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舒先見過父親,又同幾位兄長小弟見過,這才道:“有了些小事情耽誤了,害的父親母親等急了。”
丁夫人倒是沒有懷疑,親熱的拉住蕭璟舒的手,覺著有些涼,便道:“你手下的丫鬟也有些太不上心,這天氣入了秋,還穿的如此單薄,連個大氅都不披,快坐到娘親身旁,好好暖一暖。”
蕭璟舒這才點頭,坐在丁夫人身旁,說了幾句撒嬌的話,逗得丁夫人哈哈大笑。
蕭元徹剛要吩咐開宴,丁夫人便瞧出異樣,奇道:“璟舒丫頭今日怎麼拿白紗遮了臉去?又不是見你未來夫家,如何不敢露臉呢?快摘了透透氣。”
蕭璟舒臉色一紅,嬌笑道:“母親竟會拿我說笑,我還沒想過要嫁呢,還想多陪陪父親母親呢。”
蕭元徹揶揄道:“陪我們?你不天天惹禍就不錯了,收收性子,小心沒有人家敢要你!”
丁夫人不滿的啐了一口道:“你這話說的,咱們璟舒生的這標致模樣,天生的美人坯子,又是你這司空的女兒,哪裡愁嫁,怕是提親的要踢破門去。”
蕭倉舒也拍手笑道:“就是就是,我阿姊嫁誰,可是便宜了那人了!”
蕭元徹這才無奈點頭道:“是是是!夫人和倉舒說的對!”
丁夫人見蕭璟舒遲遲不肯將那白紗揭了,便道:“今日是怎麼了,變醜了,怕娘親笑話不成怎麼一直帶著這勞什子的東西。”
說著便要伸手親自來揭那白紗。
慌得蕭元徹忙夾了個雞腿放在丁夫人的碗中道:“夫人!夫人!這廚子的手藝有長進啊,你看這雞腿做得多好,夫人嘗一嘗”
丁夫人白了一眼蕭元徹道:“長進什麼?一直都是如此啊,你今日怎麼如此殷勤起來。”
蕭璟舒俯首低笑,忙一擺手道:“不敢勞煩母親,女兒自己摘了它便是。”
說著伸出蔥蔥玉指,解起那白紗上的係帶。
蕭元徹頓時有些緊張,眼神灼灼的盯著蕭璟舒的動作,心中暗道,蘇淩你這小子,我今日被不被這母老虎咬,就看你的本事了。
但見蕭璟舒將那白紗揭了,露出本來相貌,紅燭之下,容貌如仙,瑤鼻玉頰,櫻唇皓齒,杏眼黛眉,果真國色。
不知為何,那膚色甚至比之前更為紅潤白皙,瑩潤水嫩。紅燭之下,黃杉俏影,靈動傾城。
蕭倉舒到底是小子心性,脫口道:“璟舒姐姐可真好看啊!以後倉舒討個妻子的時候,也要找阿姊這般好看的”
蕭璟舒櫻唇輕抿,寵溺的摸了摸蕭倉舒的頭笑道:“倉舒今日這嘴上抹了蜜不成,怎麼這般甜呢。”
慌得蕭元徹朝著蕭璟舒左臉看去,一看這下,心中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蕭璟舒左臉白皙如玉,嬌嫩無比,哪有半點受傷的痕跡。
心中暗暗覺得蘇淩在醫道上果真有些本事。
一家人和和美美,歡宴團圓。
席間,丁夫人緊挨著蕭璟舒,不時便聞到蕭璟舒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那清香似有還無,不濃豔、不媚俗,竟有股清雅、恬淡的素香,幽幽長長,令人神清氣爽。
丁夫人好奇道:“璟舒丫頭,我記得你以前的脂粉可不是這個味道,今日用了哪家的胭脂水粉,怎麼這香氣如此獨特,讓人神思都清楚了不少啊。”
蕭璟舒聞言,也不隱瞞,臉上露出一絲讚歎的神色道:“母親,我平素用的東西您不都知道麼,隻是今日這香氣可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一種名叫冷香丸的東西。”
“冷香丸?這名字倒聽著稀奇,快說說是哪家胭脂水粉店有賣的,我也去買上一些。”到底都是女人,對這些東西極為上心。
蕭璟舒抿嘴直笑,這才盈盈道:“這冷香丸如此神妙的東西,其實尋常胭脂水粉店有賣的?怕是他們連聽說過也沒有!”
