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哪裡是吳率教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已然被吳率教逼得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了。
沒辦法,論兵刃,他那軟劍可比不過大砍刀,論氣力更是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自己的軟劍不敢碰吳率教的砍刀分毫,隻能躲閃,覓得時機,抽空遞兩劍進去。
這仗可怎麼打?
片刻之間,那道士已然累得通身是汗,呼呼直喘。
沒有辦法,他隻得扭頭衝剩下的道士們大喊道:“諸位師弟,彆看熱鬨了,這黑大漢忒凶,咱們一起上!”
“上!剁了他,剁了他”
那些道士哪裡還顧得上保持自己仙風道骨的形象,皆各執軟劍,一擁而上,十數柄軟劍將吳率教團團圍住,齊齊動手與吳率教打在一處。
吳率教身後還跟著四五個軍卒,見他們想要人多取勝,如何能忍,皆大吼一聲,各執槍矛也衝了上去。
兩撥人鬥在一處,刹那間這荒蕪的官道寧靜被打破,呼喝聲、兵刃撞擊聲響在一處,嘭嘭嘭的熱鬨非凡。
時辰一長,勝負便有些苗頭了。
吳率教一方有些吃力。
倒不是吳率教不能打,他卻是能打的主兒,那幾個軍卒著實是頂不住的。
這些軍卒隻是蕭元徹軍中的普通步卒,根本談不上精銳,平素也隻是訓練一些攻殺戰法,行軍布陣,完全沒有功法體係。
但是這些道士打扮的陰陽教的人便不同了,他們沒當道士之前,皆是綠林匪賊,江洋大盜,江湖人士,自然有完整的功法體係。
這些人中,最次的也在五境,那領頭的高個道士更有七境初的本事。
吳率教對付兩三個還綽綽有餘,上來的多了,便被絆住,無暇分身。
那幾個軍卒被那些道士連番進攻之下,隻得勉力抵擋,有幾個已然掛了彩了。
眼看便要不敵。
“錚——”
一聲劍嘯清鳴,響徹雲霄。
再看一道白色流光鏗然而現,如星如芒,激射入戰群之中。
那道白色流光速度極快如飛,“噗——”的一聲響過。
“啊——”便有一個道士慘叫起來。
那白色流光正從他的肩頭劃過,將他的整條左臂自肩頭起,整齊的劃斷。可見那白色流光的速度之快。
鮮血噴湧,斷臂翻滾的揚在半空,灑下點點血跡,落入塵埃。
那個道士倒在地上嗎,疼的滿地翻滾。
白色流光複振而起,又投向不遠之處。
那裡一個白衣勝雪的昂昂少年飄然落下,一揚手,穩穩的接住,橫在手中。
那白色流光乃是一柄長劍,而這長劍的主人,這白衣少年,正是林不浪。
林不浪忽然殺出,長劍冷光,映照著他雙眸中赫赫的冷芒。
眾人正打的火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皆停止了廝殺,怔怔的朝著林不浪看去。
吳率教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大步朝著林不浪走來道:“林小子你早點出手啊!”
林不浪淡淡道:“對付這些騷乾零碎,都這麼吃力,大老吳你也就用飯能耐,都退後,林某包下了!”
吳率教也不跟他爭辯,一揮手,那四五個軍卒皆跟他退在一旁。
林不浪執劍,冷冷的瞥了一眼這些道士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啊?”
卻有不開眼的主,心中不服不忿,揮動軟劍跳將過來,一劍直劈而下。
林不浪卻也不躲,看著那軟劍劍鋒已然到了眼前,這才輕描淡寫的用手中長劍稍稍向上一抬。
“哢嚓——”
一聲脆響,再看那道士手中的軟劍就如一張薄紙,斷為兩截。
那道士正自驚駭,林不浪飛起一腳,正踹在那道士當胸。
“趴下——”
那道士當真聽話,被這一腳踹的蹬蹬倒退十數步,身子一歪,正倒在吳率教身旁。
吳率教心中的鬱悶正無處發泄,抬起碩大的腳,一腳踩住那道士道:“彆動來呀,給俺綁了他!”
