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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坐在主位之上喝著茶,神態很平靜,一旁站著其木格,這時管家前來彙報,南霸天來了,正在門口等候。
聽了這話,耶律抬頭看了一眼管家道:“讓他進來吧。”
“是。”
管家應了一聲,耶律這時看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點點頭,站在一旁不出聲。
很快南霸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唐子悅。
這一進來,南霸天啪的一聲就跪下了地上:“耶律大人啊,我,我冤枉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做主啊!”
南霸天這一跪,仿佛潑婦一般的哭鬨,頓時驚呆了場上的所有人。
其木格本來見南霸天有暴動,手已經按在刀柄上了,可是這時隻能一臉懵逼,看看左右,我砍不砍?
一臉的懵逼啊。
唐子悅更是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威風赫赫,威震沔水的南幫主嗎?
耶律也是吃了一驚,實在沒想到南霸天竟然跪的如此乾脆。
耶律看著南霸天愣了片刻,緊跟著開口道:“南幫主,你這是乾什麼啊?”
南霸天道:“耶律大人,你就彆瞞我了,我都知道了,我是被冤枉的啊,我從來沒有勾結拜火教,更沒有聯合什麼孫鐵錘,我一直都是大人您最忠誠的下屬啊,我絕不敢做那些對不起朝廷的事情啊!”
南霸天哭的那叫一個淒慘,看南霸天如此,耶律道:“哦,看來伱是知道孫鐵錘的鐵匠鋪裡,有你們勾結的密信了。”
“大人,絕無此事,絕無此事啊,我,我不會給孫鐵錘寫這樣的書信的,我瘋了嗎?就算我真的勾結了拜火教,我肯定不會留下這種書麵證據啊,就算退一萬步,這種機密書信,看完他也得燒了,如何會被大人您發現啊?”
南霸天委屈的說道。
耶律聞言看看南霸天道:“哦,你以為這密信沒燒?”
“燒了?”
這回給南霸天整不會了,耶律看了看其木格,其木格這時在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來一個托盤,托盤內是放著三個明顯是被火燒過的紙片,然後放在了南霸天跟前。
南霸天低頭道:“這是啥?”
其木格道:“你給孫鐵錘寫的密信啊。”
“我,這,能看出啥啊?”
南霸天指著碎紙片說道,而一旁的唐子悅卻表情難看,還是低估陳九四這廝得陰險程度了,竟然用了如此卑鄙的招式,燒焦的紙片,肯定比完整的密信更有說服力,而且要是這個紙片還是在火盆裡扒拉出來的。
想著裡,唐子悅看著其木格道:“統領大人,這是在哪發現的?”
“孫鐵錘的鐵匠鋪內密室火盆之中,我是在灰燼裡麵扒拉出來的。”
唐子悅倒吸一口涼氣,好啊,陳九四果然是算無遺策,這回好了,幾乎把所有關鍵點都找準了,有什麼比自己人從敵人的火盆裡扒拉出來的線索更有說服力呢。
唐子悅這時看了看那三張紙條,隻見上麵寫著:【鐵礦查封】【速走】【聖火不滅,光……】
唐子悅臉上的表情變了變,這選擇的關鍵詞,也真的很關鍵啊,這足以令人瞎想了,而且這字?
唐子悅眉頭皺的更深了,好像是幫主親自寫的啊。
這怎麼可能。
其木格這時把紙片晃了一圈回來放在了南霸天跟前道:“南幫主,不想解釋一下嗎?”
南霸天道:“解釋什麼啊?”
耶律笑道:“好,南幫主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鐵礦查封,你是想給孫鐵錘透露什麼消息啊?”
“啊?”
南霸天一臉懵逼,耶律繼續道:“速走?你是在通風報信?”
“還有這!”
“聖火不滅,光什麼啊?光複大宋?”
