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快見他掌法精妙,進退有度,輕視之心漸去,忙使雙刺招架,他腿上功夫雖好,上盤功夫卻全賴這一對點鋼雙刺。二人交手十數招,朱賜秀一時固然傷不得他,他的一對雙刺也點不中朱賜秀身體。
如此糾纏近百招,李三快卻是越打越驚,他見朱賜秀掌法層出不窮,氣力之長更似無窮無儘一般,一口氣不由餒了下去。一回頭,又見厲山老鬼笑盈盈站在一旁觀戰,自己帶來的七條大漢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看樣子是死了,不由心底大駭,出招之間已不想先前那般嚴密,章法一亂,又立刻被朱賜秀逼近幾招,更令他魂飛膽喪。
生死相搏時刻,朱賜秀方知這陰蝕掌精妙獨到之處,雖是初次使其對敵,卻在這繁複變化的十二招掌法中,絲毫感受不到半點滯澀,現在他隻盼能與對方多鬥幾百回合,好讓他更能深刻感悟這掌法的精妙。
隻是滿心歡喜之下不免招式上出現不足,鐘神秀見狀,不住出聲指點,這一掌失了點準頭,應該偏上三分,那一掌力氣沒使足,朱賜秀得鐘神秀現場指點,再加上李三快這樣的高手陪練,招式上大為精進。
二人交手再過五十餘招,朱賜秀見他氣喘籲籲,出招已全然不成章法,對自己練招已然無益,哈哈一笑,縱身飛起,猛然使出推雲見日,雙掌齊齊印在李三快胸口之上,李三快悶哼一聲,雙目圓睜,一口鮮血混合著五臟碎塊噴出,倒地便死。
鐘神秀見他對待敵人毫不留情,出手狠辣果斷,極為滿意,嘿嘿笑道:“不錯,這陰蝕掌招式已被你琢磨明白,日後隻需多加練習便可。”
朱賜秀神功初成,自然心情大暢,對鐘神秀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正在這時,鐘神秀臉色忽然一動,道:“嘿,朱雀門還有追兵麼?”
朱賜秀亦覺察出不遠處似乎有人過來,隻是他沒鐘神秀耳目機警,一時也聽不出來者有幾人,功力如何。
鐘神秀道:“先下手為強。”
朱賜秀點點頭,深表讚同。他曆世未深,也不懂什麼江湖規矩,再加上有鐘神秀這樣不擇手段的師父教導,對於偷襲埋伏便覺理所當然。
二人潛伏一旁長草之中,不一會便聽腳步聲傳來,朱賜秀抬頭看去,朦朧月色下隻見來者乃是三人,麵目衣飾卻看不清楚。
那三人似乎也已覺察出不對,其中一人驚咦一聲,道:“怎麼這裡死了這麼多人。”
另一人快步過去俯身查看,道:“屍體還是熱的,好像死了不久。”
朱賜秀見三人全無防備,心道機不可失,可不能讓他們搶了先,猛然躍出,一掌拍向蹲在地上的男子。
三人猛見異變,驚呼道:“誰?”隻聽啪的一聲,一個身影翻了出去,倒地不動了。
臨陣對敵,自是全力施為,朱賜秀見自己一擊即中,不由大喜,這陰蝕掌果然威力無窮。
這時另外兩人已經反應過來,隻聽呼的一聲,一道勁風撲向他身前。朱賜秀冷哼一聲,使出陰蝕掌十二招掌法中的第七掌推波助瀾,便欲一掌將他擊斃,卻不料此人反應竟極為迅速,黑夜之中目不能視,隻憑掌風便已判斷出來人大致方位,彎腰避過一擊,一拳搗向朱賜秀小腹。
朱賜秀沒想到此人竟有如此武功,忙後撤幾步,揮動雙掌護住門戶。這時另一人也已攻到,匆忙之間二人皆不及拔出兵刃,隻赤手空拳與朱賜秀相鬥,如此倒也正中他下懷。
三人鬥了數十招,朱賜秀氣力越盛,掌法也越使越純,不多時又一掌擊斃一人。另一人察覺異狀,悲呼一聲:“六師弟!”朱賜秀一愣,隻覺這三人似乎並非一般的摩天嶺嘍囉,手上也慢了下來,那人怒聲喝道:“你是誰,我等與你有何仇怨,為何殺我兩個師弟。”
朱賜秀冷笑道:“你追了我近月,不知我是誰麼?”那人明顯一怔,道:“好,我嵩山派記下了。”
聽到他報出師門,朱賜秀猛地怔住,莫非自己錯殺好人?也就是這一愣神間,那人已飛速奔了出去,朱賜秀本想再追,微一遲疑卻見他已消失在夜空之中。
他吹亮火折子去看,隻見地上倒著一個身穿青衣道袍的少年,另一邊撲著另一個,二人具腰插寶劍,朱賜秀抽開劍刃,隻見劍鍔之上寫著嵩山兩個字,頓時腦中嗡一聲,愣在當場。
朱賜秀驚道:“遭了遭了,爺爺,我殺錯人了。”
鐘神秀現出身影,道:“你殺了誰?”
朱賜秀道:“這,這幾人不是摩天嶺追兵,而是嵩山派弟子。哎,這可真是。”這時忽聽鐘神秀哈哈大笑,道:“無妨無妨,殺幾個嵩山弟子算不得什麼。”
朱賜秀猛地頓住腳步,愕然抬頭。
鐘神秀笑嘻嘻道:“嵩山派掌門孫山落名頭響徹中原,教出的弟子可膿包的緊呢,可惜沒遇到他本尊,否則你倒可去較量一番。”
朱賜秀心道自己初出江湖,不識嵩山派弟子也屬正常,但鐘神秀縱橫江湖多年,難道也沒看出這三人師門麼?他若沒看出對方底細,以他斬草除根的性子,又怎麼會對方離開,重重疑惑充斥心中,一時百思不得其解,隻覺自己錯殺無辜,屬實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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