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閣正廳之內,那一身火紅紗衣的女子款款而來,神情中帶著三分大方,三分羞澀、三分風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麼一個天然媚骨的女子忽然出現,在場所有人皆被吸引了過去。更有很多人早已是兩眼放光了。
那女子卻是絲毫不在乎,落落大方的迎著眾人的目光,走到田壽近前,飄飄萬福道:“奴家如花,見過郡守大人。”
言罷,向後輕輕一退,衣裙飄蕩,身上幽香陣陣,竟與蘇淩並排站在一處。
蘇淩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來者非是旁人,正是穆顏卿。
穆顏卿低聲道:“我不來,你能了得了這場官司?”
蘇淩淡淡一笑道:“你不怕我壞你名聲?”
穆顏卿啐了他一口,小聲道:“我一個姑娘家都不怕,你還怕樂了?再說昨晚你我那般行事,你還想落得個好去?”
他倆這般切切低語,在外人看來卻是親密非常,不分場合,不合時宜的鶯鶯燕燕、卿卿我我。
周圍已然有了低聲議論,都說蘇淩好不檢點,有辱斯文。
田壽也是一陣尷尬,清了清嗓子方道:“這位娘子,你是何人,怎麼能給蘇淩作證?”
穆顏卿輕抬螓首,柔柔道:“奴家襲香苑花魁如花,那襲香宴便是奴家所設”
田壽如何不知穆顏卿的身份,隻是按照程序隻得如此問。
田壽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既然你說蘇淩昨夜未回江山樓,那他去了哪裡?”
穆顏卿撲哧一笑,更是魅惑眾生,柔聲道:“蘇公子以一首詞夢江南打動了奴家,故而襲香宴後,一直在奴家的閨房之中,與奴家一處。”
田壽也不知是哪根筋沒轉過來,刨根問底道:“在一處一夜?你們做了什麼?”
穆顏卿麵色緋紅,臉上更是嬌羞嫵媚,聲音卻是清晰無比道:“自然是一夜貪歡直到天大亮了方才停歇。”
“嘩——”所有人一片嘩然。
更是有人早已出言道:“這蘇淩好不知羞恥,雖有赤濟二字,如此荒唐一夜,當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蘇淩聞言,也隻得豁出一頭去,踏前一步朗聲道:“十年一覺紅綃夢,贏得青樓薄幸名!你們這便怪了,你們那個沒有去過?偏我就不成了?再者,什麼叫有辱斯文?聖人就不婚配,不生子了?”
這話一出,更是人言沸沸,場麵極其混亂。
田壽也頗覺得有些掛不住,這才高聲喝止了一陣,方道:“此事涉及有關人等隱私,來呀,提蘇淩、如花到郡守衙門二堂,其餘無關人等不得私從!”
說著當先轉身去了。
杜恒死活要跟去,蘇淩將他拉住道:“你在江山樓看好我們的行李,以免有人栽贓,我去去便回,你放心,沒事的。”
杜恒這才點頭。
沈乾、袁戊謙、田續三人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哈哈大笑著走了。
倒是薛桁頗有些覺得對不住蘇淩,朝蘇淩一拱手道:“蘇淩,我本想可是還是落在沈乾的算計中,若不是我貿然出言,怕是襲香苑的事也不會”
蘇淩忙一擺手道:“薛兄哪裡話,蘇淩還是謝謝你仗義作證的!”
兩人互相拱手,薛桁轉身也走了。
灞南郡守二堂。
田壽等差役提了蘇淩和穆顏卿到了之後,這才屏退左右,二堂之上隻剩下蘇淩、穆顏卿和他自己三人。
田壽這才朝著蘇淩一拱手道:“蘇公子,方才眾目睽睽田某多有得罪。”
蘇淩一擺手,心中已然知曉,田壽定是收到黃奎甲或者滿衝的消息,知道自己跟他們的關係,便笑道:“田郡守也是公事公辦,蘇某怎麼能怪罪呢。”
田壽點點頭,又看了看穆顏卿,朝著蘇淩投來詢問的目光。
蘇淩忙道:“不妨事,如花娘子是自己人。”
田壽這才點點頭,眼中頗有幾分讚賞之意道:“花魁娘子好決斷,泱泱眾人中,那番說辭,果然是對蘇公子一片深情!”
說罷,又朝蘇淩揶揄道:“蘇公子將來一飛衝天之時,可莫要負了花魁娘子的一片深情啊!”
蘇淩和穆顏卿臉色皆是一紅。
田壽哈哈大笑道:“田某說笑了既然沒什麼,花魁娘子可以先行回去了。”
穆顏卿這才轉頭看著蘇淩。蘇淩點點頭道:“如花娘子,田郡守跟我是舊相識,我沒事的,勞你辛苦一趟。”
穆顏卿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你不是才到的灞南”
蘇淩淡淡一笑道:“如花娘子放心吧,我跟田郡守還有些事情談”
穆顏卿這才點了點頭,神情中似有些不舍,忽的衝蘇淩展顏一笑道:“蘇淩莫要忘記昨晚和今日你我之間的事情”
說著,紅影輕動,緩緩的走了。
待穆顏卿走了,田壽又讓蘇淩坐了,自己也對坐他的麵前,這才道:“蘇公子,許韶之死頗有一番蹊蹺,我去早飛書稟報了司空,可司空語焉不詳”
蘇淩想了一會兒,這才淡笑道:“許韶之死顯然是有心栽贓陷害,那個艸字,的確有所指,但隻是誤打誤撞牽連了我,其實他的本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