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箋舒不耐煩地斥道:「胡言亂語些什麼!我告訴你,審正南死了!」
蘇淩一臉驚訝道:「霧草!死了!二公子,你這效率杠杠的!這麼快就把他淩遲了我還想著明天見識見識大剮活人呢唉,看不到嘍」
蕭箋舒一臉不相信的神色,盯著蘇淩道:「你真的不知道?告訴你,審正南死是死了但卻是被燒死的蘇淩你真的不知道內情?」
蘇淩一怔,忽地擺手大笑道:「變成大烤活人了?那也行反正橫豎都是個死,要不剮來剮去的,多費刀」
蕭箋舒眉頭緊皺,斥道:「少在這裡裝瘋賣傻!那死牢無緣無故起火,審正南便是被這大火燒死的!蘇淩,你難道不清楚這起火的原因麼?」
蘇淩
一怔,一臉無辜道:「哎呦呦,二公子,你可屈枉好人啊,這大火說著就著,呼啦一下子的對吧,我如何能知道原因,我也不是火德真君,能召喚天火,想燒誰就燒誰的」
蕭箋舒剛想說話,蘇淩又搶話道:「再說了,我就是想燒死那王八犢子,我也得能啊你看看我,走兩步都得摔一跤的我真走到死牢去,那不得摔成歪瓜裂棗啊這鍋我可不背」
說著蘇淩一抱肩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蕭箋舒還真就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他這次來,自己的父親蕭元徹本就有話,隻讓他尋蘇淩去行轅,由蕭元徹親自問話,他若是此時與蘇淩翻臉,一則沒有真憑實據,二則他父親那裡自己也無法交代。
再有,真就不顧一切跟蘇淩翻臉,他可明白,他身後那三個人,秦羽還好,林不浪和吳率教可不是吃素的,自己手下這十幾個金猊衛,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蕭箋舒心中忽然生出一種無力感。
濃重的無力感。
他竟然不知道,不知從什麼時候,眼前這個蘇淩,再也不是當年在龍台時,被他的殺手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小人物了。
現在他已經強大到,自己都有些難以撼動的地步了。
這才區區幾年?
不能坐視他成氣候!這次回到龍台,定要找人好好商議此事。
可是自己身邊有誰能是蘇淩的對手呢?
徐文若可以,但他自有他的底線,讓他對付蘇淩或者郭白衣,無異於天方夜譚。
他的腦海中驀地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
溫褚儀!
這個人,自從雪袞彆院之事後,一直被自己冷遇擱置,處在賦閒的狀態。
一則是讓他避避風頭,二則也是警告他,更是對他擅自行事的一些教訓。
如今時過境遷,該讓他回來了。
蕭箋舒想到這裡,這才冷冷的看著蘇淩,一字一頓道:「蘇淩,我不怕你裝瘋賣傻的嘴硬拖時間,我就跟你耗下去!等下,自然有人指認你!到時候希望你還能全身而退!」
說著蕭箋舒竟抄起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卻看蘇淩忽的仰麵躺倒字竹席之上,嘟嘟囔囔道:「困覺困覺」
說著說著,下一刻竟是鼾聲四起。
過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忽的門口有人朗聲道:「倪金求見公子!」
蕭箋舒瞥了一眼蘇淩。
卻見蘇淩仍舊倒在竹席上,呼呼大睡,睡得哪個香。
蕭箋舒這才朝著汪順一使眼色。
汪順心領神會,轉身朝著門口去了。
蕭箋舒冷笑,似自言自語道:「等下,看你如何自圓其說!」
過了片刻,果見汪順領著倪金從外麵走了進來。
隻是,汪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倪金也低著頭。
蕭箋舒心中一顫,急忙起身迎了過去,將倪金拉在一旁壓低了聲音道:「倪金,如何了?那個叫做竇芸娘的窯姐,可曾抓住?」
倪金麵色一尬,低著頭,吞吞吐吐道:「公子沒沒有抓住!」
蕭箋舒聞言,頓時火冒三丈,可是當著蘇淩的麵也不好發作,隻得強壓怒火,低聲斥道:「廢物!你們可是去了十幾個人!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都抓不著!乾什麼吃的!」
倪金一臉的無奈,低聲道:「公子息怒,我們按圖索驥,可是那裡早已人去樓空了,不過屬下摸了摸灶台,還有餘溫,我料那娘們兒,跑不遠!」
蕭箋舒這才冷叱道:「那還不快去南北二門追?跑來見我作甚!」
倪金誠惶誠恐地一抱拳道:「喏!」
他這才灰頭土臉地轉身出去。
蕭箋舒這才隱隱覺得自己八成是上當了。
蘇淩給自己演了一出醉酒好戲,自己上了圈套。
而這正好給那竇芸娘爭取了逃走的時辰。
蕭箋舒此刻腸子都有些悔青了。
他看著眼前呼呼大睡的蘇淩,覺得那是對自己莫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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