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了一張傳音符在敘影身上,是這幾日溫錦專門教他畫的,修為高到這個地步,不必係統學習繪符知識也能畫一些符籙出來。
可惜他實在是不精此道,怎麼也學不會傳影符,於是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傳音符了。
溫錦當時瞧他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他現在還記得。
可是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嗎?誰能在這短短幾天內學會這些?
沈長澈心想。
溫錦和沈長澈這邊一拐彎,繞進了密室裡。
溫錦看向沈長澈,沈長澈一抬手,與那張被貼在敘影身上的傳音符相對應的傳音符就飛了出來,有踱步的聲音傳出。
目前沒有任何說話聲音,聽踱步的聲音來看,溫錦認為此刻敘影應該是比較不知所措的,可能還有幾分焦躁。
怎麼可能不驕躁呢,方才沈長澈的靈力在那一瞬間明明已經打落了他的帽兜,雖然隻是一個呼吸間的動作,但他確實不確定是否有人看到了他臉。
溫錦回想起她剛剛看到的那張臉,還是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她垂眸不斷地在記憶裡搜索著,而後忽然靈光一現。
扭過頭來,她看向一旁正專注於傾聽聲音的沈長澈,問道:“你知不知道武當仙山現在內部的部分情況?”
聞言,沈長澈搖頭:“怎麼會問這個?目前我這邊的人都沒有成功潛入武當仙山,據說因為是什麼門檻水平不夠之類的。”
“修為門檻嗎?”溫錦問道,轉而,也不等沈長澈有所回答,便繼續道:“我們蓬萊之前處理了飄渺音闕和昆侖仙宗,這兩個地方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的首領,長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沈長澈詫異。
“不錯。”溫錦點頭,“而且這倆人都是我親手處決的。”
“確定是殺死了嗎?”沈長澈問。
溫錦肯定地點點頭:“不會有錯,而且這兩個人的行事作風明顯就不是一個人。”
聞言,沈長澈的眉頭微微蹙起,也有些想不通:“難道是親身孿生兄弟?就像你說的夏知覽和夏書覽一樣。”
“還有一個問題,”溫錦頓了頓,“在這個敘影的臉上,我看到了相似的感覺。”
“而且,飄渺音闕的那個首領,他在死前曾說了一句話。”
“我死後,會有千千萬萬個我站起來。”
溫錦想起這話就要皺眉,當時怎麼聽怎麼像邪教,現在卻忽然有另一種答案浮現在她的心頭,她直視著沈長澈的眼睛,打算在沈長澈的眼中看到與她相同的答案。
“他們都戴著帽兜,麵容不肯示人。”沈長澈接道:“難道是因為……?”
“他們都長了同一張臉。”溫錦一字一句道,“並且,這張臉無論如何也換不掉。”
“在昆侖仙宗的時候,阿渺在霧氣裡見到了那人假扮的我,是用了某件神器。”溫錦從手鐲中摸出一枚指環來,遞給沈長澈。
這指環呈現出一種墨黑色,似乎要將所有的光源全部吸收進去,一直盯著,倒讓人有些眼暈。
溫錦挪開視線:“但是這神器驅動卻是要損耗精神力和精血的,很難恢複。”
“這神器被我帶出後,那人的陣法種種,全部都消失掉了。”
溫錦繼續道,目光晃了一下,再次落到那枚戒指上。
“又是神器。”沈長澈嘀咕了一句,他的視線順著溫錦的動作遊走,一直到接過指環時,目光鎖定到了溫錦手腕處掛著的鐲子上。
“金玉花絲鑲嵌手鐲?!”
沈長澈這回更詫異了。
“你認識?”
溫錦愣了一下,而後將手腕抬起——一隻十分漂亮但是卻被她一直當作普通空間道具使用的古樸手鐲正掛在她的手腕上。
“這是挺久之前在昆侖認識的一個朋友送我和阿渺的結侶賀禮。”
她說起芙蓉,思緒一時有些怔忡,停了有一小會兒,正對上沈長澈耐心聽她講話的視線,這才繼續和盤托出。
“這個朋友……她現在可能還在武當仙山。”
溫錦道,隻見沈長澈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是,我已經很久沒聯係上她了。自從我和阿渺結侶大典之後我就再也沒得到過她的消息。”
她繼續道,將不好的消息說出,希望沈長澈不要失望才好。
但是沈長澈卻繼續追問:“她是做什麼的?”
“我們認識的時候,她是偽裝成了一個舞女準備刺殺阿渺的,但是沒成功,後來她才知道害她家人與她有仇的是武當仙山,這才和我們交好,隻身潛入武當仙山準備報仇了。”
溫錦如實答道。
“這東西真是她送的?”
“不確定。”溫錦搖頭,“但是署名確實是她。手鐲裡有她留下的線索,就是順著這些線索我們才查到這些門派頭上的。”
說罷,沈長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