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沒有辦法。
趕鴨子上架,還不提前通知鴨子一聲
蘇淩一臉無奈,又猛灌了幾口茶,這才用袖子擦了擦嘴,站起來朝著三人一拱手道:“那小子就鬥膽說兩句?”
郭白衣知道蘇淩也犯難,被司空臨時抓包,料想也是無奈,也笑道:“蘇淩,你現在跟我一樣,都是從四品,想說什麼說罷”
蕭元徹也向蘇淩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看我乾嘛!就你就你搞我
蘇淩差點就說出來了,隻得翻了眼睛,思考了一番,這才不緊不慢道:“小子以為,祭酒和令君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
他這句話,跟蕭元徹說的不能說不同,隻能說一模一樣。
這下,連程公郡和郭白攸都笑了起來。
蕭元徹哼了一聲,笑罵道:“你這小子,這話說了等於白說”
蘇淩撓撓頭道:“不是還有下文啊!”
眾人這才注意的聽著。
蘇淩清了清嗓子,這才又道:“令君計,乃天下大局也,龍台遭劫,天子威儀有損,天下宵小者、不臣者、狼子野心者皆可能因此事,藐視我大晉,江山社稷自然難以穩固。所以令君所想,賞天下當賞者,罰天下當罰者,本就為天下謀也,故無可厚非”
蘇淩說完這話,心中覺得自己真太難了,徐文若心中所想,他如何不知,可是總不能就說他是為了大晉最後的希望吧
蕭元徹點點頭,徐文若也滿意的看了一眼蘇淩。
蘇淩這才心下稍定,總算是這倆主沒挑出什麼毛病。
郭白衣剛想說話。
蘇淩朝著郭白衣又一拱手,嘿嘿笑道:“祭酒所言,乃是就事論事,不想此事追究太深,牽連太廣,以免節外生枝,亦是圖穩固也。”
郭白衣這才點了點頭,看向蘇淩的眼神也變得頗為和善起來。
蘇淩兩句話講出來,其實還是廢話,可是廢話總有作用,先哄著兩位大佬不哭,才是第一要務
蘇淩原想著,這兩句話說完,哄好孩子,然後再一腳把皮球踢還給蕭元徹,說上一句,因此,還請司空親自決斷才是。自己便可全身而退了。
哪料,蕭元徹心知肚明,見蘇淩一臉狡黠,就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自己是這一途的高手,蘇淩,你小子還是太嫩了點。
於是蕭元徹根本不給蘇淩機會,插言道:“你這不還是廢話,既然都有道理,蘇淩你來說該怎麼辦”
“我”蘇淩一怔,看向蕭元徹,隻見蕭元徹笑眯眯的看著蘇淩,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蘇淩頭大三圈,實在沒有辦法,這才快速的思考了片刻,終於再次開口道:“蘇淩以為吧祭酒計策可用,令君計策亦可用也!”
他這話一出,蕭元徹、郭白衣和徐文若皆朝他拋來一個大白眼。
蘇淩忙擺手解釋道:“我可沒和稀泥我隻是覺著祭酒和令君的計策都有可取之處,亦有弱點,不如結合一下,才是最好的”
蕭元徹這才饒有興趣道:“哦?結合?怎麼結合?”
蘇淩一笑道:“沈劉錢三家當罰,這是兩位大兄一致的看法,而且沈濟舟和劉精神、錢仲謀更應區彆對待。攻打東門挑頭兒的就是這沈濟舟,所以,其罪當重一些,而劉沈兩家隻是湊數,其罪稍輕。至於重罪如何,輕罪如何,這還是要交給兩位大兄來商量,司空定奪便可。”
蕭元徹三人點了點頭,對於這件事上,算是達成一致。
蘇淩又道:“至於對那些想要渾水摸魚的,諸如劉景玉、張公祺、沈濟高者,不可不罰,隻是尺度之上,應該更輕一些,比之劉靖升和錢仲謀更要輕一些。”
蕭元徹聞言問道:“為何?”
蘇淩一笑道:“劉靖升和錢仲謀雖然半路撤兵,但總是去攻打了城門,所以其罪比那劉景玉等人還是要大一些的,劉景玉之輩隻是集結了軍隊,但並未開到京都城下。若處罰等同於劉靖升和錢仲謀,便是有些重了,畢竟人家連京畿地界都沒來,大可以說隻是為了防禦演練,再有,若真的罰重了,造成各地局勢不穩,怕也不是祭酒和令君想看到的吧”
郭白衣和徐文若聞言,皆低頭默默思索起來。
蘇淩此言有理啊。
蕭元徹點點頭,這才淡笑道:“說下去”
蘇淩這才又道:“可是不罰或者罰輕了,又起不到震懾的效果,這與司空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戰略又背道而馳所以,蘇淩以為,劉景玉、沈濟高、張公祺之輩當罰,但既是塑我大晉威嚴,當由聖上遣天使官去到他們那裡,問他們想怎麼罰自己。若他們知趣,必然鄭重對待,咱們也就順水推舟,反正是天子質詢,他們自己認罰,與司空何乾呢?”
蕭元徹三人連連點頭,蕭元徹笑道:“若是他們不知趣呢?”
蘇淩哈哈一笑道:“那也好辦,奉天子以令不臣,令的就是他們,除了他們吃錯藥了,否則隻能甘心認罰!”
這一席話,讓正廳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連連點頭。
蕭元徹忽的正色,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蘇淩道:“罰的就按你說的辦,可是賞得那個,可要真的賞麼?”
這話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盯在了蘇淩的身上。
蘇淩滿心無奈,好嘛,繞了半天,總還是這個難題繞不開。
蘇淩隻得搖搖頭道:“額劉圖圖額不是,劉玄漢嘛,蘇淩覺得該賞”
這句話說完蕭元徹和郭白衣、徐文若皆看向他。隻是,蕭元徹和郭白衣眼中有些冷意,徐文若眼神之中似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