗎？
還是說，從始至終，隻要兩人不是同時出現的時候，無論是沈蘭芝還是沈釧，其實都是他一個人？
他沒說話，一雙靜謐深沉的眼神中，一片平靜。
“有一點我不明白，即便燒傷的是沈蘭芝，那這件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什麼你要選擇假冒沈蘭芝這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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