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一臉惺忪的醒來,便看到蕭元徹和郭白衣皆是淡笑著,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蘇淩頓時有些蒙圈,撓了撓頭尬道:“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小子無狀了。”
蕭元徹擺擺手道:“無妨,想讓你多睡會兒,所以白衣要喚你,被我給攔了,現在既然你已經醒了,便說個破局的辦法出來罷”
蘇淩有些無奈,知道這是郭白衣把皮球踢給了自己,這才斜睨了幾眼郭白衣,郭白衣一臉揶揄的回敬了他幾眼。
蘇淩撓了撓腦袋,盯著地圖上一眼下一眼,看了七七四十九眼,蕭元徹都等的有點不耐煩了,哼了一聲。
半晌蘇淩這才憋出一句話道:“破局啊容易啊,撤退不就成了!”
蕭元徹翻眼看了一眼蘇淩,一臉嗔怪道:“你這小子,大約是還未睡醒吧,夢囈不成?撤退回灞城的方案,已經被我和白衣否了,還用的著你來說”
蘇淩這才低頭嘟嘟囔囔道:“哦,否了啊”忽的他抬頭急聲問道:“不是,誰說要撤到灞城啊?”
蕭元徹和郭白衣眼神灼灼的看著他,齊聲問道:“不撤退到灞城,能撤向哪裡呢?”
蘇淩這才不慌不忙的用手指了指灞河南岸,蕭元徹勢力範圍內的一座城池,一字一頓道:“就撤到這裡!”
蕭元徹和郭白衣循著他的手勢看去,卻見蘇淩的手指正不偏不倚的點在地圖上的一座城池之上。
兩人同時脫口而出道:“舊漳?”
蘇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這個地方叫做舊漳啊!我也是聽你們說了,現在才知道”
他仔細的看了看這座城池下標注的城池名稱,果真是舊漳二字。
蘇淩這才篤定道:“不錯,就是要撤到這舊漳了!”
蕭元徹連連搖頭道:“舊漳怎麼能撤到舊漳去呢?萬萬不可啊!”
蘇淩有些疑惑道:“哦?為何舊漳就萬萬不可啊?”
郭白衣截過話道:“蘇淩你有所不知,舊漳以北有條河,乃是灞水的支流,被當地百姓喚為漳河,雖然是支流,但流經之處,乃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不似咱們灞河北大營這裡,有大山阻擋。所以那漳河雖是支流,卻連年水患,衝擊漳城,那座城方圓的百姓遭殃了,便攜家帶口,棄了這城池,向南去了八十餘裡,有座小城,方圓百姓便在這小城安了家。久而久之,那小城發展起來,城池一再擴展,經濟也開始繁榮,成了主公所轄的接近沈濟舟地盤的第一座大城,百姓們為了區彆原先那座漳城,又因新城在其南部,故而將這新興的城池喚作南漳,而原來的漳城改名為舊漳!如今,舊漳雖不至於完全荒廢,但是也隻能算作一座下縣小城了”
蘇淩聞言,吃了一驚道:“什麼什麼?你說這舊漳南方的這座大城叫什麼?”
郭白衣又說了一遍道:“南漳城啊?怎麼了?你為何如此吃驚。”
蘇淩睜大了眼睛,朝著舊漳城南方看去,果見地圖之上,舊漳之南有一座大城,上麵名稱標注的清清楚楚,赫然有兩個大字:南漳!
蘇淩頓時失聲道:“霧草!不會這麼巧吧,敢問祭酒,咱們地盤上,有多少個城池的名字叫這個南漳的”
郭白衣啞然道:“還能有多少啊?就這一個地方叫做南漳”
這這算什麼?榮歸故裡?
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自己說要撤軍到舊漳,未曾想離著南漳隻有八十裡!
飛蛇穀!張神農!張芷月!
一時之間,蘇淩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麼。
最終,蘇淩使勁的搖了搖腦袋方道:“先不管南漳,咱們現在說的是,撤軍到這個舊漳城。”
蕭元徹仍舊是搖頭,覺得撤到這裡實在不妥。
而郭白衣卻望著地圖上舊漳的位置,神情似有所思。
蘇淩見狀,這才一字一頓道:“丞相不願撤軍到舊漳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舊漳城凋敝,城防估計也荒廢許久的緣故啊!”
蕭元徹點點頭道:“確實如此!”
蘇淩淡笑道:“敢問丞相,舊漳比起灞津渡,那座城的城防堅固一些?”
郭白衣卻在此時出言道:“若是和灞津渡相比,舊漳城雖然有些荒廢,但也是近些年的事情,而且並未完全荒廢,事到如今還有數百戶人口,加上原本舊漳是座大城,沈濟舟的兵力也很難深入到這裡,所以,舊漳城城防可能有損壞和坍塌,但本就是大城城防,再怎樣也比一個渡口的城防堅固!”
蘇淩哈哈一笑道:“這不就是了,既然舊漳城防比灞津渡城防堅固,而且又是大城的規模,為何不能撤軍到舊漳駐防,偏要死守這周圍都是敵人城池,且城防並不如舊漳城的灞津渡呢?”
聽聞蘇淩此言,蕭元徹低頭沉思起來,久久不語。
半晌蕭元徹方抬頭問道:“可是,既然已經撤到了舊漳,為何不乾脆撤到灞城,那裡是咱們的軍事重地,而且那裡的城防更固若金湯啊!”
蘇淩淡淡一笑,侃侃而談道:“丞相請想,我們放棄灞津渡的原因是什麼,以小子觀之,原因不過是五點:其一,灞津渡深入沈濟舟渤海勢力範圍之內,周圍皆是沈濟舟的勢力城池,更是離著渤海城近得多,而灞津渡最近的便是我們新得的臨亭小城。臨亭的距離比灞津渡周圍沈濟舟勢力城池遠的多,且臨亭的兵馬也是我們大營分出來的,臨亭本身無兵駐防。一旦開戰,我軍不但會被多路沈濟舟的勢力圍攻,而且為了守住臨亭,臨亭分走的兵馬也不可輕動!”
蕭元徹和郭白衣聽著蘇淩的話,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