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站起身來,冷冷吼道。
蘇淩緩緩放下酒壇,沉聲道:“這酒,飲到現在,便飲到頭了,道不同,不相與謀謝必安,天作孽,尤可違,人作孽不可活”
謝必安卻十分淡然,點了點頭道:“蘇淩,你是天之驕子,蕭元徹的紅人,你自然對我承受的苦難和屈辱無法感同身受我說過,我喚你到此,不是要跟你拚個你死我活,隻是講個故事罷了既然你我無法在同飲,這故事,你可願聽完”
蘇淩冷冷地吐出一個字道:“講!”
謝必安並未繼續開口,隻自顧自的托起酒壇,咚咚咚地又飲了幾口酒,烈酒入喉,他似有幾分醉意,緩緩抹了抹嘴,方又聲音幽幽的講了起來。
“那陰陽教主見我願意臣服,便用手在我的頭頂摩挲了一陣,口中念念有詞,謝必安,獻祭你的靈魂,成為陰陽煞尊的奴仆,永不叛離!陰陽煞尊,將給你無比的榮耀和力量!”
謝必安直到此時,仍舊一臉虔誠的模樣。
蘇淩默然,他無法形容自己對眼前這個到如今還對那邪教無比虔誠的謝必安,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大體上是,其情可憫,其為可憎吧。
“做完這些,教主讓我起來,告訴我,既入我教,便要向陰陽教陰陽煞尊表示虔誠和決心,我問他,需要我做什麼”
謝必安頓了頓,方又道:“教主說,現在便拿起牆上的樸刀,回到草廟村,將那些曾經欺辱、看不起你的草廟村的所有人,統統殺掉!那是陰陽煞尊給他們降下的應有的懲罰!”
“原來你之所以屠了那草廟村,竟是這陰陽教主的命令!”蘇淩一陣訝然,他原以為是謝必安心中的仇恨,才讓他對草廟村人舉起了屠刀,萬萬沒想到,這是陰陽教主讓謝必安做的。
“這便是投名狀了”蘇淩冷冷道。
“嗬嗬投名狀?也不儘然”謝必安冷笑起來,“草廟村欠我的,他們如此辱我,更是造成挽兒死的凶手,對於我來說,雖然這是投名狀,但也更是我的複仇!他們欠我的,他們都該死!”
謝必安恨聲道:“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陰陽教主方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房外招了招手,房外緩緩走進一人,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陰陽無常二使的黑無常使——範無救!”
“範無救真的就是這個名字麼?他本名是什麼?”蘇淩問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問我隻知道,從此以後,我的身邊如影隨形的,便多了這個叫做範無救的人,我們以後所有做下的累累血案,都有他一份!”謝必安緩緩道。
“於是那個深黑的夜裡,大雨滂沱,電閃雷鳴我與範無救潛回草廟村,朝著那些仍在熟睡的草廟村人舉起了屠刀”
“草廟村,數十戶,幾百餘人,無論男女老幼,一夜之間,皆死在我們的手中,也許直到死,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謝必安緩緩地閉上眼睛,沉沉的說道。
“那一夜,大雨傾盆,刺眼的閃電,映照著冷冷的刀芒血浪翻湧,隨著那雨水,染紅了整個草廟村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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