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的魏千雲,頂著披散而開的半乾秀發來到中間廳堂。
見已完成了課業的溫文清還在桌案上忙著什麼。
湊上前去一瞧。
正好瞧見他寫到那句頗讓上一世之人印象深刻的話……
“蒼天揮淚淚滴血,痛我山伯恨難絕,
早知約期是生死彆,悔不咬碎相思月,
三年寒窗無寒夜,十八相送同心結,
天地可缺人難缺,生不同寢死同穴,
人間最苦是癡心相戀,千古絕唱雙飛蝶。(注1)”
(這裡女尊,所以梁山伯是男扮女裝)
“文清可還在歎息祝英台與梁山伯的愛情?”
魏千雲幫著溫文清,將撰寫好的紙張整理好。
拉開椅子,支著臉麵無波瀾,目光沉靜如水的翻看起來。
溫文清聞言,寫字的手頓了頓。
眸光閃爍間,輕歎一聲繼續書寫起來。
“初時千雲與我說這個《梁祝》的民間故事時。
我確有些為他們的愛情心生慨歎。
甚至由於我自身與梁山伯的處境相仿,也曾喟歎不已。
心中為自己那被掌控的命運感到憤懣與不值。
‘天地可缺人難缺,生不同寢死同穴。’
這話多麼動人,多麼好聽?整個故事又是多麼的美好?”
溫文清說到這裡,搖了搖頭。
話鋒一轉,語氣明顯帶著絲不認同。
“但是他們又何曾想過活著的人?
又何曾為養育他們的母父考慮過?
特彆是祝英台,寒窗苦讀多年,隻待她日功成名就,自然有希望抱得美人歸。
她卻在明明知曉兩人地位相差懸殊,自己又無能力護住梁山伯的情況下。
選擇去與整個世俗講道理、辨是非。
這不是將兩人推到了風頭浪尖上?”
魏千雲很是認同他的觀點。
可歌可泣的愛情固然很讓人向往。
但若這種情感,已然威脅到了自己所愛之人的性命。
那她……依然不會放棄。
但她會選擇隱忍蟄伏,直至自己有能力之時,風光迎娶自己心愛之人。
這般得母父同意的婚姻,以後才會真的幸福。
不過……
魏千雲眸光微暗的將手稿置於桌案。
整個人朝著溫文清傾身過去。
將他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奪過他手中之筆放置好,輕柔卻帶著絲霸道意味的挑起他的下巴。
“哦?依文清所說。