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同一天,禦龍衛細細探查出的密折呈現在他的禦案之上。
他也知道了那兩年裡,她跟陳子泝之間的各種細節。
於是,一邊是她鼓起勇氣的質問,一邊是他瀕臨崩潰邊界的隱忍。
就這麼撞在一起。
那是祁君逸說過最口不擇言的話。
也是他迄今為止最悔之不及的話。
時過境遷,他依然記得那個嫉妒到發狂,徹底失去理智的自己。
醜陋、扭曲、不堪。
他苦澀一笑,“是我的錯。”
他年長她許多,她那會兒還生著病。
哪怕是恨的滴血,他也不該對她說那樣的話。
無論怎麼說,他都大錯特錯。
“太在意一個人,是沒有理智的,”
他抱著懷裡的姑娘,“隻要遇上你,我的理智輕易就能化為湮粉。”
前世一直到死,他都認為,這姑娘心裡隻有陳子泝一個。
重生回來後,祁君逸認認真真關注過陳子泝。
不再是君王對臣子的衡量。
而是男人對男人的審視。
可越是審視,他越發現陳子泝其人,從出身,到儀容,從性情,到人品私德,都挑不出錯。
那是他看重的後起之秀,曾決定大力培養。
年少有為,文韜武略,才能極佳。
比起他年長她六歲,他們年齡相仿,更為匹配。
像是在陳年老醋壇子裡泡著,祁君逸一顆心酸澀的要命。
“月月,”他親了親她的發頂,“你是我的,知道嗎?”
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是他一個人的。
哪怕她永遠不原諒他。
哪怕她再也不肯為他敞開心門。
她也隻能是他的。
誰敢沾染,他就要誰的命!
在薑翎月看不見的地方,祁君逸的眼圈又開始發紅。
“我不能沒有你,”
他道,“你活著的時候,我總想著你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相處,當務之急是治好你的身體,陳子泝的賬,等你好了我再跟你慢慢算。”
那時她的身體漸漸好轉,祁君逸想,他們還年輕,未來還很長。
即便再聰明絕頂,運籌帷幄,他也不會料到,元宵佳節,這姑娘會主動打開宮門將那些妃嬪迎進去。
然後以那樣荒唐的方式離世。
那日太極殿上,他還歡喜她近日身體愈發好了些,能下榻行走,能食一碗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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