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提著細劍江山笑,劍芒冽冽,白衣飄蕩,殺氣凜然。
驀地,他張口,聲如銅鐘,仿如雷鳴。
「陰陽教主蒙肇已死,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其言煌煌,如雷貫耳,轟擊著所有陰陽教的人心神。所有的人陰陽教的弟子心神巨震之下,皆一臉駭然的看著眼前著如從天降的白衣身影。
但見著白衣公子,說完這句話,忽地一揚左手,將左手中一物高高舉起在半空,聲音又起道:「爾等看清楚此乃蒙肇人頭!見此頭放下兵刃者不殺,執迷不悟頑抗者,必誅!」
林不浪、吳率教、韓驚戈、周幺四人看得清清楚楚,眼前這個白衣公子,不是蘇淩,又是何人!
「公子!——」
「蘇督領——!」
四人絕境,卻見蘇淩突然現身,不由得皆熱淚盈眶。
浮沉子哈哈大笑道:「蘇淩,你小子怎麼現在才現身,道爺還以為你死了呢!」
蘇淩也是大笑道:「牛鼻子你還沒死,我怎麼敢死啊!」
所有的打鬥,所有的聲音,隨著蘇淩的突然出現而停滯下來。
仿佛極樂殿前,時間被瞬間定格了一般。
那些陰陽教弟子,眼中也看的真而切真,蘇淩手中高舉的那顆血淋淋,呲牙咧嘴的人頭,正是他們高高在上,頂禮膜拜的教主——蒙肇!
教主死了?真的麼?被這個蘇淩殺了?這是真的麼?這怎麼可能!
震驚、疑惑、惶恐、迷茫,刹那之間充斥在所有陰陽教弟子的心中。
陰陽教極樂殿,瞬間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便是原本一臉氣定神閒,風輕雲淡的管道罡也刹那間心頭一縮,執著短匕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那短匕瞬間滑落,掉在地上,發出刺耳而尖銳的聲音。
大約有數十息,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動作。
驚愕、死寂,彌久不散。
終於,這沉悶的死寂,還是被浮沉子一陣如若無人的大笑所打破。
「哈哈哈!蘇淩,你這一手,可是真他麼的高啊!道爺算計擒賊先擒王,你跟道爺想到一塊兒了啊,不過,我心裡想的王是管道罡那貨,你這可是大王,你竟然把蒙肇那個死變態的腦袋劃拉下來了啊!道爺是真服了!」浮沉子說著,還真就朝蘇淩豎起了大拇指。
蘇淩嘿嘿一笑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言罷,他神情驀地一變,冷冷的盯著不遠處的管道罡,一字一頓道:「管道罡事到如今,蒙肇授首,你這個護法,還要替死人賣命麼?」
管道罡的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兒震驚,一會兒狐疑,眉頭緊鎖,卻是並不答話。
蘇淩冷冷道:「管道罡如今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以你為首,自上而下,所有陰陽教弟子放下手中兵刃,不再抵抗,待蕭丞相大軍到了,各領罪責;二是負隅頑抗到底若是這樣,蘇某奉陪到底!待天軍到來,將你們刀刀斬儘刃刃誅絕!」
「管道罡,你當如何,一言而決!」
說罷,蘇淩眼神不錯的盯著他,眼中滿是灼灼之意。
管道罡心中如濤如狂,他不相信,自己的師尊,陰陽教教主蒙肇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
師尊他不是進入極樂殿去修煉神功了麼?自己還以為,今夜師尊定然會神功大成,到時候天下無敵呢,為何會這樣?
可是,他雖然不願相信這些是真的,但他看得清楚,蘇淩手中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不是他師尊蒙肇的,還能是誰呢?
