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厄臉上的神情帶著毫不掩飾著的狠戾和肅殺,有那麼一瞬間看,他想將鬱湫從斐利爾斯懷裡奪過來。
可是當他看到鬱湫在意識不清的時候,細白的手指自然的攀上斐利爾斯肩膀時那副依賴神態,所有即將發生的動作都被他收了回來。
他沒有立場,哪怕鬱湫有一絲一毫的抗拒情緒,即使他打不過斐利爾斯,他也會出手救鬱湫。
可是鬱湫他並沒有抗拒,相反,他很依賴自己的丈夫,就好像這樣的場景已經發生過千萬次,他不在的時候,和他在的時候,結果都是一樣的,鬱湫依賴著的對象永遠不會是他。
“斐利爾斯”細軟如蚊訥的聲音顫著絲絲甜意,勾的人心尖直顫。
斐利爾斯扯過一旁的毯子蓋在鬱湫身上,打橫將他抱起來。
“乖,我送你回臥室。”
安德厄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身影,攥緊了拳,半晌後又默默鬆開了。
因為他看到斐利爾斯並沒有跟鬱湫在臥室待太久,像是將人送進去安頓好之後就出來了。
莫名的安心後,心中湧上來的卻是詫異,原本他卑劣的想著,斐利爾斯和鬱湫的每一次都是因為這種果子,可能鬱湫並不喜歡他,是因為產生了幻覺才
可是鬱湫剛剛似乎並沒有動情的表現,隻是困了,而斐利爾斯也並沒有待在臥室。
他的猜測都被推翻了,那斐利爾斯給鬱湫吃那種果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昏聵果還可以擾亂彆人的記憶,難道是因為這個?
斐利爾斯一副主人家的姿態,在他對麵坐下,安德厄是後來才反應過來的,斐利爾斯的確是這裡的主人,而他才是那個闖入者。
斐利爾斯輕輕轉動手上的指環,唇角帶著些許本不應該存在的笑意。
他這樣笑和對著鬱湫笑得時候完全不同,安德厄隻覺得毛骨悚然。
“你想說什麼?”
斐利爾斯的聲線平和,收起了在地下室時麵對他的凜然敵意。
“你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那場拍賣會上吧。”
安德厄愣了一下,他以為他的偽裝很好,他一直以為在暗處的人是自己,沒想到
“是,那場拍賣會你也在場,你和鬱湫那時候不也是第一次見麵嗎?我也沒有比你晚出現多少。”
麵對安德厄的明晃晃的挑釁,斐利爾斯也隻是笑了笑“你錯了,我的弟弟。”
“如果你當時就對他產生興趣的話,得到他的人也會是我,那天那場拍賣隻是一個幌子,如果你去查的話,會發現那場拍賣是我發起的。”
“我第一次見到鬱湫的時候,也不是在那場拍賣會上。”
看到安德厄的驚訝表情,斐利爾斯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在這棟房子裡。”
“我因為頂撞了父親,被關進地牢的時候,鬱湫和我被關在了一起。”
“他當時瘦瘦小小的,被關在陰暗的地牢裡,身上衣服被撕碎的壓根沒法完全遮住身體,手腕和腳踝上是沉重的金色鐐銬,他被困在冰冷的囚室裡,看見我的時候,求著我帶他離開。”
“你知道的,我母親也是東方人,我當時看到他的時候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哭起來的時候眼尾和鼻尖都透著紅,很容易惹人憐惜,在光線那樣昏暗的條件下,他那張臉仍然漂亮的讓人難以忽視。”
“安德厄,我跟你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我給他吃那些果子,隻是想讓他忘了那些不好的回憶,他當時受了很重的傷,那個狗東西為了得到他,在他身上用儘了刑罰。”
安德厄在這一刻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斐利爾斯突然殺了他的父親,占領了城堡。
為什麼他父親剛死的第三天,他們兄弟倆會在那場拍賣會上遇見。
安德厄在這一刻終於死心了。
他爭不過斐利爾斯,他是純血,父親很溺愛他們兩兄弟,而被人類生下的斐利爾斯,才會因為頂撞被關在那,所有的一切都在推動著他們相遇。
斐利爾斯對鬱湫來說已經不單單是丈夫了,還是救他逃出苦海的人。
昏聵果的用途也沒有他想的那樣齷齪,斐利爾斯的確將鬱湫保護的很好。
斐利爾斯坐在火爐邊,依舊衣冠楚楚,唯有眼神幽深晦暗,像此刻窗外濃黑的夜色。
他本可以不背上弑父的罪名的,可是當時鬱湫窩在他懷裡,求他帶他離開的時候,斐利爾斯心中湧起的衝動,如同衝破堤壩的洪水一般,愈發不可收拾。
殺了自己的父親,是他這輩子做過最衝動的事情,但是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將對方從鬱湫的記憶力趕走之後,他第一次看見鬱湫發自內心的笑。
這樣就夠了
一見鐘情就是他對鬱湫感情的最好詮釋。
雖然這個詞聽起來有些輕率,就好像隻是看了一眼就喜歡上對方,很容易被人誤以為,隻是喜歡上了對方的臉,被美色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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