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馮宣道:“一切等張捕頭驗屍完畢再說,我決不允許你們誣陷我五弟!”
“是啊,是啊,九四怎麼會殺義父呢,一定是有誤會,有誤會!”
周處這時也說道。
聽了這話,魯榮道:“嗯,五弟人品我們是相信的,不會是五弟的。”
彭福道:“是啊,九四,不會是凶手。”
陳解的人緣還是不錯的,因此這時並沒有人相信是他殺的彭世忠,更不可能因為什麼跟義父搶小娘這樣可笑的借口殺義父。
南霸天道:“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九四你放心。”
陳解這時看著一切,沒說話,他不相信這件事會這般簡單。
這時南霸天看向張立業道:“張捕頭,你是這方麵的大家,您說我師兄是怎麼死的?”
張立業這時臉色很不好看,而一旁吳宏的臉色也是一片鐵青,看著陳解的目光也滿是無奈,甚至有一絲懷疑。
陳解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張立業這時道:“經過我檢查,死者無明顯外傷,其致命傷是在胸口的這一掌!”
張立業扒開胸口的衣服,隻見在胸口處,有一個清晰可見的烏黑掌印。
張立業道:“死者是受到這一掌而心臟破裂,從而死亡。”
聽了這話,南霸天仔細看了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道:“【開碑手】”
“什麼!”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驚恐的看向了南霸天,開碑手?彭世忠竟然死在自己成名絕學開碑手之下!
南霸天道:“我不會看錯的,這掌力就是開碑手!老柳你跟我師兄相交多年,你看看吧。”
柳老怪這時看了一眼,臉色也怪異起來,緊跟著瞄向陳解皺眉道:“是,開碑手,這做不了假!”
“開,開碑手!”
得到兩個十三太保的確認,眾人也都確認,的確是開碑手。
而聽了這話,整個白虎堂的人如遭雷擊,然後全都看向了陳解。
陳解倒吸一口涼氣。
這才是真正的殺招啊!
開碑手,彭世忠的成名絕學,也被當做了白虎堂繼承者要學的武功。
有道是,誰學了開碑手,誰就是白虎堂的未來繼承人。
而誰會開碑手!
目前根據白虎堂的人來說,隻有陳九四,這開碑手隻有陳九四一人會啊!!
“這,這怎麼可能!”
這時無數人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無法接受是陳解殺了堂主這一‘事實’,但是所有證據都擺明了,隻有陳九四有作案動機,有作案能力。
這開碑手,隻有陳九四會啊!
周處這時一臉的茫然,看向陳解,想要詢問一個答案。
吳宏也微微皺眉,九四太魯莽了!
魯榮這時一臉茫然,三分無措。
彭福呆愣,滿眼的不敢相信。
馮宣這時倒退了一步道:“不,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九四,九四怎麼會殺義父呢!”
聽了馮宣的話,秦鷹冷笑道:“有什麼不可能的,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那麼剩下的一個不管多麼難以置信,那就是真相,而整個白虎堂,或者說整個沔水縣,甚至整個天下,會開碑手的隻有陳九四,老彭死在開碑手上,不是他出的手,又是誰!”
“那,那也許就不是開碑手呢,會,不會看錯了?”
聽了這話秦鷹道:“沔水十三太保,以南幫主與柳幫主為最,現在兩大幫主都確認是開碑手,那還能有假?”
“這,這怎麼可能啊!九四!”
馮宣一副傷心過度的模樣,這時雙目含淚,滿含不相信的表情看向陳解,呼喚他的名字。
“九四,你快跟大家說,這,這不是你做的,義父不是你殺的,九四!”
陳解從始至終,一直很鎮定,直到他看到彭世忠胸口的開碑手印,這才知道對方挖了一個多大的坑。
可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對方是如何學會開碑手的啊?
這聽義父說,這是獨門絕學,當年他的師父也隻傳授給他一人啊!
