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受了重傷,眼睛又失明了,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坐在這裡?
一定是易容術假扮的。
她眼珠轉了轉,又計上心來:“想要讓我認輸,必須要再提供一個物證。”
“什麼?”
“記得琰兒剛出生的時候,正值寒冬,屋子裡燃燒著炭火,奴才服侍的時候一著不慎,讓一顆火星迸出落在他的手臂上,燙出一個圓形的疤痕。當時禦醫說過,這道疤會伴隨他一生,除非他能夠捋起袖子,讓我們看看他手臂上是否有疤痕,我才相信你就是真正的皇上。”
雲璃心中卻倏然一沉。
她當然知道容琰的手臂上有塊傷疤,一看便是燙傷的痕跡。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何時受的傷。
沒想到這老女人記性竟然這麼好,連二十年前這麼小小的細節都記得如此清楚。
“貴太妃如此咄咄逼人,質疑本宮就算了,如今又要質疑皇上,就算仗著太上皇的寵愛,也不該這樣任意妄為。”
在她的提醒之下,燕皇也想起這件事。
關於容琰手臂上的疤痕,在他成年之後他也不止一次看到過。
就算如此,他也覺得納蘭曦的行為有些無語。
先前聽到聲音,她不信。
後來親眼看到他,她還是不信。
現在還要看什麼疤痕,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他用眼神示意,差不多行了,再鬨下去就真無法收場了。
納蘭曦卻沒有理會,繼續挑釁道:“怎麼,不會是不敢了吧?隻要給我看一眼疤痕,我現在就給你們下跪道歉;反之,如果你們輸了,不但要讓我做太上皇後,還要將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繩之以法。”
最後一句話,她顯然是針對雲璃說的。
雲璃此刻也有些不安,這玩的也太大了。
聲音可以用變聲鎖,麵容可以用易容術。
他們就算考慮得再周全,也偽造不了胎記啊!
就在這時,隻見男人緩緩舉起右手手臂,拉下袖口。
隻見上麵一塊疤痕尤為刺目……
看到疤痕,不隻是納蘭曦無法接受,雲璃更是難以置信睜大雙眼。
她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你怎麼會……”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容琰!
可是,他不該在密室裡閉關療傷嗎?
明明時間未到,他怎麼能提前出來?
還有他的眼睛……
雲璃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卻被一隻大手準確無誤握住。
他看得見!
確認這一點,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納蘭曦氣得臉色都白了。
事到如今,她就算再不願意承認,連反駁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雲璃轉過頭,目光之中帶著徹骨的寒意。
“願賭服輸,到了你該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納蘭曦的臉色難看至極。
她之所以會答應,是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沒想到最後卻無法收場了。
燕皇也覺得尷尬至極,還想拉下老臉試圖說情:“曦兒方才隻是跟你們開玩笑罷了,她畢竟是長輩,怎麼能真的讓她下跪呢?”
“是嗎?朕可沒有跟她開玩笑,是你自己跪,還是朕讓人押著你跪?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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