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心中暗道,這特麼的不是完犢子了,又怪自己何必多此一舉呢,就算不拿出這什麼破陰陽金令,那管道通也會力邀他入陰陽教地,這下可好,隨時都有暴露的可能。
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要不動手拚了算了可是這個什麼鳥陰陽黑袍護法的功夫似乎遠高於自己,再加上這裡那麼多幫手,自己除了嫌命長,才會選拚命這個下下策。
仙人板板的,那個管道通也見過這陰陽金令啊,怎麼他就沒發現這是謝必安的啊
蘇淩心思瞬間連轉,忽地想通了關鍵的一節。
這陰陽金令,隻要是陰陽教使者以上的人都必然有一枚,管道通有,丁均晁有,謝必安有,這個鳥陰陽黑袍護法也一定有。
既然都有,且管道通也看過謝必安這枚陰陽金令,並未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陰陽金令沒有任何問題,所有擁有這東西的人,陰陽金令的製式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細微的區彆。
蘇淩篤定了這個想法,隨即淡淡笑道:“護法,您果然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了你,既如此,蘇某便實話實說罷,這陰陽金令的確是謝必安的!”
雖然陰陽金令沒有任何問題,但從黑袍護法的口中,蘇淩可以確定,自己在無妄觀跟黑白無常使交手的事情,這黑袍護法必然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以陰陽金令有問題來詐自己。
所以,無妄觀的事情,是斷然瞞不了的,既如此,不如虛虛實實,現場直編,先忽悠了這鳥護法再說。
但願他對無妄觀的事情知道得不是那麼詳細,否則蘇淩要想忽悠成功,難度可就大了。
然而,他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那些道士們議論紛紛,便是管道通也蹬蹬蹬的倒退數步,吃驚的看著蘇淩道:“蘇淩你不是說這陰陽金令是你一個多年好友的,他入了陰陽教,臨終前交給你的你為何要騙我!”
黑袍護法管道罡目光冷然地盯著蘇淩,忽地一擺手道:“左右,叉出去,砍了!”
管道罡身邊的道士聞風而動,便要過來拿了蘇淩。
蘇淩卻絲毫不在意,負手淡笑著看著管道罡,言語中帶著些許的譏諷道:“我當那陰陽教黑袍護法,定然是明察秋毫之人,未曾想也是個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取人性命之徒!”
管道罡似乎有些生氣,冷笑道:“蘇淩你似乎不服氣啊,罷了,本護法給你一個機會,說一說這金令到底是怎麼回事陰陽煞尊麵前,你若敢說不實之言,立時讓你難逃天罰!”
蘇淩心中冷笑,真當我是愚昧無知的百姓啊,勞資可是新時代的新青年,什麼狗屁煞尊的,勞資說什麼,他能知道個鬼啊!
蘇淩不動聲色,不緊不慢道:“蘇淩不才,也曾是蕭元徹麾下的將兵長史,如今雖然落難,來投陰陽教,但遠來是客,你問我話,你坐著,我站著這便是陰陽教的待客之道麼?”
管道罡聞言,冷笑不止,笑聲瘮人,看了蘇淩一眼道:“蘇淩啊,你果真有幾分膽識也罷,便讓你坐著說!”
說著,他朝著對麵的椅子上努了努嘴。
蘇淩也不客氣,一甩衣擺,大馬金刀地與黑袍護法對坐。
他剛一坐下,身後便站了四個道士,眼神不錯地盯著他,但等管道罡一聲令下,即刻製住蘇淩。
蘇淩不疾不徐,見一旁桌上有茶壺茶卮,徑自倒了一卮茶,抿了一口,方淡淡道:“敢問,護法尊姓大名啊?”
管道罡還未說話,那些道士便各個怒斥道:“蘇淩,你是個什麼東西,護法尊者的大名也是你能問的?”
管道罡卻是擺了擺手道:“告訴你也無妨,本護法姓管,名喚道罡。”
說著,他手中摩挲把玩著那枚金令,似乎很輕鬆自若。
蘇淩點了點頭道:“原是管護法,這件事,我本不想說的,但既然您問了,那我便說一說罷”
“這金令的確是貴教無常二使之一的謝必安的實不相瞞,蘇某在之前曾經到過無妄觀與黑白無常二使交過手當時各為其主,蘇某也是迫不得已”蘇淩緩緩道。
“嗬嗬蘇淩啊,你倒是真說實話啊,本護法來這裡之前,的確去過無妄觀一趟,原是想著見見謝必安和範無救,卻尋不到他們的蹤跡”
管道罡看了一眼蘇淩,一字一頓道:“所以,這枚謝必安的陰陽金令,便是你殺了黑白無常使,殺人奪令本護法沒有猜錯吧!”
