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罡顫抖的手似觸碰還未觸碰到那枚黑白兩色的丹丸,陰陽教主又沉聲道:“道罡啊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管道罡的手趕緊縮了回去,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道:“道罡屬下也記不清楚了隻知道當年屬下窮困潦倒,是教主不棄,將我收留,更教我本事,傳我陰陽教義屬下才從一個花兒乞丐,成為如今的黑袍護法”
那陰陽教主似乎微微的點了點頭,緩緩朝他俯身道:“這樣說來你還明白,我是你的師尊啊”
“道罡”管道罡忽地叩起頭來,惶恐道:“道罡不敢有非分之想,您在道罡的心中永遠是至高無上的教主”
“若是沒有教主的收留,我和我弟弟道通怕是早就不在世上了”
陰陽教主似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你還記得啊我都以為你忘了呢?”
“道罡不敢忘”管道罡說著,又磕起頭來。
“記得就好這說明你還未曾忘本你起來說話吧!”陰陽教主聲音平和道。
“這那丹丸屬下”管道罡有些遲疑道。
“那就不用再吃了!”陰陽教主道。
“是”管道罡如蒙大赦,趕緊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不過我倒想問問你,你可知我為何要讓你吃這丹丸呢?”陰陽教主緩緩又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讓你吃那丹丸麼?”
“這”
管道罡剛鬆了口氣,心又不由得一縮,低頭道:“屬下,辦事不利沒有在最開始跟上他們”
“嗬嗬你是人,又不是神他們有腳有心,去哪裡你能預料得到?跟丟也正常事情辦不好,以後的差事好好辦就是再如何你也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會因為這件事過多地苛責你的隻是,以後還要多用用心才是!”陰陽教主淡淡道。
“不是因為這個?”管道罡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陰陽教主,隨即極速地又低下頭去。
“自然不是你再想一想”
管道罡想了半晌,終是搖搖頭低聲道:“屬下愚鈍實在是”
“我讓你下極樂頂,去陰陽驛看看那最後一批信徒的情況,你做了什麼?難道你都忘了麼?”陰陽教主聲音平靜,雖然是質問的口氣,但似乎聽不出多麼的生氣。
“這屬下謹遵教主法旨,去了陰陽驛,也查點了最後一批的信徒人數和他們的出身,確認無誤啊屬下自認為,無甚差錯”管道罡疑惑道。
“無甚差錯?那蘇淩呢?”陰陽教主的聲音高了些許。
“蘇蘇淩?”
管道罡一臉的疑惑,忙拱手道:“屬下按照教主的吩咐,見了那蘇淩,並查問了他在蕭營中如何救得這些信徒的事情,查問的經過也已經詳細地稟報過教主了而且教主也告知屬下,蘇淩身上有疑點,但還是要先穩住他,更不能拒他千裡之外,屬下更是按照教主您的吩咐將陰陽金令給了蘇淩我看蘇淩應該是完全相信咱們陰陽教並未對他生疑此事,屬下覺著,並無不妥之處啊”
“你在對蘇淩的處理上,的確並無不妥但是,你錯就錯在似乎你在刻意的拉攏他,你想收他為你所用麼?”陰陽教主忽地一字一頓道。
“我”管道通驀地感覺窒息起來,胸口起伏喘息,趕緊又跪在地上,叩頭道:“教主!教主你誤會道罡了隻是因為教主曾跟道罡說過,蘇淩大才,若是真心投效咱們陰陽教,可成您之臂助,所以道罡跟他多說了幾句道罡是想著,能收其心為我教所用,為教主所用啊!望教主明察!”
他雖這樣說,但內心深處閃過一絲狠戾。
教主不在當場,我與那蘇淩說些什麼,教主是如何知曉的?當時隻有我和我兄弟管道通你在場,他定然不會出賣我。
到底是誰背後陰告於教主
管道罡的心中閃過一個人,丁均晁!定然是他,錯不了!
勞資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折了他的麵子,他背後又是他哥哥白袍護法,我倆死不對付,打狗需看主人,那白袍護法豈能甘心
管道罡心中暗自惱恨。
“嗬嗬不要跟我講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到底如何想的,我心中自然明了還有,我對蘇淩的判斷,大多數是出自你之言,而你也是道聽途說,你所了解的關於蘇淩的事情,也是出自你那兄弟的口中”
陰陽教主話鋒一轉,有些厭惡道:“你給我記住了,你是你,你兄弟是你兄弟你無論如何跟我還有些許師徒情份,可是我跟你那個不學無術,貪財好色的兄弟管道通,可是沒有任何的情份可言若不是因為他是你兄弟,我早取他性命了!”