現在開碑手印作證據,自己是百口莫辯,陳解知道對方肯定布了一個很大的局,沒想到是這般大。
這時候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錯。
辯解所有人都會把自己當成狡辯,若是破罐子破摔,對方肯定會以為自己是惱羞成怒了。
所以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成了他甕中之鱉。
陳解現在幾乎肯定此事跟馮宣有關,甚至是馮宣殺了義父,可是沒有證據。
而且他是如何逃得?
自己當時進了這屋子,先是被花蝶告知進去之後先在門口等一會兒,義父要穿衣服。
自己以為是這般呢,沒成想等到的就是一聲逆子,然後自己衝進來,就是如此場景。
自己是百口莫辯,剛才那一聲逆子,是義父喊的嗎?
這就是為他做的一局啊。
而現在馮宣又演上戲了,陳解這一刻也終於明白,馮宣這幾日反常的原因了,為何這幾日他要把權利讓渡出來,甚至主動找周處交接他和平街的權利。
又為何要配合自己,甚至替自己揚名,說什麼白虎堂非自己不可繼承。
原來他一直都在做局,這一個大局。
目的就是把他打造成一個一心為了弟弟的好大哥形象。
是啊,再加上他現在賣力的演出,聲淚俱下的表現,現在整個沔水,誰還不知道他馮宣是個好大哥,好兒子呢?
他真是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自己入套了。
不得不說,大哥,好算計啊。
可是陳解依舊有一事不明,彭世忠是怎麼死的?
開碑手?
要知道彭世忠的實力可沒下降啊,要是想用開碑手打敗他,那就需要同樣精通開碑手,而且實力最起碼也要化勁。
甚至化勁都不一定夠,要是硬打的話,隻有南霸天這個實力,才能用開碑手傷了彭世忠。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彭世忠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被人一掌拍死!
這是如何做到的?
陳解這時提出了自己疑問,也是他從案發到現在第一次開口。
“嗯,現在幾乎所有的證據,幾乎都指向凶手是我了,我有動機,有目的,甚至還有這獨門絕學開碑手,但是我就一個問題!”
聽了陳解的話,所有人都看著他,想要看看他如何解釋。
陳解道:“眾所周知,想殺化勁的隻能是化勁強者,開碑手我會,可是我義父的實力可是化勁,我一個鐵骨境,如何傷他?”
聽了這話,眾人都是一愣。
對啊,想要傷化勁的隻能是化勁,想要以鐵骨境的實力,一掌擊殺彭世忠這樣的化勁高手。
不可能,這根本實現不了。
甚至是一般的化勁高手都不行,甚至連南霸天都做不到,一掌殺化勁,這最起碼也要是化勁之上才能做到啊!
這一刻眾人陷入了沉思,是啊,陳九四的實力不夠啊。
他如何能夠殺彭世忠,這說不通啊,實力就是硬傷,你就算有太多的推理,實力不夠,一切都是瞎猜。
這時秦鷹道:“跟老乞丐一戰,老彭傷勢很重,是不是實力倒退了啊?”
“要是實力倒退,傷勢未愈,也不是不可能啊!”
聽了這話,這時彭福抬頭擦了擦眼淚道:“不,老爺實力沒有倒退,我知道。”
彭福的話大家還是信的,這一刻眾人紛紛側目,難道猜錯了?真的不是陳九四所為?
陳解本人卻沒有這般樂觀,對方設局,肯定不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給自己的。
想到這裡,南霸天看向張立業道:“張捕頭,你覺得呢?”
張立業微微皺眉,他感覺今天他有一種被人當刀用的感覺,不過他作為一個捕快要維護自己的職業素養。
張立業道:“另外,我在死者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十香軟筋散。”
“什麼?十香軟筋散?!”