耶律看著南霸天,臉上滿是嘲諷道:“沒想到啊,南幫主竟然還有如此雄心壯誌,光複大宋基業,恢複漢家江山,對了你們叫我們什麼來著?”
南霸天這時臉上頗為尷尬,耶律道:“哦哦,對了,韃虜,驅除韃虜,恢複中華。”
“南幫主真是好大的男兒誌向啊,這民族豪情,非一般人可以比啊!”
“啊,耶律大人,您說什麼呢,什麼聖火,什麼光複,小人沒有這想法啊,小人,小人隻想在大人的庇護下,賺點小錢,在這沔水縣過個安生日子就行了,絕對沒有任何不敬大人之意,更不敢私通拜火教,做那掉腦袋的買賣啊!”
“哦,是這樣嗎?”
耶律玩味的看著南霸天,南霸天道:“就是如此,小人,小人絕不敢做那喪心病狂之事啊,大人明鑒啊!”
聽了這話,耶律看看南霸天笑道:“嗬嗬,好啊,南霸天,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密信是不是你寫的。”
“屬下絕對沒有寫過什麼密信,屬下對天發誓,若是屬下真的寫了什麼密信,您就讓屬下我斷子絕孫,永無後代。”
嗯?
聽了這話,唐子悅的眼睛微微一凝,幫主這誓言好,好沒誠意啊~
而耶律卻一皺眉,有些疑惑,這個誓言可是真的很重啊,要知道漢人是真的很在乎子孫後代的,南霸天敢拿子孫後代發誓,難道真的冤枉他了?
耶律他含糊了。
而一旁的其木格聞言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南霸天緊跟著張嘴道:“耶律大人,不能聽南幫主一人所言,還是應該以證據為主!”
耶律聞言:“對,我讓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嗎?”
“找到了。”
“讓他們都上來。”
“是。”
其木格立刻讓人把一群人叫了上來,為首是一個身穿儒生服的中年人,唐子悅看到這個中年人行了一禮道:“錢師爺。”
錢師爺這時點頭然後對耶律行禮道:“卑職錢順見過耶律大人。”
耶律道:“嗯,爾等稍後。”
說完看向了南霸天道:“南幫主,給你介紹一下,這些位都是咱們沔水縣字跡辨認大師,尤其是這位錢師爺,黃州府有時候斷案子涉及到了字跡的問題,都是讓他去幫忙看看,這幾個字是不是你寫的,隻要讓他們一辨,便知道真偽,所以,我再問你一遍。”
“這字,是你寫的嗎?”
南霸天聽了這話,立刻開口道:“耶律大人,您隨便查,我絕對沒有給孫鐵錘寫過任何信件,這就不可能是我寫的,這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
耶律輕輕頷首道:“好,既然你如此肯定,那我可就查了!”
說完,耶律揮了揮手道:“錢師爺,請。”
錢順拱手,然後對耶律大人道:“可有南幫主以往手書,可做對比。”
耶律道:“有,這些都是南霸天給我寫的信件,你們儘可查看。”
聽了這話,錢順自己辨認兩本字跡,不時微微皺眉。
這時唐子悅走了過來道:“幫主,我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南霸天一愣看著唐子悅道:“嗯?有什麼問題嗎?我肯定沒跟孫鐵錘書信來往,這定然是陳九四的栽贓陷害。”
唐子悅道:“我知道,可是正因為這是陳九四的栽贓陷害,才更加需要小心,這陳九四做事可陰險的很,我怕他給咱們使絆子。”
南霸天微微皺眉道:“這假的真不了,陳九四能把一份假書信變成真的?”