管道罡聞言,再次冷汗直淌,忙惶恐道:“謝教主道通他雖然有各種小毛病,但人並不壞,定不會做出背叛我教,對教主您不利的事情”
陰陽教主擺了擺手道:“罷了,這些話我不想聽!但是,你要告訴管道通,讓他把那些混賬毛病給我收一收容忍是有限度的,若是再讓我知道他辦的儘是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那丹丸可就不是你吃,而是他吃了!”
“是道罡日後定然時時刻刻提醒他,督促他”管道罡趕緊叩首道。
“還有,那丁均晁怎樣也是阿白的兄弟,你們同為我的護法,你的地位更是比他尊貴何必計較一時的得失呢?你不該出手打他這也是你做錯的地方!”陰陽教主一字一頓道。
“道罡一時糊塗!”管道罡趕緊做出一臉愧色。
“管道罡啊,你要給我記住了,無論是你,還是阿白,都是我的護法,也都是為陰陽教做事,傳我煞尊宏法的,我不希望,任何人私下結黨營私,勾心鬥角!更何況,如今大敵就在眼前,誰若是爭權奪利,對我教造成不好的影響,我不介意讓他永遠成為煞尊的奴仆,無論他是普通的教徒,還是護法!”
陰陽教主這幾句話說得極為嚴肅,聲音已然帶著七分殺意。
“是!道罡一定謹記,恪守自己的行為再不逾矩行事了!”管道罡又是連連叩首道。
陰陽教主點了點頭道:“這次暫且記下,日後若讓我再知道你打什麼自己的心思,一並罰了!起來吧!”
“是!”
管道罡這才顫抖著身體,站了起來。
“聽說陰陽驛走水了?”
管道罡才方站起來,聞聽此言,嚇得一哆嗦,就要再跪。
“站著說好歹也是一人之下的黑袍護法,這陰陽教這麼多教徒,可還要尊稱你為尊使呢,動不動就跪的,像什麼話!”陰陽教主嗔道。
“是不過,火勢不大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失,屬下第一時間去救並未燒起來!”管道罡忙道。
“陰陽驛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走水,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此事給我好好的查一查!”陰陽教主沉聲道。
“是!屬下馬上去辦!”管道罡拱手道。
“這幾日那蘇淩可安分?”陰陽教主又問道。
“不安分,每日都不在陰陽驛中,不過屬下身份特殊,又跟蹤了那兩個人,對於蘇淩的動向,屬下不清楚隻知道他早出晚歸,回來時也沒有什麼異樣的”管道罡道。
陰陽教主並未說話,似乎想著什麼。
管道罡嘴唇翕動了幾下,終是鼓了鼓勇氣道:“屬下,有一事不明”
“講!”
“是既然教主您始終懷疑蘇淩,為何還要賜他陰陽金令,讓他不受約束自由出入陰陽驛呢?為何不就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陰陽驛中,他也無法圖謀不軌啊!”管道罡道。
“嗯問的好,隻是若那蘇淩真就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陰陽驛,倒也是好事隻是他這樣的人,豈能安分麼?與其讓他偷偷的離開,我們不好察覺,還不如給他陰陽金令,讓他從正門堂而皇之的離開,我們也好留意他出去了幾次一旦他出去,做了什麼,咱們也能更好的知道,這樣也好試一試他,到底是不是誠心歸附”陰陽教主道。
“依道罡想,蘇淩應該的確有投靠咱們的想法,畢竟他現在無處投奔啊沈濟舟欲殺他而後快,蕭營他也回不去,我那兄弟可是親眼所見,還有那些信徒也都可以作證,蘇淩可是一刀刺死了伯寧的!”管道罡道。
“嗬嗬刺死了伯寧?真的麼?”陰陽教主冷笑幾聲,“可是據我所知,那伯寧根本就沒有死”
“沒有死這怎麼可能,若是我兄弟有意隱瞞,但那些信徒不會”
未等管道罡說完,陰陽教主又道:“伯寧未死,這個消息是不會錯的,但我得到的消息是,他雖然未死,卻也身受重傷蘇淩那一刺,似乎並不是演戲這才是我讓他留下的最根本的原因然而,人心難測,這到底是不是苦肉計,我也看不透”
他似乎看了管道罡一眼道:“雖然你無法暗中跟蹤監視他,但我卻是知道他出了陰陽教見了誰雖然不清楚他做了什麼,但是他見的人倒是頗為微妙的”
“教主您知道他”管道罡一陣愕然。
“陰陽煞尊神力豈是你能明白的那蘇淩去見了誰,煞尊自然有明示雖然我不知道他見了他們都做些什麼但是,他不該見的”陰陽教主似話裡有話道。
“屬下鬥膽請問教主,那蘇淩所見何人?”管道罡道。
“見了你跟蹤的那兩個就是你那晚跟丟他們之後”陰陽教主並未隱瞞道。
“什麼穆顏卿和浮沉子?”管道罡一陣愕然。
陰陽教主嗔道:“什麼穆顏卿,叫聖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