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無極道!」蘇淩緩緩的重複道。
「不錯,此乃我離憂山軒轅閣無上心法凡我離憂門人,皆習之離憂無極道博大精深,以你如今的境界,隻是參透了不到四成而已」
那聲音又至,不知為何,蘇淩卻覺得這聲音雖然欣喜,但是卻有著一些莫名的遺憾。
蘇淩方道:「敢問您是不是我的師尊軒轅鬼穀」
「嗬嗬蘇淩啊,軒轅鬼穀幾時答應過要收你為徒了?更何況離憂山軒轅閣也不是誰想拜入便能拜入的當年風雨之夜,在那破道觀之中,你不過偶得機緣,得到了軒轅閣離憂木令一枚罷了,而且,當時亦說得清楚待你心中悵惘,無法開解,迷茫不前之時,可持木令上那離憂山軒轅閣也並未說你就此便成為離憂山軒轅閣弟子了,對不對啊」那話音的內容雖然是在質問,但並未有生氣之意。
蘇淩聞言便是一窒,趕緊在水中拱手,穩固了內息屏障,方頗為不好意思道:「額小子最早向外人說是離憂弟子,也是迫不得已再說了,小子既然有了這離憂木令,自然就以為,入離憂門下是順理成章的啊若是您覺得小子這樣做不合適那小子以後再也不提自己是離憂弟子便是」
「嗬嗬嗬蘇淩啊,天下之人何人不想拜入離憂門下所以,能成為離憂門下,哪個不是經過了重重考驗呢?哪像你,得了一塊木令,便到處宣揚自己是離憂門下實在是」
那聲音頓了頓又道:「罷了,雖然你拿著那木令到處說自己是離憂弟子,但也並未招搖撞騙,利用離憂弟子的身份做那非法的勾當你入世以來,一言一行,倒也是君子風範這冒充離憂弟子的事情,便不與你計較了」
蘇淩這才嘿嘿一笑道:「多謝」
「不過,今日情勢危急,不傳你離憂無極道,你便有性命之虞,因此,既然修習了離憂無極道,自今日起,你便正式成為我離憂山軒轅閣的正式弟子了你可明白!?」
蘇淩聞言大喜,趕緊鄭重一拜道:「蘇淩明白!」
那聲音又起,卻帶了無比的鄭重道:「離憂山軒轅閣,天下正統魁首,閣內弟子,要以匡扶天下為己任,所言所行,皆要謹慎,所忌者,無非五字,蘇淩,你要牢記在心!」
蘇淩神色一凜,朗聲道:「蘇淩謹記!請師尊教誨!」
那聲音越發鄭重肅穆起來道:「五字即五忌也,為殺、為盜、為y、為妄、為酒也!蘇淩,若日後,犯此五忌任一,輕則逐出離憂門下,重則千裡之外,取爾首級,你可記牢否?」
蘇淩心中震顫,恭謹拱手,鄭重道:「蘇淩謹記!」
那聲音這才滿是欣慰道:「蘇淩,你心中赤濟,更心懷黎庶此乃我離憂山軒轅閣所看重之處也然天機未到,你也未順應天時怕是日後,罷了你方才問我之名諱,如今我已然可以告訴你了為師正是離憂山軒轅閣閣主——軒轅鬼穀!」
蘇淩雖然已經猜到了,但聽這聲音親口所言,心中還是十分激動,若不是在血池之中,怕是早行叩拜大禮了。
蘇淩隻得拱手拜道:「蘇淩得師尊指點更得師尊救我性命心中感激萬分」
「客氣的話不要說了,方才為師已經說了天機未到,你亦未順應天時,此去將橫生更多波折
為師亦是有心無力因此,還是之前那句話,重新贈與你吧你心中悵惘,無法開解,迷茫不前之時,可持木令上那離憂山軒轅閣蘇淩,你當牢記!」
軒轅鬼穀的聲音十分鄭重,似乎話裡有話,頗有深意。
蘇淩聽得出來,但見師尊不說,自己也不敢細問,隻得正色朗聲道:「徒兒蘇淩,謹記師尊囑咐」
「好了此間事基本已畢蘇淩,你也不要問為師如何知道你在血池的一切,又如何知道你有為難出手助你的時機到時,你自然全都明了另外,關於王元阿之事,他雖然將你逼入血池之內,差點害了你的性命,但你也因此事因禍得福,修為又提升一個境界所以,你跟他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互不相欠,切莫找他尋仇你可明白?」軒轅鬼穀的聲音緩緩說道。
「弟子明白!」
蘇淩一拱手,忽的心中一動,忙問道:「師尊您說徒兒因禍得福,修為提升了一個境界,那徒兒可不可以理解為我現在已經突破九境,成為了宗師境中的尚品宗師境了呢?」
蘇淩的神情掩飾不住的激動道。
「宗師境?嗬嗬蘇淩,你想什麼呢,這世間武者,宗師境乃是天下至強的存在,若非大機緣,大氣運,窮人之一生,亦不可達也你不過是吸收了血池中一部分天地之氣,而且因為你根基未穩,離憂無極道隻參透了四成而已,如何能達到宗師境呢?宗師境要如此簡單便能達到,那還能被世間人所仰望麼?」那聲音淡淡道。
「額不是宗師境啊唉,看來我是白忙活一場啊還以為我自己已經是大宗師了呢,真是空歡喜一場!」蘇淩嘟嘟囔囔的說道。
「蘇淩你也不用氣餒,武道中人,所忌者乃好高騖遠,心智不堅,你雖然現在還不是宗師境,但也已經遠超九境巔峰隻要你在這蘊含天地之氣的血池內,能夠將體內內息完全操控好,將新吸收的天地之氣,以離憂無極道的心法,化為己用,雖然宗師境你還差得遠,但你的修為,的確可以稱之為偽宗師境世間偽宗師境者已經鳳毛麟角了,小子你可不要不知足啊」軒轅鬼穀的聲音淡淡傳來道。
「偽宗師境?什麼意思?」蘇淩從未聽說過這個境界,隻知道九境之後便是尚品宗師,再往上便是至高的無上宗師,這偽宗師境是個什麼玩意兒。