唐子悅道:“不可不防,這陳九四,邪的很啊,他敢出招就必然有勝算的。”
南霸天輕輕頷首,緊跟著看著唐子悅道:“嗯,咱們小心點,假的真不了,自古邪不勝正,他陳九四不可能勝咱們的。”
唐子悅輕輕頷首道:“幫主有自信是好的,不過也要多加小心。”
這二人小聲嘀咕著,這時錢師爺抬頭看向這邊對耶律道:“耶律大人,可否請南幫主再來賜下墨寶。”
聽了這話,耶律道:“南幫主,過去寫兩個字了。”
南霸天一皺眉,走了過去,拿過錢師爺遞過來的筆道:“寫什麼?”
錢師爺道:“就寫這聖火不滅。”
南霸天一皺眉,然後用手胡亂的塗寫,一副要寫草書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其木格皺眉道:“南幫主,好好寫。”
南霸天聞言沒有回答,錢師爺卻道:“不必,如此便好。”
錢師爺對南霸天點點頭,然後找了後麵的字跡對比的同僚互相看了看,討論了起來。
耶律這時靜等結果,很快錢師爺過來行禮道:“耶律大人。”
耶律看著錢師爺道:“有結果了?”
錢師爺道:“已經有結果了,經過我們大家夥鑒定,一直認為,這紙片上的字,就是南霸天幫主,親自書寫,不會有錯!”
“你他媽放屁!”
聽到錢師爺的話,南霸天頓時怒了,大吼一聲:“老子沒寫!”
“南幫主!”
耶律聲音陡然身高,其木格滄浪一聲寶刀出鞘,一時間竟然把南霸天逼入了死角。
耶律道:“聽說,唐先生也擅長字跡鑒定,唐先生試試吧。”
唐子悅聞言拱手,可是臉色也很難看,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時候他過去,錢師爺苦著臉道:“唐先生,我這就是混口飯吃,可不想卷入這些大人物的紛爭啊。”
唐子悅道:“我知道,我知道,錢師爺,你先彆急,我看看。”
唐子悅過來,錢師爺拿過一副南霸天寫給耶律的信件,然後是那紙片,然後是南霸天剛才寫的。
三個放在一起,錢師爺道:“你看這信裡有個火字,這是紙片上的火字,這是南幫主剛寫的火字,您看這字的架構,筆順,形態,尤其是這裡的一點……”
錢師爺把他鑒定字跡的方方麵麵都說了,身後的人也都輕輕頷首,這字就是南幫主寫的啊。
唐子悅也是一臉的震驚,因為這字還真是幫主寫的,他對幫主的字跡最為熟悉,這種熟悉感,這種姿態,這不會錯的,就是幫主的字,彆人是偽造不出來的。
可是幫主?勾結拜火教?
他是不信的,幫主不止一次在說,拜火教的人都是傻子,隻知道玩命,這年頭誰玩命啊,賺錢,搞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牧蘭人作威作福,也不影響他稱霸沔水縣,他瘋了私通拜火教?
圖啥?
圖錢?
彆說有可能,可是這時候頂風作案,他也不傻啊,那圖啥?
圖民族大義?彆傻了,他有那玩意兒嗎?
所以,陳九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唐先生,看明白了嗎?”
耶律看著唐子悅問道,唐子悅聞言轉身拱手道:“看明白了。”
“如何,說給你家幫主聽聽。”
唐子悅看著南霸天,南霸天也看著他道:“咋樣啊?什麼情況?”
唐子悅苦著臉道:“幫主,的確是你的字跡,沒錯!”
“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我真的從來也沒寫過這樣的密信,大人,我沒有啊!”
南霸天這時頗有一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耶律這時臉色一黑道:“南霸天,證據確鑿,你還抵賴?”
“耶律大人,我沒有!”
南霸天撲通跪在地上:“耶律大人,這是陷害,這是陳九四在陷害我,我真的沒有。”
“大人,你設身處地的想想,我現在的身份已經是沔水漢人第一了,我要錢有錢,要身份有身份,要權利有權利,我私通拜火教是為了什麼啊?”
“他們能給我更多的錢,更大的權利,還是能夠給我什麼啊,我犯不著冒險,勾結他們啊!”
