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他眼裡的第一個姑娘是她,進他心裡的第一個姑娘也是她。
“月月…”他緊了緊懷裡的姑娘,“你聽清楚了嗎?”
我的情竇初開是你。
心猿意馬也是你。
前世今生,從始至終隻有你。
這樣動人的情話,說給任何一個姑娘聽,怕是都要淚濕於睫,感動不已。
可他懷裡的是一隻小醉鬼。
喝醉酒的腦子有些遲鈍,薑翎月努力去消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依舊沒有弄得太明白。
等了一會兒的祁君逸低頭,見到小姑娘瞪著那雙清澈懵懂的眼睛,明顯就是醉迷糊了的神態,怔了一瞬後,慢慢笑了。
他抵住她的額,溫聲道:“是我說的太複雜,讓月月不能理解嗎?”
薑翎月眨了眨眼,輕輕點頭。
“是我不好,”祁君逸對著她嬌嫩的紅唇啄了口,道:“那我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好不好?”
薑翎月繼續點頭。
真是乖得不得了。
祁君逸喉結咽了咽,忍住欺負人的衝動,溫聲誘哄,“告訴我,你最喜歡誰?”
薑翎月道,“外祖母。”
最喜歡外祖母。
祁君逸心頭愈發柔軟。
永樂候府的老封君已經故去十年,卻依舊是她最喜歡的人。
“那月月有沒有心上人?”他繼續誘哄,“要是放在心裡,很喜歡很喜歡的男人。”
心上人……
薑翎月眉頭慢慢蹙了起來,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沒有說話。
以為這個問題對小醉鬼來說太複雜,祁君逸遲疑幾息,直接道:“喜歡陳子泝嗎?”
同樣的問題,在她清醒時,他曾問過。
她回答不喜歡。
而現在,乖乖窩在他懷裡的姑娘毫不猶豫的點頭,“喜歡的。”
她說,喜歡的。
即便是早有預料,可當真相毫無遮掩呈現在眼前的刹那,祁君逸依舊感到震徹心扉的驚痛。
那顆本就千瘡百孔的心,隨著她吐露的真言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胸口似有寒風不斷灌入,殘忍的將最後一點餘溫帶走,一片兵荒馬亂過後,隻剩滿地冰霜。
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他雙目不知何時已經猩紅,怔怔看著懷裡的人。
這樣乖巧可人的姑娘,窩在他懷裡時整個人軟綿綿的,身姿纖細,薄瘦到他不需要太費勁都能將她捏碎。
任誰來看,她對他來說,也都該是溫順無害的。
可一切都隻是表象。
實際上他就是沒出息,一顆心儘數落在她的身上,對她掏心掏肺,任由她揉捏搓扁,她輕易就能讓他嘗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你怎麼了?”薑翎月伸手去摸他的眼睛,問:“你是要哭嗎?”
祁君逸咬著牙,通紅著眼,死死瞪著她。
一滴淚,自他眼眶滑出,直接落在薑翎月指尖,燙的她指尖微顫。
她問,“你哭什麼?”
哭什麼!
哭你的酒後吐真言。
不喝醉,他永遠得不到她一句真話。
果然是喜歡!
喜歡陳子泝!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