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浮沉子仙師麵露一股不可說的笑容,看了看這四人方道:“我這甲馬如何?”
這四人皆讚佩道:“果然其快如飛,隻是時間長了也累人。我們四人在這京都城外已然來回溜了二十幾圈,才碰到您說的這蘇淩。隻是不知這蘇淩有何長處,為何讓仙師您如此看重。”
浮沉子仙師稽首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們自然是不懂的。”
這四人聞言,皆以為天機不是他們能探聽的,隻是又好奇道:“浮沉子仙師,為何不讓我們報真名姓,為何讓我們報這四人名字?話說回來了,那什麼徐鳳年、張小凡、陳長生、黎昕黎的都是誰啊?”
浮沉子仙師微微一笑,仍舊是哦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朗聲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四人皆有開天辟地,斬仙降魔之法,了得的很呢,你們不知,那蘇淩卻是知道的,莫要多問,隨我走罷。”
說著便當先朝山中去了
京都龍台城,乃是整個大晉王朝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依靠著龍台山而建,城郭縱橫綿延,似乎沒有儘頭,虎踞龍盤,易守難攻。
十幾年前,沙涼太守王熙縱沙涼騎兵近三十萬,鐵蹄所向,寸草不生,那龍台城也被撕得斷壁殘垣,幾成一片廢墟。
後來二十八路諸侯反王熙,王熙義子天戟戰神段白樓臨陣反水,一戟刺國賊於馬下。其後龍台城幾經戰亂劫掠,風雨飄搖,滄桑滿眼。
幸得司空蕭元徹,奉天子以令不臣,挽大廈於將傾,光複龍台,經過數年苦心孤詣的營造,那龍台城畢竟底蘊遺風尚存,經過這些年的生息休養。更是恢複了往日的帝王之氣,成為大晉不變的王庭。
龍台城風雨滄桑,如今繁華如夢,紅塵如歌,人丁興旺,城內商鋪林立,瓦市縱橫,更有深門大宅,彰顯了帝都與眾不同的尊崇。
大晉尋常百姓心中皆有一個信念,隻要龍台城屹立不倒,大晉三百餘年的輝煌已然可以長存於世。
蘇淩和杜恒兩人來到龍台城門下,便已然無法騎馬,無他,城門下早已人群熙攘,川流不息了。
兩人下了馬,正商量著何處落腳休息,便遠遠望見前方有兩人正笑吟吟的朝著自己招手,一人少年模樣,一身青衫,另一人一身白衣的如雪,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輕輕搖動,年歲在三十出頭,看身形約有七尺有餘,雖然有些偏瘦,然而卻是俊逸倜儻,翩翩如玉。那一雙朗目似有光芒,仿佛能看穿這世間一切波雲譎詐。
白衣無風飄蕩,端的是好氣勢。
蘇淩和杜恒忙加快腳步,走到這少年麵前。蘇淩一拱手笑道:“滿不不,四公子蕭倉舒,多日不見,還是風采依舊啊。”
那少年哈哈大笑,也不再隱瞞身份道:“蘇大哥慧眼如炬,就知道瞞不過你。”隨後又向蘇淩和介紹起身邊的白衣男子道:“這位是倉舒的開蒙師父,人稱大夢先生的便是。”
大夢先生?蘇淩心中思索了片刻,又看這人一身白衣,身形偏瘦,雖氣度不凡,倒隱隱覺得身體上有些弱了,心下已然猜出了這人是誰。
隻是,蘇淩卻嗬嗬一笑,也不點破,忙一施禮道:“原來是大夢先生,學生早聽說大夢先生的大名,恨不得一睹先生風采,今日得見,實乃平生一大快事。”
這大夢先生先是一愣,看著蘇淩的眼神頗為好奇,但覺著蘇淩這話雖然客套,但神情的確是敬仰久違,不似作假,遂哈哈一笑道:“南漳蘇淩,那赤濟二字早已轟雷貫耳,郭果然不俗,今日幸得四公子帶我前來相見,要不錯失了與蘇公子相見的機會,豈不是一大憾事。”
蕭倉舒見這大夢先生看蘇淩的眼神頗為投緣,朗聲笑道:“我早說過,蘇大哥大才,大夢先生還有疑慮,今日一見如何?”
大夢先生不說話,隻是搖了折扇,開懷大笑。
四人見過之後,蕭倉舒這才道:“此處不是講話之所,我已然在天一樓擺下盛宴,專等蘇大哥來了,好一醉方休!”
蘇淩聞聽笑道:“這確是好的,隻是奎甲大哥為何不見呢?”
蕭倉舒淡淡一笑道:“奎甲大哥今日軍務纏身,估計這酒是喝不上嘍。”
那杜恒卻是急不可耐道:“哎呀呀,這兩日風餐露宿的,俺都快吃土了,天一樓在哪裡,俺可要好好吃上一頓了。”
蘇淩笑罵道:“你這貨,就是一純吃材!”
杜恒嘟嘟囔囔道:“你們是大才,大才就不餓肚子,不吃飯的麼?”
蕭倉舒哈哈大笑道:“那我們便走吧,讓老杜餓了肚子便是我的罪過了。”
四人便走便談笑風生,朝著天一樓去了。
隻是他們誰都沒又發現,在他們不遠處的人群中,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灰衣男子,雙肩抱攏,胳膊頎長,大耳垂肩,身後背著一柄長劍,在夕陽下閃著凜凜光芒。
他看到蘇淩先是一喜,剛要上前,卻看到了蕭倉舒和那個大夢先生跟蘇淩相見,那情形似乎是老相識一般親密無間。
剛邁開的步子便緩緩的收了回來。
心中百爪撓心,眼神之中憂慮之色凝重。
蘇淩,你此行真的是來助那蕭元徹不成?
他眼中似有無限遺憾和惋惜,寂寂回頭,朝著人流之中,一頭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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