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說著一行人緩緩離去。
而就在周處走了不久,今日在門口一群管事說的話,已經傳到了馮宣的耳朵裡,他臉色陰沉道:“先讓他們多活幾日吧,明日的典禮不能出錯,等典禮結束了,咱們再一個個清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
發財應道,緊跟著稍一頓道:“那周處?”
馮宣道:“牆頭草而已,孫不二那老家夥的麵子還是有些的,隻要他乖乖的交權,就讓他滾回鏢局,當鏢師吧。”
“是。”
發財點頭。
而馮宣這時翻了個身把女人壓在身下,對幔帳外的發財道:“把門關上。”
“是~”
……
而隨著馮宣的命令下達,不到下午,總堂,雄鷹堂來收地盤的人就到了。
南湖。
唐子悅親自帶了一百人來接收,一百漁幫弟子,手持兵器趕到了南湖,隻見南湖十幾個白虎堂弟子已經準備好了,為首的是一個滿臉堆笑的年輕人,他是周處選出來管理南湖的管事。
這時看到唐子悅,立刻滿臉堆笑道:“唐爺,就等您了,快裡邊請。”
唐子悅眯縫著眼睛看著管事道:“你認識我?”
“認識,以前遠遠瞧過一眼,您坐,我們六爺吩咐了,您來就讓我們把南湖的鹽場全部上交,您看這是名冊,這是賬本……”
唐子悅翻了翻道:“你們六爺倒是費心了。”
管事的道:“嗬嗬,應該的,對了唐爺,沒事小的就告辭了。”
“嗯,去吧。”
唐子悅點頭,管事的帶著兩個小夥計轉身離開,看到管事的如此低頭順眉,跟著唐子悅來的一個漁幫頭目嘲笑道:“一群慫貨,連自己的地盤都守不住,點頭哈腰的,像條狗一般。”
“是啊,當年白虎堂多狂啊,對咱們總堂也是毫不客氣,現在好像喪家之犬一般,丟人現眼。”
“是啊,沒脊梁骨的東西,滾吧,滾吧!”
也不知道誰帶的頭,一群人一起喊著:“滾吧,滾吧,哈哈哈……滾!”
聽到這罵聲,兩個小夥計受不得了,白虎堂何時受過這般的氣啊,剛想還嘴,卻被管事的死死拉住。
一言不發的拉著他們往外走。
“管事的!”
“走,彆回頭。”
“他們!他們欺人太甚!”
管事的道:“堂主都不在乎,咱們在乎有啥用,等五爺吧,到時候失去的都會奪回來!”
……
而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永昌街,在鐵礦!
整個白虎堂的人,被總堂的人狠狠羞辱,以往白虎堂自認為與總堂平起平坐,說話也沒有像其他堂那般恭維,總堂的人看他們也很不爽,現在正好借機收拾一頓。
以前也有類似的摩擦,可是因為彭世忠的強勢從來沒有挨打不還手一說。
可是馮宣上台之後,白虎堂的人敢打總堂的人,那叫以下犯上,不護著不說,還要搶先懲罰,以免引起南霸天的不悅。
而下麵弟子都是憋了一肚子氣,卻沒法發泄。
更是私下裡給馮宣起了個外號:兒堂主!
就跟南霸天兒子一般的堂主,羞辱之意,溢於言表!
可是馮宣不會在意這些的,他隻想大權獨攬。
……
傍晚,順風鏢局門口的一個小酒鋪,周處自己獨自坐在一桌,一盤花生米,一壺酒,自斟自飲,酒喝得差不多了,可是花生米卻一粒也沒吃。
“老板,再來一壺!”
“哎,來了。”
老板應了一聲,這時卻又一人接過老板手裡的酒壺道:“我替你拿過去。”
老板一愣,不過還是遞給了來人。
來人拿著酒壺來到了周處的桌子前。
“放這就行。”
周處打了個酒嗝,敲了敲桌子。
那人沒有把酒放下,而是拿出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並且坐在了周處的對麵,抓起一把花生米吃了起來。
周處一皺眉,誰啊,這般大膽,敢喝我的酒?
“你……”
這剛說了個你,突然就愣住了,隻見對麵坐的這個人一身粗布衣服,頭上帶著一個鬥笠,低著頭,看不清麵目,吃著花生米,喝了一口酒。
“你,你好眼熟。”
周處喝了一壺酒,腦袋有些暈乎,這時開口道。
“你,把頭抬起來,我看看。”
聞言,那鬥笠人把頭抬了起來。
一臉的笑意,順手又丟了一個花生米進嘴裡,咯嘣脆!
