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麼人!停下接受檢查!”
蘇淩三人牽馬而行,剛來到北城門下,便聽到了一聲呼喝。
蘇淩朝吳率教和秦羽一笑道:“戰時是特殊時期,盤查得緊,無傷大雅,你們等著,我去跟他們答話。”
說罷,蘇淩將馬匹交給吳率教,信步走上前去,約離著那守城的士兵們不過一丈,便一拱手道:“幾位弟兄辛苦,我要進城,麻煩放行吧。”
門前守衛們中間,走出一名看起來像頭領的長官,疾步來到蘇淩近前,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他一番,方淡淡道:“你是何人?不知道此處丞相已然戒嚴,現下丞相正和沈濟舟戰,沒有丞相和祭酒的聯名手諭,任何人不準進城的!”
蘇淩點了點頭,笑吟吟道:“卻是有的,少待,等我拿來給你看。”
說著,蘇淩在懷中摸了半晌,卻什麼都沒有摸到。這下蘇淩有些尷尬了,自己的確有丞相手諭的,什麼時候遺失了自己都沒有發覺。
蘇淩想了想,或許是竹林之中惡戰,那手諭不知不覺地失落了。
蘇淩隻得朝這守衛長一笑道:“你是哪位將軍麾下的啊不如你把你們將軍叫來,我跟他說如何?”
這守衛長見蘇淩沒有手諭,又出口便要叫自己的上峰前來答話,頓時有些惱火,哼了一聲道:“這是什麼要緊時刻,我家將軍正在丞相行轅議事,哪有什麼閒工夫見你再說你是哪根蔥哪根蒜,我家將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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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就想直接開噴,但轉念一想,罷了,舊漳多日鏖戰,這些當兵的氣不順,也算正常,自己再怎樣小名也是將兵長史,總不能自已掉了架子
蘇淩把火氣壓了壓,又笑道:“這位兄弟,我真的是咱們舊漳丞相麾下的人,隻是一時匆忙,失了手諭”
那守衛長翻了眼睛看了一眼蘇淩,嘁了一聲道:“口說無憑,你說你是你就是了?也是可笑,平時北城還沒有什麼人通過,昨晚開始就炸了鍋了,一撥接一撥的來人,還都有各種匪夷所思的理由,都來見蘇淩蘇長史,蘇長史何許人物,這些人也敢大言不慚地攀扯?”
“就是就是!”身後那些守城的小卒們隨聲附和起來。
他這些話正聽在蘇淩耳中,蘇淩心中頓生疑竇,竟然有人來見我?這是誰來了?
想到這裡,蘇淩開口問道:“敢問昨夜,是誰要見蘇長史啊現在他們在何處?”
那守衛長又瞥了他一眼,似故意顯露威風一般,撇嘴道:“告訴你也無妨,你隻要進不來,也不怕你走漏消息,先是三個大漢縋城而入,被我們捉了,說他們是什麼離憂山軒轅閣的人,再後來一男一女,彆說長的倒是上人之姿,說什麼是蘇長史的兄弟現在在何處?都被本長官惱一惱,轟走了!”
蘇淩聽他的描述,對於第一撥那三個大漢十分陌生,但聽說是離憂山的人,他還是很重視的,再怎麼說,他這個軒轅鬼穀的便宜徒弟,還從未見過離憂山長啥樣,所以真的是離憂山來人,他也不認得。
至於第二撥那一男一女,蘇淩一下便猜了出來,定然是林不浪和溫芳華。
他們竟然單獨來尋我了,這可是天大的驚喜。
可是蘇淩也就驚喜了一半,聽到這守衛長說把他們轟走了,當下就不乾了。
再看蘇淩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朝著這守衛長一招手道:“我說這位大哥,你好威風啊,來你過來,小弟有些私人的話要說給你聽”
這守衛長不知何意,但看蘇淩的笑容比今早的陽光都溫暖,這才猶猶豫豫地湊上前去道:“你想說什麼啊,我可告訴你啊,我不收受賄賂”
話還未說完,卻見蘇淩忽地嘿嘿一笑,握掌成拳,一個倒鉤拳,自上而下,狠狠的砸在那守衛長的下頜之上。
那守衛長根本沒有想到蘇淩會突然發難,實實在在地挨了這一拳。
整個人被蘇淩一拳砸得倒翻倒地,抱頭翻滾嚎叫。
蘇淩啐了一口道:“賄賂沒有,拳頭倒是有,怎麼樣,夠不夠?”
那守衛長下頜被蘇淩一拳砸脫臼了,隻能乾嚎,說不清楚一句話。
他身後那些守衛見狀,頓時各執刀槍圍攏上來,大聲吼道:“大膽狂徒,竟敢毆打守門衛長,剁了他!剁了他!”
蘇淩用嘴吹了吹自己的拳,抬頭仍舊一副無所謂的涎笑道:“可以啊,賊人,諜子防不了,自己人你們倒是敢上啊,哪個還想挨小爺的拳頭儘管來!”
那些守衛小卒,仗著人多勢眾,呼喝壯膽,就想一擁而上。
便在這時,蘇淩身後一聲怪叫傳來。
“他奶奶的,敢欺負俺家公子,看來這舊漳也是個鳥地方,公子莫怕,老吳收裝包圓了,打碎他們,咱們正好回離憂山!”
“呼——”的一聲,蘇淩身前跳出一員壯漢,正是吳率教,但見這大爹,掄開拳頭,這一頓揍,把這十幾個小卒揍得鼻青臉腫,哭爹叫罵,東倒西歪。
蘇淩這下倒也樂得清閒,找了個遮陽的地方,頭朝著城牆上一靠,倒開始了現場教學。
“老吳,你這拳風還是不夠勁道!”
“老吳啊,出拳要快,更要讓彆人捉摸不透你要打那裡,你這也就一般般吧”
一旁秦羽都看傻了,想笑也不敢笑,隻得低低道:“公子,遮陽鬨合適麼?萬一驚動了蕭丞相”
蘇淩嘿嘿一笑道:“這架勢,我巴不得他來呢,正好賠我點醫藥費,剛才我砸那小子一拳,現在手還疼呢再說,今天這架勢,他蕭丞相不來,咱們能進得去?”
早有機靈的小卒,撒丫子前去報告了巡城營將軍夏元槐。這夏元槐是蕭元徹麾下大將夏元讓、夏元謙的族弟。
昨晚他就被北城門狀況不斷折磨的一宿未合眼,方在自己的躺椅上歪了一小會兒,便有小卒將北城門出亂子的事情報知與他。
夏元槐頓時腦袋大了三圈,其實北城門以前也沒有這麼嚴格,因為昨晚兩場突發狀況,自己大哥夏元讓先被丞相蕭元徹逮住申飭了一頓,然後他大哥又逮住自己懟了一頓。
自此夏元槐沒地方撒火,把北城守衛長找來懟了一頓,當場宣布了丞相的命令,無論是誰,隻要沒有手諭嗎,一律轟走,不必來報。
所以今天這守衛長才出氣這麼不順,沒成想碰上了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