“神妙?如何神妙?那香味卻是頗入心脾,這一點龍台最大的胭脂水粉店裡賣的也能做到,隻這一點,可稱不上的。”丁夫人道。
蕭璟舒這才如數家珍道:“若是隻這一點,冷香丸便也同那胭脂水粉無異了,然而這冷香丸不僅可以祛除臉上的疤痕,改善膚色和淡化皺紋,更能養顏駐顏,用的久了身上還有淡淡的清香。”
丁夫人聞言,心中對這冷香丸便更為好奇了,尤其聽到這冷香丸竟有養顏駐顏、淡化皺紋的功效,更是恨不得立即買上一些,遂脫口道:“真有如此奇效?那你也給我幾丸試試,省的哪個不長眼的又來勾走某些人的魂去!”
說著斜斜的剜了蕭元徹幾眼。
蕭元徹臉上大些的尷尬,隻得嘿嘿的陪笑。
蕭璟舒笑道:“冷香丸,我可也沒有多少呢,不過我可是知道哪裡有賣的!”
丁夫人聞言追問道:“快說說哪裡有?”
蕭璟舒朝著蕭元徹莞爾一笑道:“自是父親前幾日招的那個客卿,叫做蘇淩的,他在朱雀大街的一個側巷子裡開了一家醫館藥鋪,不過那名字總是不怎麼好聽的,叫做不好堂。這冷香丸便是他獨家配製的。”
蕭思舒聞言確是快先笑了道:“不好堂?哈哈,這名字倒是頗有些自嘲的用意,不過,倒隱隱有先古齊公釣魚,願者上鉤的氣度。”
蕭倉舒接過話道:“三哥這話說的好,這蘇淩蘇大哥我卻是在灞南城就認識的,卻是一個有才之人。”
蕭思舒這才想起了什麼道:“便是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言的蘇淩麼?若這樣看來,他本就有胸懷恬淡之意,起這個名字倒也不虛。”
蕭箋舒卻仍舊不說話,隻是聽到蘇淩的名字的時候,眼中有一絲不經意的異色倏忽而過。
丁夫人卻是斜睨著蕭元徹道:“何日又招了客卿來?你也是的,養了多少客卿,正事不辦多少,全是在那司空府的銀錢,混吃等死。”
蕭元徹嘿嘿一笑道:“夫人不是每日忙著會友,這小事情,我就不勞煩夫人了不是。”
家宴過後,眾兒女散去。
丁夫人這才拉了蕭元徹的衣袖道:“過兩天,那太尉楊文先家的大夫人清河崔氏要做壽宴,到時這京中達官顯貴們的夫人小姐都要去參加,我本就比他們上些歲數,那些小蹄子們一個個都是招蜂引蝶的好手,我平素都不怎麼參加的,那楊文先本就和你政見相左,這崔夫人又年紀小,兩人老夫少妻,本就豔壓眾人,我想著怎麼給夫君掙點麵子呢,這次我帶璟舒丫頭同去!”
蕭元徹忙道:“是也!是也!璟舒那丫頭去了,看看哪個還敢稱長得好!”
丁夫人知道蕭元徹實在是有些不解風情,隻得一掐他的手背。
蕭元徹一皺眉道:“夫人,夫人呐,你這是作甚?疼!疼啊!”
丁夫人啐了一口道:“好你個蕭元徹,平素裡見了人家有姿色的婦道便邁不動步了,我娘家好歹也是龍台大族,到時各個爭奇鬥豔,偏就我一個老婆子不成?”
蕭元徹這才猛地一拍腦袋,大徹大悟道:“是也!是也!明日我便去找那蘇淩要冷香丸去!到時夫人定可讓她們心服口服!”
丁夫人這才笑道:“那蘇淩的冷香丸可是寶貝,他可舍得給你?”
蕭元徹一挑眉毛,故作威風道:“他敢不給?還想不想做咱司空府的供奉了?莫說幾顆,就是要上一車,他也得給我備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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