聽了這話眾人大驚,這十香軟筋散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啊,那可是千金難買之物,據傳說是西域番僧進貢給大乾皇室,後來流入武林之中。
此藥配置困難,但是效果奇特,服之,就算是化勁高手,片刻也會內力全無,渾身酸軟,使不出一點力氣來,猶如普通人一般。
眾人聽到了這藥物之名之後,所有人的眼睛都再次看向陳解。
若是十香軟筋散,先廢了彭世忠的武功內力,然後一掌擊殺,絕對可以辦到,這一刻眾人幾乎都敢肯定是陳解了。
陳解眯縫起眼睛,直到這次自己真是百口莫辯了。
而周處這時站起來道:“不對,不對,義父今天並沒有吃九四給的任何東西,九四如何下毒,而且為了保證義父安全,今日義父的飲食,全都是福伯置辦的,難道是福伯聯合九四殺了義父不成!”
聽了這話,眾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時馮宣繼續道:“是啊,是啊,就算有人給義父下了十香軟筋散,也不可能是九四所為,九四做不出的,而且福伯乃是義父兄弟,福伯沒理由害義父啊!”
“哼,馮宣啊,你啊,就是心太軟,怎麼這麼笨呢,今日老彭就吃了彭福給的食物嗎?這戲子就沒給老彭吃喝的?”
聽了這話,眾人的眼睛齊齊看向了癱軟在地的花蝶。
花蝶此時一臉惶恐道:“我不知道,跟我無關!”
秦鷹聽了這話道:“與你無關?你說與你無關就無關了,你給我過來!”
秦鷹伸手去抓花蝶,花蝶大驚。
不過這時南霸天一皺眉,揮了一下袖子,秦鷹連忙後撤,緊跟著一臉詫異的看著南霸天。
南霸天道:“不可動粗。”
秦鷹道:“是,幫主?”
不過臉上卻依舊詫異,怎麼跟劇本不一樣啊?
南霸天道:“這十香軟筋散服下立刻生效,今晚彭師兄並無異樣,直到單獨見了姑娘,姑娘可否給個解釋?”
“我,我沒有!”
花蝶搖頭,楚楚可憐。
南霸天道:“有沒有可不是你說的算的,來人,搜!”
聽到搜字,花蝶頓時大驚道:“不可!”
“有何不可?”
“女兒家的閨房,豈可搜查。”
南霸天道:“人命關天,顧不得許多,搜!”
“是!”
聽了這話,手下小弟立刻前去搜查,翻箱倒櫃,褻褲肚兜滿天飛。
“幫主!”
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用帕子包裹的兩對酒杯。
南霸天拿過來遞給張立業。
張立業聞了聞道:“沒錯,十香軟筋散,而且這杯壁還濕潤,應該是剛用過!”
南霸天這時看著花蝶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啊,南幫主,饒命,我,我也是被人逼得啊!”
聽了這話,眾人都是皺眉道:“誰逼你的?”
花蝶頓時大哭道:“嗚嗚嗚……我,我真的是被逼的,我,嗚嗚嗚……”
看著花蝶大哭,南霸天道:“說!”
花蝶這時轉頭看向陳解道:“五爺,對不住了。”
所有人這時全都目光看向陳解,陳解嗬嗬一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最後肯定要引到我身上。”
“陳九四,你彆打岔,聽人說完。”
秦鷹這時開口喝道。
陳解這時已經沒心情聽了,眼睛四處查看,這裡已經沒理可講了,對方鐵了心要搞你,自己不能落入他們的節奏裡,得跑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而花蝶則是開始哭訴,他被陳解威脅了。
剛才她在後台的時候,陳解進來了,然後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並且給自己喂下了毒藥……
自己被逼無奈,隻能同意,然後她出來叫陳解。
陳解進屋,沒一會兒陳解就跟彭世忠吵起來了,然後就是一聲逆子,然後就看到彭世忠死在這裡,她就喊了……
整個過程嚴絲合縫,甚至沒有任何對不上的地方。
明顯是經過多次排練的。
聽了這話,沒腦子的魯榮頓時大怒:“陳九四,你個王八蛋,真的是你殺了義父,我殺了你!”
