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漢竟然參與此事?看來劉靖升與他關係已然非比尋常了啊!”蕭元徹眉頭微蹙道。
郭白衣點點頭道:“主公,明眼人皆看得出,揚州兩大勢力,文有世家蒯家,武乃大將軍齊玳,蒯家無意卷入此事,唯齊家支持劉彭。所以,劉彭的優勢儘人皆知,那劉玄漢絕非庸才,定然也看得出劉彰失勢,為何他反其道而行之,助劉彰而棄劉彭呢?”
蕭元徹聞言,低頭沉思不語。
郭白衣等了片刻,似考教般的瞥了蘇淩一眼道:“蘇淩,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個大頭鬼啊,郭白衣,你什麼時候都不忘給我挖坑!
蘇淩心中編排郭白衣半晌,這才聳了聳肩道:“我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像老郭你話說了一半,扔給我一樣,就是為了給我挖坑呢”
蕭元徹和郭白衣同時大笑起來。
蕭元徹看熱鬨不嫌事大,笑道:“蘇小子你不是挺有心計麼,怎麼這個問題難倒你了”
蘇淩擺擺手道:“倒也沒有,就是老郭啊,下次你把問題甩給我的時候,事先給我打個招呼啊,這動不動突然襲擊一下子,挺不地道啊”
郭白衣也不惱,淡笑道:“那不是也沒有把你難住麼?你不妨說說看你的想法啊”
蘇淩原本不想多說,掀了車簾一角,往外看去,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外麵隊伍舉了不少的火把,仍舊無聲的趕路,他朝隊伍後麵看去,見夜幕之中,影綽綽的還能看到元始峰的輪廓,知道應該是剛下山了不久,離著天門關還有些路程。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再說,總不能真就不說,讓郭白衣嘲笑吧。
想到這裡,蘇淩清了清嗓子方道:“這很簡單啊那劉玄漢是在自己打如意算盤啊,他表麵上支持的是劉彰,可是實際上,他想做的是揚州六郡之主啊”
一句話,說得蕭元徹和郭白衣皆有些驚訝地看向蘇淩。
蕭元徹沒說話,隻是暗地給郭白衣遞了個眼色。
郭白衣會意,方道:“蘇淩啊,你是如何推斷出來的這些的?人言這劉玄漢一向自詡君子,更是標榜自己有君子之風,整個大晉提起他,都會這麼說既然是君子,他會覬覦揚州六郡?”
“嗬嗬”蘇淩不置可否的一笑,方道:“這劉玄漢是真君子還是假君子的,我不知道,畢竟我對他知之甚少,但是,那個劉彰麼我倒是跟他打過交道對他還算了解”
“哦?你竟然見過劉靖升的長子劉彰,還跟他打過交道?你快說說”蕭元徹有些好奇道。
“額”蘇淩老臉一紅,拱了拱手道:“也不怕丞相和老郭笑話這說起來嘛,也是小子年少輕狂做了些荒唐事數年之前,我曾路過灞南城,為的是參加當時名噪一時的大儒許韶的江山評”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知道,藏舒就是那時與你相識的,他回來之後,把你誇上天了後來聽說那許韶給你了兩個字的贈評:赤濟對不對?”
說著,他不動聲色地看向蘇淩。
蘇淩一擺手,無所謂道:“唉,小子當時初出茅廬,愛慕虛名這才不知天高地厚,跑到灞南城碰運氣什麼赤濟不赤濟的那不過是許韶故弄玄虛,再說,這許韶不久便死於非命了,我這赤濟二字,做不得數的”
蕭元徹似笑非笑道:“既然是參加江山評,如何會與劉彰扯上關係呢?莫非劉彰也參加了?”
