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的秩序恢複到了暴亂之前。
唯一不同的是,放風時間取消了。
風暴來勢洶洶,監獄附近的一片樹林儘數被攔腰砍斷,這種惡劣天氣,彆說是坐船跑了,連送物資的直升機都很難進來。
每日減少的餐食,引起了囚犯們的怨聲載道,有人嚷嚷著要去醫務室拿藥,申請獲得批準時送來的藥物卻全是鎮定一類的,並不完全對症。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要殺了他,他要害我,我要殺了他!”
鬱湫看著兩側囚室內,紅著眼睛的囚犯砸著門上的鐵窗。
沒有理智似的,一下一下用拳頭砸,將手砸的血肉模糊也不肯停下,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
鬱湫不動聲色的往顧渢懷裡躲,故意表現出害怕的神情。
如願被身旁的男人攬著肩膀圈進懷裡。
鬱湫走過了最吵的那段路,還不住的回頭看過去,小心翼翼地扯了下顧渢的衣角。
“哥哥,那個人怎麼了?生病了嗎?”
顧渢眸色晦暗朝身旁的獄警遞了個眼神,很快那原本就弱的快要聽不到的嘶吼聲徹底聽不見了。
“他們都生病了,因為風暴的原因藥物進不來,隻能人為乾預。”
鬱湫突然想到了昨晚睡覺前,顧渢喂給他的白色藥丸,那也是藥嗎?
所以他也生病了。
“哥哥,那我呢?我也生病了是嗎?”
鬱湫仰起頭,眼睛乾乾淨淨的澄澈透明,像是草原上最清澈的湖水映出來的盈盈波光。
顧渢對上他的視線,原本該順暢說出來的騙人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裡。
緩了一會兒,才強裝淡定的回道“湫湫當然沒有生病了,就算湫湫生病了,哥哥也會治好你的。”
“湫湫,哥哥要去找個東西,你先自己逛逛,走累了就回去。”
鬱湫看著顧渢視線的躲閃,知道他又在對自己撒謊了。
每次都是突然要走開,連理由都是一樣的敷衍。
哥哥,我本來想好好和你相處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獄警幾乎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後,鬱湫衝對方無害的笑了笑。
“你好,你認識我嗎?”
那獄警不知道情況,想說又不敢說的糾結的不行。
他們都發現最近小獄醫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當當然認識啊,你是這裡的獄醫啊,我以前受傷的時候還找你拿過藥。”
“是哦,抱歉,我最近受了一點刺激,很多事情有些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