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甫神情一厲,狠狠瞪著麵前的女人。
她那一巴掌根本沒收著力,這會兒他麵上赫然一個掌印。
便是幼年時期,都不曾受過掌摑的男人,如今年近而立,竟然被扇臉。
明日還是朝會……
並且,她還罵他惡心!
王少甫深吸口氣,極力平複翻湧的怒意。
“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他語氣艱澀,“打也打了,我們該解釋的也都解釋了,你還想如何。”
還想如何?
謝安寧忍不住笑出聲。
“我能如何?”她微微仰頭,笑出了眼淚,抬手揩去後,淡淡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無處可去,不能對你如何嗎?”
她想嘲諷這個負心人幾句,可見到他瞬間僵住的神情,又覺得沒意思透了。
夫妻感情走到這,差不多已經到了儘頭,還有什麼好說的。
看了眼還跪在地上衣不蔽體的女人,謝安寧笑了笑:“算了,是我不好,來的倉促,竟然打擾二位的好事。”
她擺擺手,“你們自便,我回去了。”
言罷,她轉身就要走。
可腳步還沒抬起,眼角餘光就見旁邊人又抬手要來拉自己。
這一回,謝安寧反應很快,她趕忙往旁邊側身避開,再次抬眸時,麵上笑意徹底收斂,眼神是毫不掩飾的厭色,“你、彆碰我。”
被她眼中的厭惡刺痛,王少甫麵容隱隱扭曲了一瞬,但他慣會隱忍,強自壓下絞痛的心緒,不顧她的抗拒將她腕子口在掌心,又轉頭對著還跪倒在地的女人道:“滾。”
聞言,李氏一怔,有些猶豫。
“給我滾!”王少甫厲喝。
陣仗之大總算將不知藏在哪個犄角疙瘩的王爾給震了出來。
來了外男,李氏也終於忙不迭的拾起掉落在地的衣裙,胡亂套上,又係好鬥篷,將自己那身細皮嫩肉遮了個嚴嚴實實。
謝安寧哪裡願意留在這兒看這樣的馬戲,但手腕被鉗製,她破口大罵都無用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李氏被王爾帶走。
很快,庭院中就剩他們二人。
夜幕已經徹底降臨,寒風呼嘯而過,吹的人心底發涼。
謝安寧道:“鬆開。”
“總得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王少甫哪裡敢讓她就這麼離開,以她的性子,就這麼走了,這根刺恐怕一輩子都拔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