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白門的神情漸漸變得失落起來,歎了口氣道:「然而也就是在蘇公子和道兄前去陰陽大殿之前的那個下午我無意之間知道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才促使我,背棄蒙肇,投向恩公啊」
「你無意之間知道了一件事才讓你最後做了這個決定?那這件事到底是什麼事情呢?能讓你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變化」浮沉子一臉得到玩味之色道。
「蒙肇騙了我!他騙得我好苦!表麵之上,他的靠山是沈濟舟而沈濟舟也在暗中支持他然而,其實這蒙肇背後的勢力並不單純,除了咱們知道的明麵上的沈濟舟之外,他跟揚州劉靖升還有江南的錢仲謀都有牽扯」
譚白門頓了頓又道:「亂世生存虛以為蛇,借勢而上,倒也無可厚非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濟舟這條大船要傾覆了,還要依靠他為了陰陽教,他攀附任何勢力我都理解甚至暗中聯絡劉靖升和錢仲謀,都是出自我譚白門的謀劃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背著我!,他!」
譚白門的呼吸驀地急促起來,渾身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浮沉子不動聲色地看著譚白門,見他如此,知道定然有一件大事,這件大事,是譚白門絕對不能接受的,正因為這件事,傷透了譚白門的心,讓他對蒙肇和整個陰陽教感覺到絕望,這才毅然決然地背離蒙肇。
「他有事情隱瞞你了到底是什麼事」浮沉子不動聲色道。
譚白門忽地仰天長歎,一臉的難以接受和無奈道:「道兄,不僅僅是我,還有你和蘇公子,你們都被那蒙肇欺騙了!你們不知道罷,蒙肇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陰陽教能在整個渤海州有如此的實力
,他背後真正依靠的人,根本不是沈濟舟」
「嘶——不是沈濟舟!這怎麼可能?」浮沉子一臉的難以置信道。
「背後真正支持他的勢力,便是與我譚白門有著血海深仇的——蕭元徹和他的蕭氏一族!」譚白門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蕭我勒個去」浮沉子差點沒座穩當,從椅子上出溜下來。
他一臉意外和震驚道:「譚白門,你不會開玩笑吧搞錯了吧,蕭元徹扶植了蒙肇,創立了陰陽教現在陰陽教拐回頭來,跟蕭元徹撕破臉,成了他的絆腳石這特麼的真的夠匪夷所思了」
譚白門點了點頭,沉聲道:「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如何錯得了!既然那蒙肇歸根結底是蕭元徹扶持起來的,那便是我譚白門的仇人!可憐我譚白門,還被蒙在鼓裡,被他騙的好慘更認賊為主,助他為害!譚白門愧對濟臻巷死去的三百多冤魂!」
「等等等等道爺都糊塗了世人皆知,這蒙肇和陰陽教能發展到這個地步,完全是背後依仗沈濟舟才有的今天啊怎能跟蕭元徹扯上關係的這都哪兒挨哪兒的事啊譚白門啊,你給道爺先說清楚啊」浮沉子一臉無語道。
「罷了那我就跟道兄你說說實情罷」譚白門說罷,沉思了一陣,方開口道:「大約是兩天前,還是三天前我有些記不清楚了反正是道兄與蘇公子去陰陽大殿唱那出戲之前的時候我奉了蒙肇的秘密命令,去滌塵境為他挑選他要練那陰陽聖法所用的新加入的女弟子我物色之後,便回極樂殿,原打算將此事稟告於他但是當我踏入極樂殿後,卻未尋到蒙肇,隻聽到了他那張極為寬大的床榻後麵那堵牆後傳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牆後說話的聲音?」浮沉子心中一動,沉聲道:「難道極樂殿有隱藏的密室?」
