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寧也顧不得許多,從他手上取下那黃布包,取出蘇淩手信,再看那信與黃布包早已斑斑血跡。
蕭元徹忙喊道:“來人”
早有兩個守衛跑了進來,將那送信之人架了出去。
蕭元徹這才從伯寧手中接了信,卻早已怒發衝冠,咬牙恨聲道:“沈濟舟此賊!猖狂以極!蕭某與他不共戴天!”
伯寧眼中亦有淚,顫聲道:“主公,還是看看蘇長史信中寫了什麼,便大致明白了”
蕭元徹這才親手將蠟燈挑亮,坐在桌案前,疾速地打開那信,一看之下,斷定這信的確是蘇淩手書——隻有他的字才會特殊得像鬼畫符一般。
蕭元徹打開信,細細地看了起來。
郭白衣偷眼看去,卻見蠟燈下的蕭元徹神色不住變化,從未有過的那麼多情緒,難以掩飾的出現。
在他的心中和記憶裡,自己的主公向來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
可是今天,他卻如此反常!
蘇淩啊,蘇淩,你這信中到底寫了些什麼?
蕭元徹看了半晌,方不發一言地將信遞給了郭白衣。
郭白衣展信來看,那臉上的神色一如蕭元徹一般,不住的變化起來。
伯寧這才又在一旁做了些許補充。
蕭元徹和郭白衣這才從頭至尾地明白了蘇淩此行到底經曆了什麼,究竟有多艱難,又多凶險,更做了什麼樣的大功績。
待郭白衣將信還了回去,蕭元徹這才起身,將信箋在蠟燈上焚毀。
方漸漸恢複了平靜,他這才歎息道:“蘇淩不易啊!不負我望!不負眾望!立了大功伯寧啊,白衣,你們也都看到了吧,魍魎司沒了,還有那個攬海閣也沒了這意味著什麼,你們清楚吧!”
兩人神色一肅,皆點頭。
郭白衣歎道:“從此時候,世間再無三大情報組織,魍魎司再不足慮,沈濟舟斷一臂也!”
蕭元徹點點頭道:“是啊,不僅如此,渤海江湖再無人彈壓,白衣啊,咱們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啊”
郭白衣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不僅這些,沈濟舟精銳長戟衛也受到重創,以現在存留的實力,再也無法征發上前線,自此之後,憾天衛再無敵手!”
蕭元徹連番感慨,心潮澎湃。
過了一陣,他這才恢複冷靜,忽的話鋒一轉道:“隻是可惜了,長驚、還有那兩個大才,李七檀與杜書夷皆死,若是不死,為我所用唉!”
郭白衣歎息道:“這是命,丞相也不必過於痛心。”
蕭元徹點了點頭,忽的一挑眉毛道:“趙風雨呢?可確定他隨蘇淩前來投效與我麼?他若來了,可與奎甲共掌憾天衛!”
郭白衣聞言,心中一驚,暗道,好一個趙風雨,丞相竟然會
卻見伯寧一低頭道:“據屬下所知,趙風雨已然不辭而彆,轉回離憂山了”
“什麼!”蕭元徹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似自語道:“那趙風雨真就以為,我蕭元徹不配他前來效命不成?”
不過轉瞬之間,他卻似釋懷道:“罷了,離憂山中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傲骨的,自古如此英雄,如何能輕易得到呢唉,隻是無緣得見傲劍龍槍的風姿,實屬遺憾啊!”
郭白衣知道自己的主公又犯了愛將癖,遂一笑,寬解道:“主公莫要煩憂,蘇淩不是丞相的心腹之人,他可是趙風雨的師弟,蘇淩隻要在主公身邊一日,主公何愁趙風雨不至呢?”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不錯,我還有蘇淩白衣所言極是!”
蕭元徹這才看著伯寧道:“伯寧啊,你坐吧,渤海一事雖你有失察之責,但好在賀長驚壯烈,蘇淩以提前知曉了渤海暗影司的變故,有驚無險,至於八百裡加急,那是沈濟舟逾矩了,怪不得你!”
伯寧這才如蒙大赦,忙顫聲抱拳道:“謝主公不怪之恩!”
他這才緩緩的坐了下來。
蕭元徹方道:“白衣啊,你看這蘇淩,何時學的如此奸猾了,咱們還想著他在戰局上如何看法,是退兵還是堅守戰場,他可好,一推二六五,壓根兒不說一句話,反倒將此事全然推到了文若的身上,真的是”
郭白衣其實早就知道,以蘇淩的心思,如何能直麵的說這個問題,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郭白衣明白,自己無論如何再得蕭元徹之信任,蘇淩也如此,可是,從地位,職位,從名望出身,他們兩個比起那個人,在蕭元徹的心中,還是差的遠啊。
這一點,他清楚,蘇淩如何不清楚呢。
郭白衣打定主意道:“既然蘇小子說了,倒不如主公一試,真就寫封信給文若兄,看看他如何計較”
伯寧忽的截過話道:“據暗影司灞城分司傳來的消息,似乎哪裡情況有變,好像劉玄漢的人馬退走了”
“哦?消息來源可靠麼?”
蕭元徹抬首問道。
伯寧忙道:“按說不會有什麼差錯,但鑒於渤海之事,屬下還需親自核實。”
蕭元徹這才大手一揮道:“不必了,既然都事關灞城,那我便寫封信,向文若請教請教吧!白衣,研墨!”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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