周處看著麵前人的模樣,呆立在原地,片刻突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嗚嗚嗚……
眼淚嘩嘩的,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哎哎,老周,彆哭,彆哭!”
陳解起身伸手去扶。
“你她媽彆叫我老周,你個王八蛋,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怎麼過的啊,嗚嗚嗚……”
周處打掉了陳解的手,嗚嗚的直哭。
陳解再次勸慰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受委屈了,大老爺們的哭兩聲的了,丟不丟人!”
“丟人,我丟什麼人,老子這幾天殺人的心都有,還丟人!”
周處抹著淚,抬頭看著陳解,看著看著突然又笑了。
“你這又哭又笑,瘋了?”
周處道:“九四,還能見到你真好!”
說著周處抱住了陳解,陳解道:“哎哎,大老爺們,彆這麼惡心,知道你擔驚受怕了,我回來一切都好了。”
周處鬆開陳解道:“我是真怕你被他們抓到啊,這一次,馮宣是想要置你於死地啊!”
陳解聞言道:“我知道,另外,你就不想問問我,義父是不是我殺的?”
“怎麼可能是你殺的?說你殺了義父,傻子才信呢。”
周處很是相信陳解,緊跟著一臉嚴肅道:“九四,你這次回城是要接雲錦離開的嗎?要走趕緊走,這沔水城現在可很危險。”
陳解道:“走,嗬嗬,我來了,就不準備走了,我是回來報仇的!”
“啊,九四,你彆犯傻,那馮宣可不是現在的你能對付的,他已經化勁了,今日一掌拍死鷹大,逼走福伯,風頭一時無兩。”
“化勁,嗬嗬,化勁很了不起嗎?”
陳解聞言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抬手,緊跟著就見他手掌之上竟然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罡氣,看到這一幕,周處的眼睛都瞪大了。
“罡,罡氣,九四,你,你也化勁了!”
陳解笑道:“如假包換。”
“哈哈哈,這,這太好了,你果然沒讓我跟兄弟們失望,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達到了化勁,用你那個詞咋說,對,牛逼,太牛逼了!哈哈哈……”
周處跟陳解呆的足夠久,因此也學了一些現代詞彙。
陳解聞言道:“咱們手裡還有多少人?”
周處聞言黯然道:“這……大家夥都是混口飯吃,這事你看開些。”
陳解道:“我知道,這種情況還願意跟著我的,都是忠心之人,不過到底還剩多少人?”
聽了這話周處道:“你出事後,當天咱們的人就跑了一百多,後來陸續又跑了一些,現在隻有八人還願意跟隨你,不離不棄,現在都被我安排在了順風鏢局。”
陳解聞言道:“八人,不少了,這一次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平時想要篩選出忠心的人並不容易,現在倒是給我選了一批可用之人啊。”
周處這裡八人,小虎哪裡五人,這十三人,未來就是自己需要重點培養的心腹了。
而隻要對自己足夠忠心,陳解倒是不會吝嗇培養他們,可以說隻要陳解能發達起來,他們都會水漲船高。
周處聽了陳解話道:“九四,你這次找我可是有事?”
陳解道:“是這樣的,我托人去把花蝶抓回來了,她知道義父死的真正原因,明日我要替我正名,替義父報仇!”
周處聞言一愣,緊跟著開口道:“花蝶?她不死了嗎?”
“死?”
陳解也一愣,人活的好好地啊,咋死了呢?
周處道:“你走後的第二天,南霸天就放出消息,這花蝶畏罪自殺,死屍都燒了啊?”
陳解聞言道:“假死吧。”
聽了這話,周處道:“嗯,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對了,花蝶抓回來,我能做什麼?”
“你幫我找個地方把她關起來彆被人發現,我在城裡的幾個地方,都藏不住人。”
周處聽了這話道:“這簡單,直接藏在順風鏢局就行了,這裡絕對安全,沒人知道。”
陳解聞言道:“嗯,行,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周處聞言道:“那九四,我還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陳解道:“剩下就不需要了,我今日來主要目的就是告訴你,我回來了!”
周處聞言道:“嗯,你回來了,我跟兄弟們就有主心骨了。”
陳解道:“好了,你先回去養精蓄銳,明日有你忙的了。”
周處眼睛一亮道:“好,我願意忙一些,嗬嗬嗬……”
“行了,彆喝了,回去小心你家娘子揍你。”
周處道:“她敢,我在家裡的地位……”
“小姐,姑爺就在那裡喝酒!”