那道士吃這一踩,差點沒吹燈拔蠟,翻著白眼被綁了個結結實實。
林不浪朝著剩下的道士冷冷的看去,說話也是簡明扼要道:“誰還來!”
這些道士眼睛可不瞎,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見林不浪隻一招便搞定一個,他們皆麵露懼色。
那高個道士鼓了幾次勇氣,到底是沒敢上前,隻得朝著身旁剩下的幾個道士道:“他就他一個人,你們都上,上!”
那幾個道士聞言,頓時成了苦瓜臉,暗道,頭兒,你行你上啊!
可當頭兒的既然發令,他們就算不願意,也隻得硬著頭皮,揮動手中軟劍,互相呼喝壯膽,朝林不浪衝去。
眼看離著林不浪還有五步之遠,皆大喝一聲,數柄軟劍齊齊舉天,舉火燒天之勢,朝著林不浪狠狠的砸下!
可是劍也砸下去了,再找林不浪,蹤跡不見,他們這些人這狠狠的一劍,竟是砸了個寂寞。
“人呢?人呢”
已然有道士驚疑的出口。
便在這時,忽聽一聲劍嘯自他們的頭頂蒼穹傳出。
這些人大駭之下,皆抬頭望天。
卻見流光如芒,林不浪頭朝下,右手執劍,如風中掠影,俯衝而下。
眼看離著那些道士頭頂還有三尺左右,林不浪一揚手中長劍,橫著一道圓弧劍氣破空而出。
“不好!——快閃開!”
那些道士嚎叫起來,隻是說得容易,林不浪的劍招實在太快。
那些道士隻來得及向後撤了半步,那呼嘯如山的潑天劍氣已然當胸撞來。
“呼——”的一聲。
隻聽得慘叫連連不絕於耳,叮叮當當的軟劍落地的聲音響成一通。
那些道士皆被劍氣震得人仰馬翻,東倒西歪,爹媽嚎叫,根本站不起來了。
直到此時,林不浪方才翩然落下,手中長劍一順,“嗡——”的一聲清鳴,點指那個領頭的高個道士,冷然道:“你!怎麼說!”
再看那高個道士麵如土色,仿佛眼前活見鬼了一般,“媽呀——”一聲,驚得手中軟劍掉落在地。
他也顧不得許多了,驀頭就跑,隻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林不浪如何能讓他跑了,忽的身形懸起,一道殘影,早來到那高個道士近前,抬起兩根指頭,冷叱道:“彆動!”
“啪啪”兩聲脆響。
再看這高個道士,倒是真聽話,整個人如木雕泥塑一般,除了眼睛會眨,透出驚恐之色,整個人說不出話,動彈不得。
林不浪這才拍了拍手,朝身後吳率教道:“大老吳都搞定了!給他們上綁繩!”
吳率教哈哈大笑道:“林小子,你真是水蘿卜就酒,嘎嘣脆啊!弟兄們都給我綁了!”
那些軍卒皆拿了麻繩,將這些道士全數綁了,唯恐綁的不緊,還用腳使勁的蹬了幾下。
直勒得這些道士呲牙咧嘴,連連求饒。
那些信徒,皆是百姓,早就嚇得體如篩糠,動彈不得,更有幾個早就尿了褲子。
也不知是誰先帶頭,這些信徒皆慌忙的跪在地上,朝著林不浪不斷的嗑起頭來。
林不浪有些頭大,對於這些百姓,他是不喜歡如此對他們的,就算他們是受了蠱惑的邪教信徒。
然而沒有辦法,林不浪隻得冷著臉道:“你們都是百姓我不欲加害爾等,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我保你們安然無恙!”
這些百姓聽了,皆磕頭如搗蒜。
林不浪怕他們偷偷逃走,去那陰陽教中通風報信,便給吳率教使了個眼色。
吳率教又招呼著那些軍卒皆將他們的雙手用麻繩綁了。
做完這些,更聽得矮坡之上,那四十餘軍卒又衝了出來,將那些百姓又組成一隊,前後押了,朝著蕭元徹的營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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