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命令全軍,嚴加防守,以防敵軍偷襲所有人等待時機!」蕭元徹朗聲道。
「喏——!」
蕭元徹這才轉頭又看了一眼郭白衣,隨即朗聲道:「哎呀呀我也是疏忽了,這麼大的雨,怎麼能讓白衣一直淋著,你身體沉屙未愈,這怎麼可以來呀,給我拿一把傘來!」
一旁的士卒聞言,趕緊去找了一把傘,飛奔回來。
蕭元徹拿了拿傘,來到郭白衣的近前,親自為他撐傘。
「如此再大的風雨,也與白衣無關了這才好嘛!」蕭元徹淡淡笑道。
郭白衣聞言,淡笑道:「多謝主公關懷」
怒雨如瀑,倒海翻江!
這雨下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地上的積水已經漫過了膝蓋了。
蕭元徹的大軍,無聲在大雨之中靜默著。
無論士兵還是將領,都不去擦哪怕一下臉上的雨水,任由暴雨將他們的臉覆蓋。
天門關上的守關將士,早已經精疲力竭了,卻還是咬牙堅持。
可是,不知為何,蕭元徹的大軍在鏖戰最激烈的時候,竟突然停止了進攻。
雖然未再進攻了,他們卻看得清楚,大軍並未退走,隻是遠遠地在關城外靜默列陣,大雨之
下,不動如山。
為何停下來了?為何不進攻了?
這是所有守關士兵心中最大的疑惑。
然而,不進攻便是好事,這便意味著,他們可以暫時不用拚命,他們還能再多活一會兒,不用立時就死了。
士兵麼早已精疲力竭,雖然他們竭力的保持著肅穆和挺拔的防禦姿態,可是他們的身體在打顫,重甲壓得他們兩條腿幾乎都難以支撐了。
守軍最高的指揮將領——周昶也累的精疲力儘,卻還咬牙挺著,有親兵親自打了傘,為他遮遮蔽些風雨。
「我不需要已經濕透了再說,大家都在淋雨呢」周昶的聲音因為指揮士卒而變得沙啞無比。
「周將軍敵人停止進攻了,您到城樓裡休息一下,這裡有我們守著呢!」一旁其他的將佐說道。
「不可蕭元徹女乾詐,此時雖然你停止了進攻,但人馬並未退走我不能離開!」周昶聲音沙啞,卻明確的拒絕離開。
這些將士聽得清楚,心中又是一陣慨歎,也多多少少的又打起了一些精神。
「派往臨近城池求援的人,可有消息傳回來?」周昶低低地問道。
旁邊一個參軍趕緊道:「稟將軍沒有任何音訊,想來是暴雨將道路衝毀了,消息斷絕但末將以為,隻要那些兄弟能進得了附近的城池,必然會搬兵前來的」
周昶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知為何,變得無比的沉重起來。
兵貴神速,如今援兵遲遲未至,難道真的出了意外,還是暴雨毀路?
但願是後者吧,否則我這天水關便真的成了一座徹頭徹尾的孤城了
便在這時,一個斥候渾身濕透,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道:「報!周將軍有緊急情況!」
周昶聞言,趕緊製止了他,將他喚到近旁,低聲道:「什麼事,悄聲快講!」
「據城內留守的一營兄弟來報陰陽教似有人攻入,現在打得不可開交請示將軍是否要」
未等著斥候說完,周昶眉頭一皺,厲聲斥道:「什麼時候了,區區一個道門,怎比守城重要不用管它!」
「喏!——」
等了許久,守城的將士也未曾等來蕭元徹大軍再次攻城,仿佛那蕭元徹大軍就如紮根在了城外大雨之中,不動,無聲。
有的士卒實在堅持不住了,或席地而坐,或靠在城垛上,或眯縫著眼睛,似睡非睡。
城頭之上,一片寂靜。
城外蕭元徹的大軍,一片寂靜。
隻有嘩嘩的暴雨聲音,滌蕩著這世間每一個角落。
終於,毫無征兆的「轟隆——」一聲巨響,打破了這死寂的寧靜和單調。
半睡半醒的士兵們驀地驚恐地睜開了雙眼,那些原本坐在地上的士兵,也直挺挺地跳了起來。
周昶也不由的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怎麼回事!什麼聲音——」周昶聲音嘶啞地吼道。
「轟隆——!」又是一聲響,這一聲比方才的聲音更大,可以看到,遠處蕭元徹列陣之處,馬驚嘶嘶。
「報——報周將軍,東西兩處城牆因大雨衝擊,積水過深坍塌了!」一個斥候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一臉驚恐的說道。
「什麼!城牆坍塌!缺口多大?!」周昶猛地睜圓了
眼睛吼道。
城牆坍塌,一旦坍塌到一定的程度,想要儘快的修複,卻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的。
這樣一來,就如風雨不透的防線,被硬生生地撕開了一個口子。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蕭元徹的大軍便會抓住這個機會,不顧一切地將這兩個缺口撕得更大,到時候,蕭元徹的大軍將會如潮一般湧入,其攻勢比這傾盆的暴雨還要猛烈。
「難道是天意麼?天門關真的要失守了麼?」周昶抬頭向天,喃喃地說道。
回答他的隻有冰冷刺骨的暴雨
「報將軍,缺口不算太大,有一個人低頭通過的大小範圍」那斥候忙道。
周昶眼睛一亮,大吼一聲道:「工事城防兵,全部集合,跑步前往兩處缺口,務必在蕭賊敵兵發覺和攻來之前,給我將缺口死死地堵住!」
「喏——!」
無儘的雨幕之中,蕭元徹的大軍無聲的靜默著,隻有偶爾低沉的馬嘶聲音,打破了這死寂。
便在這時,忽的兩聲響,第二聲比第一聲大上不少,由於暴雨嘩嘩,聽得不太真切。
「什麼聲音!」
饒是如此,蕭元徹和身旁的將領嗎們還是聽得清楚。
一旁閉目似睡著的郭白衣,也驀地睜開了雙眼,眼中發出兩道凜凜的光芒。
「速去尋找聲音來源!」蕭元徹沉聲道。
「主公不用了,白衣所說的時機,已然到了主公可令全軍將士衝殺了!」郭白衣胸有成竹,緩緩說道。
蕭元徹聞言,先是驚喜不已,忽地疑惑道:「可是,我並不知道白衣所言的時機是什麼啊?」
「若白衣所料不差天門關乃是渤海沈濟舟當權之初便修建的險關日積月累之下,雖有城防不斷堅固,工事也沒有太大的紕漏,但是畢竟日積月累,那天門關不過一關,用來修建防禦工事的人力物力絕對有限加上山中多暴雨山洪,所以,那城防要是麵麵俱到,做到完全銅牆鐵壁,是絕對不可能的今夜突降暴雨山中泥質疏鬆,再堅固的城牆,根基也會有所動搖所以,主公,方才那兩聲響,定然是天門關城牆某處坍塌的聲音,不過天門關果然是座堅固的關隘如此肆虐的暴雨,地形又是山中憑聲音推斷,這城牆雖然坍塌,但是缺口應該不大但,這便是咱們等待的時機啊!」郭白衣緩緩的說道。
「夠了足夠了!哈哈哈,天助我蕭元徹,全軍聽令,出擊,踏平天門關!」
「喏——」
「踏平天門關!」
「踏平天門關!」
戰馬嘶嘶,刀槍閃閃,暴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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