蘇淩可以撒謊,但人頭卻是不能造假的。
管道罡的眼中滿是掙紮和猶豫的神色,怔在那裡,一語皆無。
蘇淩知道,現在的管道罡滿心都是巨大的震驚,但他定然明白,蒙肇已死,陰陽教覆亡隻是時間問題。
蘇淩也不想再跟陰陽教打下去了,倒不是怕他們。
現在,陰陽教隻有一個九境大巔峰的管道罡,剩餘的那些所謂的堂主,最高不過八境。
所以,論高手實力,自己一個偽宗師境就足夠了,何況還有林不浪和浮沉子。
但是,自己的人雖然功夫境界都很強,但是陰陽教卻是勝在人多,現在放眼望去,整個陰陽教的弟子一眼望不到邊。
而蘇淩自己,剛才雖然殺了蒙肇,但一是蒙
肇心中慌亂,二是他不知道自己偽宗師境的實力到底如何,自己也是勝在出其不意,即便如此,在血池幾生幾死,未來得及調息,又斬殺強敵蒙肇,自己現在其實也很累了。
因此,若是真的再跟這近千的陰陽教弟子廝殺,怕是自己和自己的人還是危險重重,更何況還有十數個敵方高手呢。
因此,能不動手最好,隻要震懾住他們,等到蕭元徹大軍到了,到時便是大局已定了。
蘇淩打定主意,看著管道罡,淡淡道:「管道罡我知道,你現在心中十分糾結罷了!我也不願意逼你太甚,畢竟以前都是蒙肇當家做主,現在突然讓你來做決定,又是這麼個狀況下的確有些難這樣吧,我給你一炷香的時辰時辰一到,你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
說著蘇淩瞥了瞥極樂殿前的銅鼎,裡麵真就有一根完好無損,並未點燃的檀香。
蘇淩旁若無人地走了過去,用火折子點著,眾目睽睽之下,將這檀香插入銅鼎之內。
然後,驀地身形一晃。
管道罡隻覺得眼前有一道人影和一陣風掠過。
再看原本在自己身旁的那個譚白門,竟然不見了。
他尋找之下,卻見不知何時,蘇淩已經來到了浮沉子的身邊,而他手中攙扶著一人,竟然就是譚白門!
原來蘇淩一閃身的功夫,竟然將譚白門從自己身旁救走了!而自己卻根本沒看清楚。
隻是覺得眼前有一道身影和一陣風!
好快的身法!
我那鬼影伏行,似乎都比不上他啊!
此時,林不浪四人也趕緊飄身疾縱過來,與蘇淩相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激動和興奮的神色。
浮沉子一笑道:「行啊,蘇淩,我看你這身法,這是境界見長啊莫不是你現在也是宗師一份?」
蘇淩笑道:「是不是的你以後就知道了」
「哎呦嗬,大宗師,行啊老弟以後道爺跟你混了!」浮沉子此時還不忘貧嘴。
蘇淩拍了拍林不浪的肩膀,又衝其他人點了點頭。
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蘇淩也沒有時間跟他們細說,他轉頭跟浮沉子道:「牛鼻子,你是兩仙塢的,你們這些道士,總喜歡搗鼓些丹藥來,你現在可有帶著一些能治傷的丹藥麼?」
浮沉子一臉疑惑道:「有是有啊怎麼蘇淩,你受傷了?」
蘇淩擺擺手道:「我受什麼傷啊譚白門,他這傷的不輕,給他些,讓他服了」
說著,蘇淩關切的看向譚白門。
譚白門被蘇淩所救,又見他為了自己向浮沉子求丹,更是滿心感激,就要行禮,被蘇淩一把扶住。
浮沉子在懷裡劃拉了一陣,摸出一枚淡青色的丹丸,遞到譚白門的手上道:「喏這玩意可不多啊趕緊吃」
譚白門謝過,拿起著丹藥塞進了嘴裡。
蘇淩這才轉頭,朝著那銅鼎中的檀香看去,卻見才剛燃燒了不過五分之一。
他歎了口氣,有些揶揄道:「早知道一炷香這麼久,我方才說半柱香了,等著也累啊!」
「公子!——」
蘇淩話音方落,卻見遠處吳率教不知從哪裡搬來了一張太師椅,嘿嘿笑著跑了過來。
蘇淩也好笑,這大老吳何時跑開的,又是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張太師椅的。
吳率教將這太師椅搬到蘇淩近前,嘿嘿一笑道:「公子我就知道您等著會累,這才找
了個這玩意過來,您坐著等唄」
蘇淩哈哈大笑,他也是真累了,又想到,萬一管道罡最終選擇殊死一搏,自己還要搏命廝殺,乾脆就坐了這太師椅,調息一陣也好。
想到這裡,蘇淩真就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太師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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