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失樂園》下半部,第三章“小滿”的開篇,已經遠遁到山梨縣當普通夫妻的村鬆友視和鬆原凜子開始過起他們夢寐以求的小日子。
雖然因外調後工資收入大幅度下降,但還處於公司“新手保護期”的村鬆友視至少暫時不用為業績壓力煩惱。
如今唯一讓兩人感到惋惜的是,現在這個稱之為“家”的房子,和他們昔日在東京大都會住過的公寓實在無法相比。
一房一廳的建築麵積有些過小,加上家具用品很多是為了省錢而購買的,多半是小且廉價的東西,用起來也不方便。
可能的話,兩人還是是想搬到更大一些的房子裡去住。
可是那樣一來,不但要花很多錢,而且要各種各樣其他類型的開銷也會隨之增加。
以村鬆友視現在的收入情況,換房子顯然是件不理智也不現實的事。
為此,即便公司的主營業務是物流商品,和自己的職業技術能力完全無關,村鬆友視還是拚了命去工作,試圖融入到共榮社的工作氛圍裡。
他像那些工人一樣在倉庫搬貨,和大家一起在餐廳吃簡陋便當,身上的西服也換成了藍白色的工裝,皮鞋就不用說了,肯定得換成方便行動的運動鞋。
五十二歲,身患糖尿病的村鬆友視感覺自己在透支著本就不多的生命。
和他不同,凜子幾乎整天待在家裡,除了做一些家務活外,就是不斷的練習書法——她曾是醫學教授的妻子,書法培訓中心的老師,實在沒法和鄉下那些農婦打成一片。
每次回家,村鬆友視看到她把宣紙攤在吃飯的矮桌上,總覺得她很委屈,很可憐,心裡的大男子情懷便不斷受挫。
村鬆友視想到她是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拋棄一切就心疼不已,心想就算多花點兒錢也要租間大一點的房子。
但是凜子卻表示反對:“與其換大房子,不如你每天都回來這裡便好。”
凜子毅然決然的跟他奔赴了自由的愛情後,確確實實接受了這樣的生活,也沒有因為他從昔日的《群像》副總編變成現在的小小工薪族而感到難堪。
可男人的自尊心呐,有時候不是你想丟掉就能丟掉的。
讀到這裡,比企穀奈子已經感覺到兩人的結局即將走向難以挽回的大悲劇。
她有些唏噓感慨,不過北川老師對兩人的塑造和心理描寫是寫的真好啊!
今年才二十一歲的她其實根本無法理解中年男女對自由愛情的渴望,也感受不到背棄家庭,被公司外調有多麼痛苦。
但隨著劇情越發深入人心,她仿佛身臨其境般,既能體會到村鬆友視身為男人的自尊與驕傲,又能感受到鬆原凜子溫柔遷就下,心底潛藏的那絲狂野。
沒有了往日那些規矩的約束,凜子甚至在打撲克運動中嘗試起了各類玩具,與她大和撫子般的外在溫慧形象截然不同!
然而這樣悠閒的小日子終究不可能長久。
他們兩人的生活就像是一塊易碎的玻璃窗,稍微有些風吹草動,或是什麼熊孩子丟來一個棒球,看似美好的一切就可能瞬間被擊碎成粉末。
在這一章的結尾,果然有一個棒球飛了過來!
凜子的母親打來了電話,要求和她徹底斷絕母女關係。
“.我不記得自己養育過這麼淫蕩的女兒!明明還有丈夫,卻擅自離家和彆的男人同居,我到死都不會原諒你的!”
凜子母親的話讓比企穀奈子有點膽戰心寒。
她的家也是那種傳統的日式家庭,父親是矜矜業業了一輩子的一般會社員,母親是賢惠溫婉的家庭主婦。
從小到大,母親灌輸給她的教育就是,做一個賢良端莊的女人。
現在她沒有男友,沒有打算結婚,等過幾年有了心儀的對象,結了婚後,就必須要從警局辭職,全心全意去當丈夫的好太太了。
如果結婚後自己還不辭職,非要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家裡,就可能會被母親批評。
女人是不需要什麼事業心的。
這就是傳統日式女人們根深蒂固的想法。
就彆提像書裡的凜子那樣,不僅在外工作,而且還婚內出軌,和其他男人同居.
要是我變成這樣,媽媽一定會打死我的!
比企穀奈子吐了吐舌頭,她很能理解凜子接到電話後的驚詫、無助和絕望。
那是自己的人生都被否定了的痛苦感。
和母親通過電話後,凜子突然緊緊抱住村鬆友視,低聲說道:“抱我,用力的抱我!”
村鬆友視照她吩咐緊緊地抱住了她,她又叫道:“打我,用力的打我!”
“打伱?”
“對!使勁兒的打,我是壞孩子,打我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