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德笑道:“賢侄不必客氣,你我本份屬同門,你師父與我又是情同手足,這些年九山十八寨的兄弟們暗中替我解決不少麻煩,我沈家能有如今的財富地位,賢侄同樣功不可沒,可說九山十八寨與我沈家同脈相連,不分彼此。”
朱賜秀暗暗鄙夷道:難怪沈家財富積累的如此之快,原來是暗中早已與摩天嶺勾結,做生意,商路通暢乃是重中之重,有摩天嶺替其把守山道,彆人的生意做不成,可不由沈家一家獨大了麼?
萬元鬥道:“老太爺說的是。”
沈孟德道:“聽說賢侄已帶領摩天嶺的兄弟投靠了朱雀門麾下,被封為朱雀門井木犴星主,真是可喜可賀。”
萬元鬥道:“老太爺說笑了。”沈孟德道:“朱雀門近年來勢力急劇膨脹,統一江湖勢在必行,到時賢侄地位水漲船高,可不用在過這刀頭舔血的生活了。”
萬元鬥道:“朱雀門高手如雲,我雖投靠了朱雀門,但也不過是個馬前卒而已。”
沈孟德吃了一驚,道:“難道以賢侄的武功,齊魯大地綠林總瓢把子身份,在朱雀門中竟如此不受用麼?”
萬元鬥苦笑道:“老太爺明鑒,九山十八寨聲勢雖大,隻怕在朱雀門眼中也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我麾下上萬兄弟此時已被朱雀門接管,現在身邊也不過隻有冷四弟與張三弟二人了。”一旁,張啟泉與冷雲川也皆麵露苦色。
沈孟德聽到這裡,一陣唏噓,沒想到自己叔侄二人十數年苦心經營,最終竟如此輕巧的便宜了朱雀門。不過以他二人的實力又能做什麼呢,正所謂形勢比人強,朱雀門的凶殘狠辣,他們又不是不明白。
邢世傑安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有萬大哥威名在此,隻需大旗一樹,我想用不了多久便可再次嘯聚山林。”
萬元鬥哈哈一笑道:“多謝邢兄寬慰,這些年刀頭舔血的生活兄弟也過夠了,再者朱雀門門規森嚴,也決不允許屬下私募人馬,這次能及時趕來,也是門主大人看在我新投麵上破例。”
沈孟德見萬元鬥雖是無奈投靠,但似乎對朱雀門已極為忠心,也不多言,隻需倚仗他解了今日之危,日後大家各奔東西,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張啟泉道:“聽聞老太爺與厲山老鬼爺孫結了梁子,此次老太爺深夜相邀,難不成是老鬼要來為難麼?”
沈孟德道:“若隻是鐘老鬼前來,我有六位高手護衛,雖不能留下他性命,但也不至於怕了他,哎,這次是另有一個厲害對頭尋上門來了。”
張啟泉道:“若不是那鐘老鬼,還有誰能令老太爺如此興師動眾。”
沈孟德抬起頭來,臉上一片凝重,看著萬元鬥道:“你還記得茌兒當年是被誰所害,以至於終身癱瘓。”
十餘年前,萬元鬥曾與沈茌聯袂行走江湖,對他的事知之甚詳,聞言陡然色變道:“是,是麻老怪麼?”
沈孟德鎮重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百毒老怪麻九儔。”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駭然失色,麻九儔的凶名在江湖上比之厲山老鬼更甚,隻因他一身毒功天下無雙,真可謂傷者無救,中者必死。鐘老鬼喜怒無常,殺人隨心所欲,遇上了也隻是痛痛快快一死而已,但麻九儔卻生性狠毒,酷愛折磨對手,一身毒功總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武林人士無不談之色變。沈茌當年便因年輕氣盛一時得罪了他,被他折斷腰椎,躺在床上十餘年不能動彈,吃喝拉撒全不由己,真可謂生不如死,若非沈孟德悉心照料,沈母時時寬慰,他早已自戕而死。
萬元鬥怒道:“難道他還不肯放過沈兄弟麼?”
沈孟德道:“此事也是怪我魯莽,不該為了茌兒的殘廢之軀而貪圖少林寶物,原本是沒有這場災禍的。也不知這老毒物從哪聽聞我得了少林的寶物達摩玉戒,因此留下書信討要,老夫深知他的秉性,所以才請你過來相助。”
萬元鬥心道:若真是麻九儔這老毒物要來為難,憑我們幾個,又能護得了誰呢,八成老太爺還是看我投靠了朱雀門,想要借朱雀門的名頭嚇住那老毒物。隻是沈孟德畢竟是他的長輩,這些年一直對他暗中資助,這份恩情總也該報答的,於是也不點破。
張啟泉道:“不知麻九儔留下什麼書信,可否取來一觀。”
沈孟德擺擺手,身後鐵麵叟從一旁取來一塊白布,抖開來看,隻見上麵寫了鮮紅的幾個字道:三更取戒,若不依從,雞犬不留。
張啟泉看著白布下畫著一隻紅蜘蛛,蜘蛛背上隱現骷髏頭模樣,皺眉道:“聽聞麻九儔喜歡午夜殺人練功,這隻紅骷髏蜘蛛也確是他的標記。”
沈孟德聞言,微歎口氣,心頭更是沉重。
張啟泉囁喏道:“有句話希望老太爺不要生氣。”
沈孟德道:“張兄有話,儘管說來。”
張啟泉道:“沈少爺的舊傷已久,經脈早已閉塞,隻怕達摩玉戒上的神功也未必有什麼作用,更何況因此事老太爺已得罪了少林派,犯不著再去得罪這樣一個大魔頭,依在下愚見,不如將這玉戒給了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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