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頷首一笑道:“等到你能跟你的不浪大哥對上二十個回合,我便做什麼事情都帶著你小羽天資聰慧,根基上佳,想來也不會太久的,是不是?”
秦羽使勁點點頭,朝著蘇淩一拱手道:“秦羽明白了!這便去練功夫!”
說罷,秦羽又是一拜,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蘇淩看著他的身影,猶豫了片刻,終是開口道:“小羽啊,我房中桌上有幾本書,你若閒時,隨時可來我屋中看書,若是哪裡有不明白的,看不透的,可隨時來問我”
淒迷的月色之中,那個小小的身影,驀地停下了腳步。
秦羽猛然轉頭,快步來到蘇淩的身邊,訇然跪拜,鄭重道:“公子,小羽有個不情之請,秦羽不願再做公子的親衛了!秦羽懇請公子收我為徒!”
蘇淩聞言,走過去將他扶起來道:“小羽啊,收你為徒不是不可以隻是我怎樣也是離憂弟子,離憂山門人收徒,自有嚴格的要求和規程這樣吧,你先好好習武,好好讀書若是你真的很優秀,我自當寫信給離憂山,到時再收你為徒如何!”
“無論徒弟,還是親衛,我之本事,定然傾囊相授,秦羽,這點,你可信我?”
“信!這天下,秦羽隻信公子一人!”秦羽顫聲一拜,轉頭去了。
蘇淩望著他若有所思。
秦羽走了一段,蘇淩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秦羽,我知道你小小年紀背負了太多,太多。隻是,很多事情,不是你這個年歲的孩子該背負、該承受的仇恨,有些時候是動力,有些時候,也會蒙蔽自己的雙眼,而讓你失去最冷靜的判斷,你要牢記!”
“小羽,謹記”
沈濟舟大營。
大纛在風中被吹的獵獵作響。整個營地也如舊漳城一般,一片漆黑。
隻是,此處的防衛巡邏卻比舊漳城強了許多。
畢竟沈濟舟人馬是外麵紮營,不像蕭元徹軍馬那般可據舊漳攻守。
所以,整個軍營雖然大多數人都睡了,還是不斷有巡夜守衛來回巡視穿梭,一隊人馬剛過,未幾便又是一隊人馬。
若是憑高遠望,便會發現,沈濟舟的陣營遠沒有近時那般漆黑,遠遠望去,仿佛有十數條火龍在營帳之間來回的穿梭遊弋。
那是巡視的士卒手中舉著的火把。
一處不算太小的營帳之中,還亮著燈火,裡麵有燈火的晃動,更似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巡夜的士卒走到此處,都不由的一皺眉,有人想笑出來,還要極力的憋著,所有士卒皆一低頭,快說的從這處營帳穿過。
帳內。
卻見一人正趴在榻上,下身衣衫儘褪,光著大腚,那腚部就如開花了一般,醬紫暗紅色,不僅如此,還有些血正流著。
他褪下的中衣褲上,還能看到許多血跡。
那呻吟之聲,便是從此人嘴裡發出的。
榻邊桌上放著一盞蠟燈,他身旁正有個仆人打扮的小廝一手托著一個藥碗,一手正拿著一個類似於軟刷一般的東西,細細的蘸著藥碗中的藥膏,小心翼翼的給躺在榻上的人擦拭著爛腚。
這躺著的,屁股開花之人,正是許宥之。
可是就算這小廝如何小心翼翼,許宥之那爛腚已然沒有一處全乎的地方,幾乎無從下手。
那小廝無論如何小心,可是隻要他那軟刷觸碰到許宥之的傷處,許宥之的呻吟聲便大了不少。
“他娘的!你故意的是吧!能不能輕一點”許宥之的聲音帶著怒氣,細細聽了,還有些許哭腔。
那小廝一臉無奈道:“小的已經很輕了,可是大人您那實在太重了小的已然滿頭大汗了。”
說著,他趕緊抹了一下頭上的汗珠。
許宥之低聲咒罵道:“好狠的主公,我許宥之一片心都所托非人了!看把我打的還不如殺了我的好,這種折辱,我許宥之何時受過!”
便在這時,那小廝突然喊道:“完了!藥完了!大人藥完了”
許宥之一聽之下,這個晦氣啊,大怒,剛想直起身子,甩這小廝兩個大耳瓜子,可是牽扯之下,不由得疼痛鑽心,隻得再次哎呦呦的叫了起來。
“你才完了!你全家都完了!你胡亂說什麼!”許宥之忍著疼大怒道。
那小廝趕緊解釋道:“誤會啊大人,不是大人完了,是藥完了!”
“你還說!你是不是想死!”許宥之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小廝趕緊舉起藥碗,放在許宥之臉前道:“是藥膏用完了大人”
許宥之這才瞪了他一眼道:“還不趕緊找軍中郎中去取,在這裡亂嚷有用麼?”
那小廝忙點頭,起身去了。
許宥之趴在榻上,一邊哼哼,一邊眼中冷芒連閃,不由自主的咒罵道:“姓審的!姓郭的,還有老子定將你們給我的恥辱,全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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