蘇淩擺擺手道:“那倒沒有參加的的確勳貴子弟不少,但獨獨沒有劉彰,可能是劉彰知道他的才學拿不出手,就沒去丟人現眼吧我跟他打交道,是在江山評之後,灞南城的襲香宴上”
“襲香宴這是什麼?”蕭元徹疑惑道。
未等蘇淩說話,郭白衣就在蕭元徹的耳邊耳語起來。
蕭元徹聽著,不時的看向蘇淩一眼,那眼中的神情頗有一些玩味和吃瓜的感覺。
蘇淩頓時嚷了起來道:“郭白衣,這民間的風流事,你是樣樣精通啊,灞南的襲香宴,你都知道,是不是沒少去?你彆跟丞相嘀咕,造我的緋聞啊我可都聽著呢”
郭白衣嘁了一聲道:“什麼緋聞不緋聞的,襲香宴的名頭,那可是風月場中十分著名的,我自然知道,再說了,襲香宴雖在風月場,卻也是一件高雅之事,我在向主公誇你呢,你還不領情呢?”
蘇淩暗罵,我信你個鬼,你個病秧子壞得很!
“額那個”蘇淩又清了清嗓子,故作掩飾方道:“就是那個襲香宴上,我見到了劉彰從跟他的相處和交談上,雖然沒有過多的深交,但是總歸能感覺出來,這個劉靖升的大公子,是個不學無術,聲色犬馬,縱欲而無節製的紈絝”
“額他是紈絝,你就不是了,襲香宴那可是個溫柔好去處,蘇淩你似乎跟花魁之間還我可是聽灞南當時的郡守田壽跟我說過的啊,那花魁似乎叫什麼如花,可是頗為中意你啊”蕭元徹一副吃瓜模樣笑道。
蘇淩心中暗道,得,吃瓜吃我頭上了不過,蕭元徹你要是知道如花就是現在的紅芍影影主穆顏卿,怕是你就沒什麼吃瓜的心情了吧。
蘇淩臉一紅道:“丞相小子可是老實本分的人啊,這點你可要信我!”
“嗯信你”蕭元徹似是而非的笑道。
蘇淩也懶得解釋,擺手道:“我可真是去吟詩作對的,那劉彰可不是,除了貪戀花魁美色,吃那什麼花魁釀的酒之外,可還去睡那風月場中的娘子去了小子我宴會結束,就老老實實地走了的!”
“嗯老老實實的第二日才走?田壽這折子上寫錯了?”蕭元徹揶揄道。
“我”
蘇淩知道,越解釋越解釋不清,乾脆揭過去道:“咱們說正事說正事正因為襲香宴,那劉彰所作所為,再加上小子也懂些醫術,當時便感覺他雙眼發青,嘴唇乾巴,一副外強中乾的模樣所以,我斷定,劉彰必然長期醉心於聲色犬馬之中,身體被美色掏空了這樣的人,一旦身體被掏空必然陽壽不高”
“所以劉玄漢如何不清楚劉彰的身體情況,反觀那劉彭,就算劉彭也是短命鬼,可是一旦劉彭成為揚州之主,就算他死了,還有齊玳這一大家族在前麵橫著,什麼時候要也輪不上他劉玄漢啊”
“而,若是他支持了劉彰,萬一劉彰真的被劉靖升選為繼承人,劉彰成了揚州之主後,必然事事倚仗劉玄漢,劉彰又無子嗣,所以,劉彰活一時,劉玄漢便可借劉彰之手一步步除掉齊玳家族的勢力,自己一家獨大;若劉彭短命鬼死了,他劉玄漢再無任何人能夠掣肘,自然順理成章的成為揚州之主到時候,他有了揚州,對外的人們談起此事,也隻能說他君子之風,並不是搶奪劉彰之地豈不是兩全其美嘛!”蘇淩正色的分析道。
蕭元徹頻頻點頭,郭白衣也點頭,深為憂慮道:“不錯,的確如此一旦劉彰成為揚州之主,他死之後,劉玄漢將坐擁錫州三郡,再加上揚州六郡,兩州九郡之地,更何況揚州還是天下最為富庶的大州到時候,劉玄漢再也沒有地盤小的憂慮了,自然會成為不容忽視的勢力”
說著,他朝蕭元徹一拱手道:“因此在劉玄漢羽翼未豐之前,主公應早作打算,決不可坐視劉玄漢成為我們的大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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