“大人,我冤枉啊!”
南霸天跪在地上早就沒有了幫主的桀驁,隻是一個勁的辯解,看到這一幕,耶律皺眉,他也感覺南霸天勾結拜火教的動力不足啊。
這時其木格在一旁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什麼民族大義?”
“民族大義?”
南霸天一臉懵逼道:“其木格統領,我有那玩意兒嗎?”
“當年我為了大人殺過多少漢人,不說彆的,那個前宋流傳數百年的書香世家,還有那個密謀造反的文家,可都是我帶人殺的他們全家啊,我如此深重的罪孽,在漢人眼裡,我就是咱們大人的一條狗啊,他們是不能接納我的啊!”
聽了這話,其木格也沉默了,的確,迫害漢人扛乾份子這方麵,南霸天一直做得很優秀,缺德事沒少做啊。
可是,這也不能徹底洗清他的嫌疑啊。
南霸天仿佛也明白了這些,這時對著耶律磕了一個頭道:“大人,我知道事已至此,我說的天花亂墜,大人也不會信我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複多言,大人看我表現即可。”
耶律微微皺眉看著南霸天道:“如何表現?”
南霸天道:“大人,我不是負責搜捕拜火教的軍械以及抓捕拜火教的妖人嗎?”
“大人,我在這裡立下軍令狀,二十天,不半個月之內,絕對把軍械以及拜火教妖人全部抓到,若是找不到那批軍械,我南霸天情願領死,絕無二話!”
聽了這話,耶律眯縫起眼睛。
唐子悅見狀也是一驚,半月搜捕出軍械,這時間有點緊啊,不過,現在也沒有彆的辦法了,自己已經被陳九四比如死角了。
想到這裡,唐子悅也躬身道:“大人,若是半個月之內找不到軍械,子悅願與幫主共同領罪。”
聽了這話,耶律眯縫起眼睛,看了看唐子悅與南霸天,最後道:“好,南霸天,唐子悅,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半個月之後,我要看到軍械與拜火教的妖人的人頭,若是你們辦到了,這些什麼密信,便是無稽之談,若是辦不到,你們數罪並罰,罪加一等,可彆說我沒給你們機會!”
“謝大人!”
聽了這話,唐子悅與南霸天齊齊謝恩,耶律點點頭道:“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你們先走吧。”
南霸天聞言道:“是,大人,屬下告退。”
看著南霸天離開,其木格道:“主子,就這般輕易的把他們放了?”
耶律道:“這件事看起來的確很奇怪,這南霸天的確沒有理由勾結拜火教,他想要得到的,我已經都給他了。”
“而且他勾結拜火教想要再進一步,危險性太大了,很難成功啊。”
其木格想了想道:“所以主子覺得這件事有詐?”
耶律道:“也對,也不對。”
其木格:“?”
耶律道:“這件事詭異的很,不過我想了想,就算這份密信是真的,也不要緊,我覺得這南霸天最大的可能就是用他的鐵礦跟拜火教換了銀錢,是單純的交易。”
“現在是用人之際,上麵的巡察使就快來了,這批軍械必須要找到,不然很難交差,索性就交給南霸天,他既想要將功贖罪,那就隻能用心做事。”
“有的時候啊,有些汙點的人,用起來更合手,隻要他不是真的一心勾結拜火教,那就是可以用一用的。”
其木格道:“若他真的是鐵了心的幫助拜火教呢?”
耶律眼中殺氣必現道:“殺!”
其木格道:“是,那屬下明白了。”
……
此時,耶律府外,南霸天一頭冷汗,唐子悅跟在身後也是心有餘悸,太險了,剛才差點一不留神,所有人都交代在裡麵了。
這樣想著,這時候,唐子悅看著南霸天道:“幫主,這半個月找到那批軍械是不是太難了?”
南霸天道:“是很難,不過再難也隻能如此了,不然咱們今日這一關都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