聽了軒轅鬼穀的解釋,蘇淩這才聳了聳肩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我現在的境界高於九境,但比真正的宗師還差著不少,偽者,假也!也就是假宗師境唄」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偽就偽吧反正也跟宗師沾點邊,那師尊,徒兒這偽宗師境,比之九境實力高出多少呢?」蘇淩又問道。
「一般來說偽宗師境已經遠超九境了,所以,無論是九境巔峰還是九境初期,隻要是九境武者,你皆可勝之」軒轅鬼穀緩緩道。
「霧草那豈不就是宗師以下橫著走嘛!也蠻厲害嘛!」蘇淩有些竊喜道。
「常理是如此但是世間不乏驚才絕豔之輩不排除一些根骨資質極好的九境大巔峰的武者,勝你的可能」軒轅鬼穀聲音又至道。
蘇淩嘿嘿一笑道:「無所謂隻要能勝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九境
武者,那我就滿足了,至於那百分之一的概率等碰到再說吧」
「蘇淩,你現在雖然宗師境下無敵手,但不可自滿,要多多體悟和修煉離憂無極道心法,隻要你參悟離憂無極道之精妙,宗師境亦可達也!」軒轅鬼穀諄諄教誨道。
蘇淩神色一肅道:「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好了,傳音之法,頗耗內息為師便言儘於此了你莫要急著出這血池,此處天地之氣充盈,你正可借此機會,練習離憂無極道,鞏固你未穩的偽宗師境修為為師在離憂山軒轅閣等你前途茫茫,望你好自為之」
血池旁。
蘇淩緩緩地將自己的所遭所遇講了出來。
蒙肇認真地聽著,臉上的神情也是不斷地變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蘇淩講完之前的事情,這才冷笑著看著蒙肇道:「蒙教主千算萬算,以為你定然神功大成,直入宗師境了,未成想,你這血池被蘇某破壞了,你怕是沒有機會修成什麼狗屁神功了吧既然修不成你那邪功,蒙肇,以你九境的修為,你拿什麼跟我打!」
蒙肇咬牙切齒,幾近歇斯底裡喊道:「蘇淩竟然是你毀我血池!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蘇淩嘁了一聲道:「省省吧將我碎屍萬段?蒙肇啊,你現在該想一想你的出路才是,是束手就縛,還是尋機遁逃啊?不過,你要是想要逃走,得先問問蘇某答不答應才好!」
「蘇淩!本教主乃是陰陽神教教主,得陰陽煞尊護佑,你不過肉眼凡胎,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能阻我成就霸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蒙肇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楚了,瘋狂地叫囂著。
「瘋子!蒙肇你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宵小邪術,妄稱天道,區區邪教,敢窺伺天下蒙肇,也隻有你這樣的瘋子才有如此的野心勃勃,今日,蘇某便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喪儘天良的畜生!」
「嗡——」
江山笑細劍閃光,蘇淩身體化作一道流光,潑天劍意如天河倒瀉,直轟蒙肇的頭顱。
蒙肇怪叫連連,身軀一扭,一道黑芒流光鏗然而現,卻是一柄黑色的長劍,那長劍劍身被黑色霧氣籠罩,陰森冷冽。
蒙肇持劍在手,此時蘇淩的江山笑已訇然斬下。
蒙肇趕緊將手中的黑色長劍向上一抬。
「嘭——」的一聲,兩柄劍撞擊在一處。
白芒和黑氣交織在一處,一息之後,皆四散迸濺。
蘇淩身軀向後蹬蹬退了數步,待他穩住身形,看向蒙肇,卻見蒙肇身形暴退數丈,差點便摔倒在地了,若不是用手中黑芒長劍搠在地上,怕是根
饒是如此,可以看到蒙肇胸口起伏厲害,應是氣血翻湧,反震五臟所致。
「蒙肇就這點本事,也敢妄稱天道,妄稱教主?你也配!納命來!」
蘇淩不給蒙肇喘息的機會,一擺手中江山笑,再次疾攻而至。
蒙肇咬牙大吼一聲,竟然不躲不閃,執起黑芒長劍,再次騰空縱起,迎著蘇淩的劍芒直轟而上。
「轟——」
黑芒與白芒再次激撞,劍氣四溢。
震蕩起兩人身後的血池中的血水,波浪一湧而起,衝入半空,久久方再次落入血池之中。
水浪形成了一道水幕,將蘇淩和蒙肇的身形遮掩住,半晌,水幕消散。
再看,那一襲白衣的蘇淩,執著手中江山笑,巋然不動。
江山笑轟鳴陣陣,似乎回應著主人的滔天戰意。
而那蒙肇,已然退後了十數丈,單膝跪地,想要站起身來,卻是做不到了,饒是如此,他仍想掙紮著站起身來,可是試了幾次,卻仍舊站不起來。
「噗——」一口血從蒙肇的嘴裡噴了出來。
「蘇淩我與你不死不休!」蒙肇從帶血的牙縫之中緩緩地擠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