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的話音未落,季雲渺冰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他的手指壓在不斷顫動的烏金劍身上,仿若下一秒那劍就要脫鞘而出!
攤主被這目光盯得瑟縮了一下,又在聽到眾人的竊竊私語之際再次挺直了背。
“溫峰主的符籙怎麼還有人質疑呢?”
“傳送符啊,一共也沒幾個人會畫,一個小姑娘竟還質疑起來了。”
“不對啊,不是說溫峰主隻有一位……的首徒嗎?”
人群中忽然傳出質疑之聲來,混雜在一片指責溫錦的聲音中,顯得尤為鶴立雞群。
“你懂什麼!人家說一個弟子,難保不會再偷偷收彆的!這樣的事還少嗎?”
這道聲音很快便被另一道聲音給壓了回去。
眾人聞言皆是點點頭:修仙界中偷收弟子之事比比皆是,這位溫峰主雖然是年少成名的天才,但是看之前的傳聞倒也像是能做出來這種事的人。
季雲渺的眼神掃過眾人,冷得幾欲結冰。
但是溫錦沒開口,他便也順著溫錦的意思來。
攤主趾高氣揚地看著溫錦和季雲渺:“連我師尊畫的符你們也不信了嗎?”
“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還收了第二個徒弟?”
溫錦冷笑一聲,伸手便拂去了她與季雲渺變幻過的容貌。
“你長成這樣,也配當我的徒弟?”
她說著,伸手喚出來扶搖峰的峰主腰牌,在眾人麵上迅速過了一圈。
她抬手,原本在攤主手上的符籙頓時便飛至她的手上:“畫這種直通陰府的符籙,又想嫁禍給我蓬萊,你是何居心!”
“不過是仗著大家平時隻用遁地符接觸不到傳送符罷了,在這兒被戳穿了還要拿我的名頭招搖撞騙,敗壞我扶搖峰聲譽!”
溫錦的目光冷冰冰地盯著男人,不用她出手,季雲渺的劍便已經悄無聲息地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剛開始我見你謀生,隻提了這一張符的事。”
“如今你不是不服氣嗎?”
溫錦將壓在桌上的劍收起來,手一揮,桌上的符籙便全部浮在了半空中。
她的手指在符籙上一張張劃過:筆畫缺失!形態扭曲!這張更是連基礎符文都畫錯了!剛剛我沒資格點評你,不知道我現在有沒有資格點評你!”
溫錦動動手指,剛剛才浮起來的符籙瞬間便全飛向男人!
薄薄的符紙劃過男人的臉、劃破男人的衣服、劃過他暴露的皮膚,傷口不深,但勝在數量多,夠折磨。
男人的身上方才便已起了一身冷汗,如今冷汗滲進細碎的傷口裡,無異於傷口上撒鹽,痛得他也顧不上脖子上壓著的劍,直接跪下來求饒。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溫峰主原諒!”他的頭磕在地上:“是小人被豬油蒙了心,竟答應人來做這種害人的勾當!”
季雲渺見狀,正欲開口,卻見一道身影快速靠近。
正是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