周處剛想吹牛,就見順風鏢局的大門打開,陳解一見立刻閃開,周處僵在原地,緊跟著就見一個小丫鬟指了指不遠處的這個小酒鋪。
然後就見那門內傳來了一聲:“姓周的,勞資蜀道山,三……”
聽到這一聲,周處立刻給陳解使了個眼色,陳解看看他道:“你娘子川蜀人?孫老爺子,好像不是啊?”
周處道:“我丈母娘蜀中的,我娘子隨娘。”
“二!”
這時房子內再次傳出來聲音,聽到了聲音周處一溜煙跑了過去,嘴裡道:“來嘍來嘍~”
看著周處歡快的小步伐,陳解覺得,好像他還挺幸福的啊。
陳解笑著晃了晃腦袋,是時候辦大事了。
……
達魯花赤府。
“大人。”
其木格走進了達魯花赤的房中,達魯花赤正躺在一個漢人女人的腿上,兩個女人正在輕輕的給他揉捏著肩膀,捶打腿部。
他舒服的躺在那裡,神情甚是享受。
這時看到其木格進來道:“其木格,什麼事?”
其木格道:“大人,白虎堂的事情調查清楚了,這件事背後好像是有南霸天的影子。”
“南霸天,嗬嗬,野心太大了。”
其木格聽了這話道:“大人,用不用敲打一下!”
“嗯,敲打是必須的,不過這件事,可有證據?雖然咱們是棋手,可是對待南霸天還是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可搞不定他,不能服眾啊,這以後,還用得著他呢!”
“大人,證據恐怕不好找,南霸天做事向來乾淨。”
其木格回答。
達魯花赤微微皺眉,看著他道:“白虎堂那邊什麼情況?”
“南霸天有意讓給馮宣接管。”
“馮宣?”
達魯花赤呢喃道:“此人比之彭世忠如何?”
“此人是個軟骨頭,而且已經被南霸天徹底馴化,還未上位,就把南湖,永昌街以及鐵礦都割讓給了南霸天。”
“什麼?鐵礦都還給了南霸天?”
“是!”
達魯花赤道:“那就沒有拉攏的意義了,那白虎堂除了馮宣,還有沒有能擔當大任的人?”
其木格道:“沒有了,以前有個鄭川還行,可惜私通拜火教,被處置了。”
“還有一個叫做陳九四的,也可以,不過這次算計的就是他,也被嚇跑了,現在整個白虎堂沒有馮宣的對手。”
其木格道。
“這倒是有些棘手啊?南霸天倒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聽了這話,其木格道:“大人,無論如何,白虎堂必須擁有獨立能力才行,不能徹底歸於漁幫,不然漕幫就無法跟漁幫抗衡,沔水的江湖勢力就被打破了,咱們想要如現在這般掌控,怕是困難啊。”
“所以大人,白虎堂絕不能如此放任不管!”
其木格言明其中厲害,達魯花赤想了想道:“那就查查彭世忠死的真相,對了順便把那個陳九四找回來,看看能不能用,若是能用,就想辦法把馮宣換掉吧,白虎堂不需要一個漁幫附庸的堂主。”
“是。”
其木格說著轉身要走,不過就在這時達魯花赤道:“對了,那個彭世忠死亡真相的證據,一定要能服眾,咱們不能落人口實,明白嗎?”
“是大人。”
其木格說著就準備離開,不過就在這時突然外麵響起了一陣亂響:“站住,什麼人,有刺客!”
刺客!
聽這話,其木格直接一拱手衝了出去,哪個不長眼的敢闖達魯花赤府!
而這時外麵,就見一鬥笠男站在那裡,身邊圍滿了手持長矛的牧蘭兵,一個個如臨大敵。
而那個鬥笠男卻閒庭信步,站在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之感。
這時其木格出來了,看著鬥笠男道:“你是誰!”
陳解一見其木格,立刻把鬥笠掀開,其木格一愣:“陳九四?”
陳解抱拳道:“見過其木格統領。”
“你闖我達魯花赤府作甚?”
其木格皺眉,陳解道:“統領大人請贖罪,小人有天大的冤屈,要找達魯花赤大人彙報。”
“冤情?”
其木格道:“有冤告衙門,找達魯花赤做什麼,來人……”
“慢著,讓他進來吧。”
其木格剛想做處置,這時突然門內傳來了達魯花赤的聲音,其木格一愣,立刻拱手道:“是。”
緊跟著對陳解道:“跟我進來。”
說著與陳解一起進入達魯花赤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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