蘇淩心中一動,從管道罡的話中,他捕捉到的信息是,這姓管的隻是去了一趟無妄觀,而且他說是猜的蘇淩殺了謝必安和範無救。
而實際上,範無救是被謝必安偷襲而死,謝必安更是跳進岩漿之中,自殺而亡的。
從這幾句話裡,蘇淩大膽地斷定,管道罡對無妄觀到底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隻是臆想猜測罷了。
可是他聽到管道罡竟去過無妄觀,自己卻並未見到,這說明了,自己和林不浪他們離開之後,管道罡方去了無妄觀。
那善明、善通他們
蘇淩不由得暗暗擔心起來。
隻是,他也顧不得許多,如今自己這裡還是一場大麻煩呢。
蘇淩神情自若,擺了擺手道:“管護法你也太抬舉蘇某了,我一個人殺了黑白無常二使?這兩人可是貴教的高手,我對付一個,還稍顯吃力他們兩個一起上,我隻有等死的份”
“你就沒有同夥?”管道罡淡淡問道。
他用的是肯定的口氣,但這也暴露了,他的確對無妄觀到底發生了什麼,並不十分清楚。
既然你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看我怎麼把你忽悠瘸了!蘇淩暗想到。
“有!還不止一個同夥,我未婚妻,我的一仆從,還有那仆從的渾家!”蘇淩很自然地信口胡謅,刻意把林不浪說成仆從,便是要試試管道罡的反應。
卻見管道罡冷笑一聲道:“如何?本護法還是十分清楚的吧,不過蘇淩你倒是也挺坦誠!”
他這句話表麵上是肯定蘇淩,實在是在自誇。
老凡爾賽!蘇淩暗罵。
順坡下驢,蘇淩一個馬屁遞了過去道:“那是自然,煞尊道法通天,護法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席護法,定然慧眼通天啊!”
那管道罡心中十分受用,表麵之上卻一擺手道:“不要扯沒用的事了,說一說你到了無妄觀後做了什麼,謝必安和範無救去了哪裡,還有謝必安的陰陽金令為何會在你手上?”
他連續拋出這許多問題,最後又似威脅般道:“說實話!你也是清楚的,在煞尊和本護法麵前,撒謊是沒有用的!”
蘇淩更加篤定,這鳥護法是在詐他。
蘇淩這才拱手道:“護法容稟,其實蘇某去無妄觀可不是為了找貴教的晦氣,我跟陰陽教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犯不上啊,是不是我去那裡,實在是因為貪圖趕路錯過了宿頭!”
蘇淩頓了頓又道:“若不是那範無救把我未婚妻擄了去我定然不會跟他動手的,住上一夜,第二日便啟程走了”
蘇淩這一番話卻是真話,說的也自然。
管道罡點了點頭道:“那範無救擄了你未婚妻?”
忽得他似試探地問道:“你知道他擄了你未婚妻,欲意何為啊?”
蘇淩確實是不知道,隻得道:“我哪裡知道啊,不過我猜,要不就是要強行讓我未婚妻入陰陽教,要不就是我未婚妻姿色他要”
蘇淩說到這裡,看了管道罡一眼。
管道罡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心中已然把範無救罵了個狗血噴頭。
廢物!廢物點心!專捅馬蜂窩的貨,招惹誰不好,偏偏擄了蘇淩的未婚妻幸虧教主的大計,蘇淩看樣子並不知曉,否則一旦被他所知,範無救你死千次萬次也難以贖罪!
蘇淩見他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想著什麼,便等了等又道:“護法請想啊,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斷然是不能忍的啊我隻能跟範無救拚命了”
“所以你殺了他?”管道罡不動聲色道。
“殺了他?他差點把我殺了才是”蘇淩有些嗔怪道。
不等管道罡相問,蘇淩道:“那範無救好生了得,又有貴教教主傳授他和謝必安那什麼精妙的合體幻術,我眼看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