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天下父母心。
比起是姚家姑娘動的手,謝安寧希望女兒落水的事是個意外。
不然,若害女兒的人,是她未來姑子…
……那她還該不該讓女兒嫁過去?
她神情隱隱有些憂慮。
錢嬤嬤看在眼裡,心底生出幾分不忍。
在王家的兩日,錢嬤嬤知道這位子嗣艱難的王家大夫人,有多不受婆母待見。
而今,唯一的女兒還被未來小姑推落進水。
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生出了波折。
於男子來說,是不痛不癢的風流債。
夫為妻綱,向來隻有女子擔憂失了夫婿的歡心。
而姚家大郎的風流債讓未婚妻受了無妄之災,也無需擔憂惹了未來妻子不喜。
嫁娶嫁娶,是王婉嫁入姚家,迎合他。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跟王家的婚事不成,他也可以另聘佳婦。
畢竟退婚這樣的事,對男女的寬容度是不一樣的。
落到女子身上,就成了稍有差池,就萬劫不複。
盛世太平,民風開放,但男女之間,依舊如此不公。
錢嬤嬤心底歎息,卻還是如實道出一切。
謝安寧靜靜的聽著,麵色漸漸發青。
她甚至想過,或許是閨閣姑娘家們起了口角,一時之氣推了人。
也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貴妾!
婉兒還沒有過門,她的好女婿已經迫不及待許諾了其他女子貴妾的身份!
男子納妾,要麼是長者賜不可辭,要麼是主母為了賢惠的名聲,自己去外頭尋摸聽話好拿捏的納進府。
總之,後宅之事,主母做主。
就算夫郎自己瞧中了,也得先由妻子點頭,妾室才能進門。
他姚家竟然如此拎不清!
錢嬤嬤見她麵色難看,不由勸道:“我離開時,姚家大郎曾說不日會登門謝罪,屆時,夫人不如看看他的言行,若是賠罪態度尚可,事情倒也沒那麼糟。”
聞言,謝安寧嗤笑了聲。
“尚未成婚,這姚家郎君便先與一個姑娘家有了首尾,談及終身,若他能給心上人一個正經名分,我還要讚一聲難能可貴,”
她倒也沒那錢嬤嬤當外人,直接道:“但他舍不得門當戶對於他有助力的妻室,便給心上人許了個低賤的妾位,可見其品德低劣,小人行徑。
“這樣的人,竟敢來聘我的女兒,讓我的婉婉摻合進他們之中!”
婚姻大事,那是女子的一生!
如此拎不清的男人,寵妾滅妻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