譚白門點了點頭道:「道兄果然厲害,我這樣一說,你便猜出來了極樂殿蒙肇床榻之後的牆是可以移動的一旦打開便是一間密室知道這件事的,除了蒙肇之外,整個陰陽教隻有三個人,我、管道罡和丁白其實這對於我來說,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每日半夜,我將那些被蒙蔽的女弟子送入極樂殿之後,那蒙肇便會帶著她們進入密室他那陰陽聖法就是在那密室之中修煉的而那些女弟子淒厲的慘叫也是從那牆後的密室中傳出來的極樂殿很大,又有密室阻隔,所以,外麵聽不到但是,我可以想象到,那些女弟子到底遭受了多麼痛苦的非人折磨,密室本就隔音,又有牆隔擋我站在牆邊,還是能夠清晰的聽到她們的慘叫那聲音淒厲的,讓我毛骨悚然」
浮沉子聞言,眉頭一蹙道:「那蒙肇到底再練什麼勾八玩意的邪功你可見過他是如何修煉的?道爺也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說是他要吸取那些女弟子體內的陰氣精血,為他所用」
譚白門點點頭道:「不錯蒙肇的確對我說起過,就是要這樣修煉的但每次都是語焉不詳而且這密室如何開啟我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密室中到底是怎樣的光景我也不清楚我隻知
道,每次半夜送入極樂殿的那些女弟子,都是一臉的期待和欣喜,然而第二日我再去極樂殿後,便見到的是,已經被送出密室的早已成了殘缺不全的乾屍了我也曾試著尋找開啟密室的方法,可是那極樂殿所有的東西都在蒙肇的眼皮底下我行動起來極為不便,一直到現在也未找到那密室我也從未踏足進入」
浮沉子罵道:「王八犢子道爺早晚有一天找到進去的方法,捅了他的王八窩!」
譚白門又道:「其實,若是按照往常,就算密室之中蒙肇與人談話,我也是聽不到的他們談話的聲音定然很低那些女娘的慘叫不是太淒厲太大聲,我也不會聽到但那日不知為何我進去極樂殿,未見蒙肇,就走進了最深處的他那張大床榻前然後就聽到了密室中有人說話的聲音傳出隱隱約約,時高時低,我注意地聽著,才聽得清楚我其實也奇怪,為何這次我能聽到密室之中有人說話細細觀察,才發覺,不知為何,這才密室外那堵牆並未完全關閉而是留了一條微不可見的小縫隙這樣密封就不如之前了正因為有這條小縫隙我才能聽到裡麵談話的聲音」
浮沉子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啊那裡麵到底是誰在談話,他們說了什麼?」
「從傳出的聲音之中,我可以判斷出來,是蒙肇和管道罡似乎蒙肇的聲音帶著氣,有些嚴厲,更像是在訓斥。那管道罡說話很少,偶爾說話,也是唯唯諾諾,唯命是從」
譚白門一邊回憶,一邊緩緩道:「我原以為這秘密的談話無甚新意和稀奇之處,畢竟那蒙肇對管道罡十分不滿,在極樂殿他當著我的麵,也曾將管道罡罵過狗血淋頭的所以我當時隻是以為,這不過是一場普通的訓斥所以便想要轉身離開,到殿外等候」
譚白門忽地一頓,眼神之中驀地騰起一股濃重的恨意,一字一頓道:「可是當我準備離開之時,我卻聽到密室之中,那蒙肇的話裡出現了兩個人的名字」
「蕭元徹!蕭箋舒!」
譚白門緊緊地攥著拳頭,渾身顫抖,眼睛赤紅。
「我於是停了下來也就是這個舉動,我聽完了那蒙肇和管道罡所有的對話知道了那個驚天的秘密!」
「真正扶植蒙肇和陰陽教有如今的勢力的人,根本不是沈濟舟而是我的仇人,蕭元徹而執行這一秘密扶植計劃的,便是我更加恨之入骨的,蕭元徹的二子——蕭箋舒!」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我信錯了人!譚白門在陰陽教所做的一切都是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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