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啞,似在極力壓抑著什麼,薑翎月分辨不清,也無暇去細品,因為掐住她下巴的指腹還在寸寸收緊。
被迫抬起的眼睫輕輕顫動,兩人目光對視,她眼裡的倉惶再難掩飾。
隻一眼,祁君逸便將周身迫人的氣勢緩緩收斂起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溫聲道:“彆怕,回答這個問題就好。”
俊秀端方的年輕帝王俯身哄人的樣子,真叫人移不開眼。
薑翎月咽了咽喉嚨,“……不喜歡的。”
她道:“臣妾隻是想逃離薑家,不願婚事受沈氏掌控,並沒有其他私情,更不曾跟陳公子有過親密之舉。”
“…這樣啊,”祁君逸低低笑了聲,也沒說信不信,隻是又去親她的唇角緩緩廝磨,輕聲問她,“…那喜歡朕嗎?”
他是貼著她的唇問的,仿佛怕她聽明白一樣,聲音十分的含糊不清。
薑翎月理解不了他彆扭的心理,聞言怔了一瞬。
她想了想,突然微微啟唇,仰著頭吻了上去。
不是之前的一觸即離,而是十分專注的親吻。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主動。
前世愛意最濃時,她還是個窩在頤香宮偏殿的低位妃嬪,哪裡敢對著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主動的表露心意。
後來那樣那樣多的事席卷而來,她連愛他都放下了,更不會再去主動吻他。
可這次,薑翎月雙手捧著他的臉,吻的很投入。
她剛剛才飲了茶,淡淡的茶香自她那邊傳遞過來。
祁君逸哪裡見識過她主動成這樣,幾乎是瞬間就動了情。
握在她下頜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在她試圖退出後,扣住她的後頸,強勢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之間還隔著小桌幾,很快他便覺得根本不夠。
薑翎月隻感覺腰間一緊,轉眼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還未反應過來,腰間衣帶便被那隻指骨修長的手解開,她雙眸瞪大,偏頭避開他的吻,“陛下!”
“…嗯?”夏衫輕薄,祁君逸的手已經撫上她的腰線,緩緩摩挲著,安撫道:“放心,不在這裡。”
他們現在在馬車上,外麵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就算天牢離皇城遠,回宮的時間足夠他速戰速決來上一場,他也沒想過在這裡動她。
小姑娘麵皮薄的很,湯泉池中都彆扭著不肯,在這兒將她剝光了,還不知得委屈多久。
聞言,薑翎月這才鬆了口氣。
皇帝陛下素來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總不會在這件事上食言。
祁君逸確實沒食言,他捏了把她柔軟的腰肢,而後低低歎口氣,認命般將自己扯開的衣帶重新係好。
這才偏頭望向她,提醒道:“月月還沒有回答朕的問題。”
“……”薑翎月一默,對他這麼執著這個問題感到無奈。
沉默良久,她乾巴巴開口道:“臣妾喜歡陛下。”
吐字腔調一板一眼,聽著就毫無感情。
簡直將‘我說的是假話’寫在了臉上。
祁君逸神情漸漸淡了下來,斂眸望著她,不再說話。
薑翎月明白自己又惹他不悅了,或許是她的表情,或許是她的話語。
也或許他還是將沈氏的話放進了心裡,生出了齟齬。
她大概知道他現在想聽什麼話,也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哄他歡心。
可她張了張嘴,卻連說話都隻覺得無力。
重生來過,那個至死都執著於男女情愛的宸貴妃早就消失了。
她可以柔順恭謹的給他侍寢,也能跟他的其他女人們姐妹相處。
揣摩他的喜好,為他獻上各色各樣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