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郭蹇一時未反應過來,待他反應過來,神色比哭都難看,連連擺手道:“主公啊主公,我不回去死我都不回去啊!”
蕭元徹這才淡淡問道:“為何啊”
郭蹇趕緊叩首道:“主公請想啊,我費儘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從沈濟舟的大營中逃出來,那裡對於我來說,真就是龍潭虎穴啊,我現在在回去,萬一被軍卒發現,那不是自投羅網麼?我不回去不可能回去”
郭蹇說到最後,變成了一遍又一遍的小聲嘟囔。
蕭元徹一笑道:“郭蹇啊,你已然是我丞相府的從事,又被封為了列侯我怎麼忍心讓你去死呢?隻是你不回去,倘若沈濟舟尋你不見,你叔父郭塗該作何解釋呢?這樣一來,你不是壞了你叔父的性命了麼?”
郭蹇差點脫口而出,那郭塗死了最好,我就是郭氏一門的族長了,再也不用等到以後了。
可是,他轉念一想,要這樣說,自己在蕭元徹心中得是什麼印象,連自己的至親都能拿來賣,這人還能用麼?
於是他趕緊叩首道:“丞相有所不知,我隻是一個小角色,平素什麼事都不參與的,沈濟舟那裡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他是絕對不會發現的丞相要是擔心我叔父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我可
以修書一封,丞相差有能之人,潛入沈營,將此信送於我叔父便好”
蕭元徹心中好笑,這個醃臢玩意兒,如意算盤竟打到了我的身上。
他故作沉吟,想了想方道:“郭蹇啊,你可想升官麼?”
郭蹇不知何意,忙道:“當然想扶保主公,光宗耀祖自然是我想要做的”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很好!你既然有這個想法,就更該連夜回去了”
“主公三思啊我不敢回去了啊!”郭蹇都快哭出來了。
蕭元徹這才擺擺手道:“你也冷靜冷靜,我這其實是為了你好?”
郭蹇一臉疑惑道:“主公是為了我好?”
蕭元徹淡淡一笑,轉頭看向郭白衣。
郭白衣這才不慌不忙,走到郭蹇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郭蹇啊,你既為郭塗子侄,我便托個大,喚你一聲賢侄”
郭蹇趕緊施禮道:“理當如此理當如此,不知郭世叔有何見教!”
郭白衣緩緩道:“如今郭賢侄和你叔父郭塗,深明大義,願意棄暗投明,這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主公也當場許諾,封了你們高官厚祿,你叔父這塢頭侯,可是飽含深意的,以賢侄之才,不會不明白罷!”
郭蹇聞言,心中暗暗思忖起來。要是說起濟州塢頭郡,那他可太清楚了。
此乃濟州
第一大郡,無論大晉還是渤海五州,皆是上郡的存在,此地乃是漳水最大的港口,每日往來商船,客商絡繹不絕,整個漕運也是渤海數一數二的發達,可以說,那裡可是富得流油。
誰若被封到那裡,那可是金錢滾滾來啊。
郭蹇想罷,趕緊拱手道:“多謝郭世叔提點,侄兒自然明白主公的用意。”
郭白衣點了點頭,又道:“不說你叔父,便是你,初來乍到,寸功未立,竟也被封為相府從事,更位列列侯,這份尊崇,莫說旁人,便是我與蘇淩蘇長史都好生羨慕啊!”
郭蹇趕緊朝著蕭元徹一拜道:“此乃主公憐惜!郭蹇和郭氏一門銘刻肺腑!”
郭白衣笑了笑道:“有心最好,可是這世間很多事,可不僅僅是有心就行的啊,除了有心,還需行動啊!”
郭蹇頓時又糊塗了,一臉不解道:“行動?該如何行動,請郭世叔教我!”
郭白衣淡淡一笑道:“你姓郭,我也姓郭,咱們也算本家若是旁人,我真就不願多說罷了,賢侄可聽聞上古先賢有雲,若想取之,必先予之麼?”
郭蹇吧嗒吧嗒滋味道:“這倒是聽過正因此,我們郭氏一門才願意全部投效主公啊!”
郭白衣笑道:“雖然話是這麼個理,可是這些都隻能是以後的事情啊,以後隻能放在以後來講,現在可做不得數的你可知道,
主公麾下能人悍將數不勝數,你們如今寸功未立,又得此封賞,如何能夠服眾啊?”
“這個”
郭白衣看了他一眼,又道:“況且,主公畢竟隻是大晉丞相,封了你們這許多高官厚祿,雖然說八九不離十,但也不能說就板上釘釘吧,那塢頭郡可是一塊肥肉,誰不想咬上一口丞相班師之日,還要向當今天子請旨,論功封賞,若是天子看到你們得了這許多好處,功勞卻並不相匹配,再有宵小聒噪,你們這些好處可能實打實的落得著麼?”
“這個!小侄倒是未想這許多!”郭蹇此時已經在連番忽悠之下,失去了判斷,認為郭白衣真就設身處地地為自己著想。
郭白衣斜睨了他一眼方道:“你也認為是這個理吧,既然如此,賢侄就該回去當然,你不回去呢,主公自然也不會勉強,隻是這封賞嘛,可就要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