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湖域二百裡,曾是休閒娛樂地,一朝詭域憑空起,烏煙瘴氣被遺棄,幸得玄黃道法現,邪風一時被打擊……”
明湖界域,人跡罕至,但曾經卻份外繁華。
一說書賣唱的藝人,正有板有眼的高歌一曲。
他今天很幸運,接了個大活,是一幫修士大人給他介紹的。
而雇主是一個看上去文弱書生模樣,感覺有點虛幻的人,古人模樣打扮。
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叫左丘明。
是文廟界域的王者,因修行特殊的緣故,自蘇醒開始就一直在外麵行走。
尤其是玄黃所統轄的地域,左丘明很喜歡,因為這裡才有人間喜怒哀樂,這波瀾壯闊的美景需要被記載。
“大人,怎麼樣?”
說書藝人唱完後,小心的問。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詭異降臨前,是個頗有家學淵源的高材生,學習的專業絕不是目前的說唱。
曾是一個程序猿,但詭異複蘇後,尤其是最開始的那些年,曾多次曆經生死。
後來也沒了工作,靠前官府救濟存活。
當時的官府隻能做到救急不救窮,快死了救了你,但你需要另謀生路。
說書藝人,拿起了之前自己很討厭的樂器,從小就煉就的基本功還是有的。
靠說唱,混跡於之前的靈師會所,或者武道修士會所中。
因詭異複蘇後,很多曾經的娛樂方式全部被摧毀,若不是龍師龍躍的詭網絡,聯通都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更彆說娛樂。
因此好像一朝回到解放前一樣,少了很多消遣娛樂方式後。
靈師們和武夫們也需要娛樂放鬆,此前很多的古老手藝就被重新發掘了出來。
說書賣唱就是一個。
他靠家傳的說書賣唱,也算混個溫飽,比起自己曾經的很多同事好多了。
起碼,還活著不是。
直到三四年前,玄黃開始崛起,尤其是南市為的開始,新官府的出現等,他才徹底的擺脫了朝不保夕的局麵。
武夫大人們成了修士大人,靈師大人們快要被趕走了。
想起來曆曆在目,曾經的南市副會長之一的苟健忍,他就記得,還給這位大人表演過很多次呢。
聽說後來叛變了,想要謀害玄師,被玄師打跑了。
曾經的許如一部長,以及後來海岱總部的靈師大人們,聽說也搬來了南市。
可是好久沒聽說他們的消息了。
據說一年前搬走了,去了總部夏都,不想去夏都的去了其他地方,隨意。
還有一些,據說不想走,哪都不想去,轉換修行道路,去當修士了。
說書人不覺得這些靈師大人很痛苦。
反而覺得真好,想當靈師就當靈師,不想當還可以轉換成修士,真是富貴命。
哪像自己這些普通人,但凡能成為靈師或者修士,能有一個選擇就覺得逆天改命。
說書人的回憶被打斷,拉回了現實。
“不錯,不錯,你說的很不錯,我很滿意,你的報酬要錢還是積分?”
左丘明問道。
左丘明或許是目前唯一一個有積分的界域生靈。
他為了行走玄黃疆域,自然入鄉隨俗,專門獲取了一個積分牌,還充值換取了不少的積分。
充值是從界域中抓的詭異,這東西但凡是個界域就不少。
何況文廟這種頂級界域。
需要說明,不要覺得文廟武廟這種界域小,它的確叫廟,但它也是頂級界域啊。
但凡一個頂級界域,就不亞於一個世界,還是很大的那種。
用現代人類的計量方式,左丘明計算過,至少一光年以上,而且還在繼續擴大發育中。
這麼大的麵積,除了他們這些神聖,還有很多的詭異的。
玄黃的疆域詭異稀缺,界域中並不算少。
左丘明隨意抓來了幾個一賣,積分多的用不了。
“啊,這!大,大人,我,我想要積分,可我用不了。”
說書人激動且忐忑的說道。
作為一個說書人,自然是消息靈通的,豈能不知道積分的作用。
他給很多修士大人演唱時,大人們交流他聽過。
都在感歎積分難賺,那表情,和自己為了溫飽努力工作一模一樣。
自己這些普通人為了混個溫飽,修士大人們也在為了積分而奮鬥。
那時候,他短暫的感覺,普通人和修士不外如是,雖然這個感覺很短很短。
“這樣啊,給你錢吧。”左丘明道。
錢?
說書人忽然一怔,不知道是魔怔了還是怎麼滴。
這一刻忽然覺得錢不重要,自己好像更渴望得到彆的。
至於什麼,自己不知道,但是那種壓抑又渴望的感覺不會錯的。
“大人,小人能知道您在記錄什麼嗎?您為何這樣做?”
說書人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很大膽的問了出來。
其實這樣問沒有問題,不是靈師統治的時代了,修士們很好說話的,尤其是對普通人,不敢輕易動怒。
不符合玄師守護蒼生的初心,且對普通人撒氣,會被同道看不起。
這種風氣一旦傳播開來,導致修士都對普通人格外的和顏悅色,似乎想要證明自己的強大和‘高尚’。
儘管很多是虛偽的,但虛偽的善總比真的惡好。
說書人之所以這麼小心,或者說目前的普通人之所以和之前一樣,生怕招惹了修士。
一半的原因是之前靈師統治時導致的後遺症。
另一半是真見識過修士的強悍。
舉個最普遍的例子,修士自殘煉體,這一點就把普通人嚇傻了,對自己都這樣,對彆人豈不更狠?
傻子才會招惹這樣的真狠人。
因為修士真的強大,又因為保護他們所以時常在大眾麵前施展法力,普通人本能的怕,就像兩個層次的生命一樣。
一個超凡修士,站在普通人麵前,單是威壓和氣勢就能讓普通人不敢呼吸。
這樣的前提,絕不會有什麼腦殘故意挑釁修士。
就是傲天的心想要挑釁,本能都會狠狠的拉住他,對他說:不,你不想。
“我在修行啊!”
左丘明說道。
他有點興趣了,出於一個最強記錄者的本能。
“修行?記錄就能修行嗎?小人聽說修行需要打坐調息,錘煉身體?”
說書人漸漸的大膽了一點。
主要是這位大人太和藹可親了,那微笑太和煦了,一個微笑就讓自己把持不住了。
想要把自己知道的還有自己的感想全部都說出來。
他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修行有很多路,不僅僅是你說的打坐調息,記錄也是一種修行,同樣就如你的說唱,這也是一種修行。”
左丘明意有所指,深意十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