說罷一個餓虎撲食就要撲上來。
周處卻攔著道:“三哥,莫要衝動,莫要衝動,這都是這女的一麵之詞啊,九四不是這樣的人。”
“九四這,這是真的嗎?”
馮宣影帝級表現,這時一副是不是你的表情,不過很快就改口道:“九四,義父都把白虎堂交給你搭理了,你為何要殺義父啊,你哪怕要奪權,也等幾年啊!”
“大哥,彆跟這白眼狼廢話,我要殺了他!”
彭福這時也抬頭看著陳解道:“九四,不會真的是你吧。”
而周圍的其餘人也都看向陳解,九四,不會真的是你吧。
陳解看著投過來的目光,知道自己百口莫辯,便笑道;“嗬嗬,諸位,我隻想說幾句話,第一義父絕不是我殺的,第二義父的仇我一定會報,今日冤枉我的仇,我也要報。”
“最後,這栽贓嫁禍確實厲害,但是我想說一句,我好像並不隻是會開碑手,我還會其他的武功,我要是真的殺了我義父,我為何非要用開碑手,用其他武功不行嗎?”
“難道說,其他武功打不死人?還是說我會蠢到用隻有我會的武功來證明我殺了我義父!”
眾人聞言沉默了,而秦鷹道:“嗬嗬,你小子好生狡猾,你是不是出手時就想好了,一定是這樣的,你出手時就覺得自己會暴露,所以故意用開碑手殺彭世忠,因為你想讓我們覺得,不會有人用自己的招牌武功,去殺人的!不會有人這般蠢的!”
眾人聞言,有可能啊,反其道而行之!
這樣也可以擺脫他的嫌疑啊。
陳解道:“我的話說完了。”
陳解並沒有爭辯,聽了這話所有人都皺眉,馮宣道:“九四,你說的很有道理,這般,你先跟我們回去,然後慢慢調查,我們絕不會冤枉你的。”
“福伯,你覺得呢?”
彭福聞言道:“嗯,先回去吧!九四,跟我們走。”
聽了這話秦鷹道:“好啊,先把這小子捆起來,咱們慢慢查!”
南霸天道:“是啊,九四,你就先委屈委屈,來人,把他捆了。”
陳解聽了這話低著頭道:“哎,隻能如此,你們一定要還我公道啊。”
說著陳解伸手讓人來捆。
看到陳解束手就擒的樣子,馮宣嘴角微微上翹,嗬嗬,還真是個傻子,等你被捆了帶回去之後,還公道,嗬嗬……那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蠢貨!
馮宣這樣想著,嘴角已經壓抑不住勝利的笑容了。
可就在這時,陳解就在所有人都鬆懈下來的時候,一個加速,緊跟著嘭的一聲,破窗而出。
束手就擒,姥姥~
屋中的人都是一愣,緊跟著南霸天怒道:“追!”
聽了這話秦鷹冷笑一聲:“在我手裡還想跑?“
直接飛身而起,追了出去,身後的小弟也都跟著衝下了樓,馮宣的臉色一變,想追,卻停下了腳步。
而魯榮已經追了出去,老五,敢殺義父,我饒不得你!
說著一行人直接破窗追了出去。
此時陳解瘋狂的向前衝著,而後麵一人如雄鷹一般的在房頂飛躍,輕功竟然在陳解之上。
“嗬嗬,陳九四,你往哪裡跑!”
秦鷹在房頂冷聲喝道。
陳解見狀刷的一聲閃入一旁小巷之中。
秦鷹皺眉,折返,再次追來,陳解再次轉向,就這般一追一逃,一追一逃。
陳解也分不清方向了,隻能在巷子裡亂竄,就在陳解辨不清方位,快被秦鷹追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不遠處有水聲嘩嘩。
這一刻不知道為何他想到了今日老瞎子的批卦:乙醜年,葵水日,遇巷莫入,遇水而生!
前麵一麵是幽深的巷子,一麵是水聲,莫非應在此處。
陳解想著直接衝向了水聲處,下一刻頓時一片光亮印入眼簾:怡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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